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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到,她先摔了人家一箱高骨瓷的餐具,非說人家沒包裝好,轉(zhuǎn)身沒一會,她又揪爛人家一大包羊毛絨的坎肩,怪可惜的,都是上等的貨色,百十多件全掉進(jìn)了泥巴地里去……”江鴿子捏起草莓,咬了一口,一邊吃一邊搖頭嘆息:“她倒是不可惜,只可惜了被她連累的貨主……”四太太愣了一下,扭臉看看江鴿子,片刻,她又笑了起來:“什么連累不連累的?損了別人貨,加一倍賠了人家,是老三巷的規(guī)矩,這個憑她是誰,說破天也不能壞規(guī)矩?!?/br>她糾結(jié)了一下,又想起家里堆著的那一張張苦臉,便鼓足勇氣軟了聲音求到:“要說可憐……她那對沒爹的崽,還有跟她混的那堆小力工才是真苦,以后呀,跟著這樣的工頭兒,怕是不好在巷口攬事兒,養(yǎng)家糊口呢……鴿子?”江鴿子應(yīng)了一聲,從笸籮里撿起一枚最大的草莓放進(jìn)四太太的手里。“嫂子也吃,怪甜的?!?/br>四太太接過去,也不吃,好半天,才又求著說:“鴿子,那些力工也是無辜,以后,要是趙淑她家不領(lǐng)工了,你也給句話,別牽連了人家,都是家里的壯丁,上有老下有小的要養(yǎng)家糊口呢!”江鴿子聞言就笑了,他看看四太太的頭頂,四太太今天頭頂裹了一面藍(lán)布帕子。她被趙淑揪了一把頭發(fā)去,露了硬幣大的一塊頭皮。第5章這幾天,四太太是忌諱說禿子的。江鴿子盯著她的腦袋頂兒看,四太太就有些惱。她伸手就小力拍了他肩膀一下嗔怪:“哎,看哪兒呢?看哪兒呢?聽我說了沒?”江鴿子抿嘴樂:“聽了,聽了,聽你說了啊,我又沒立規(guī)矩,誰愛去誰去唄?!?/br>這就好,給句話就好了。四太太點(diǎn)點(diǎn)頭說:“鴿子,也不是嫂子管閑事兒,你看,都是老街坊,沒大本事才去卸貨呢,就只是出力氣的力工……嫂子知道你心疼我!我沒啥的?頭發(fā)還能長,這斗嘴打架的,能有什么?。磕哪隂]幾遭呀?過去就過去了!”江鴿子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過去吧!您都不計較,我就更不計較了,只那個叫趙淑的,我煩她?!?/br>“我也煩她!你別理她,那就是個二混子,你盡管滿大街打聽去,誰不煩她!”“恩。”四太太得了面子,喜笑顏開的站起來,她一伸手揪起自己的圍裙,很自在的分了大半笸籮草莓,喜洋洋的就去了。小院子恢復(fù)了安靜,江鴿子坐在搖椅上,吱呀,吱呀的晃著。這本就是個不正常的世界,從籍道開國帝那會開始就神神鬼鬼,玄玄乎乎的。雖然現(xiàn)代社會了,飛艇,有軌電車滿世界馳騁了,最神奇的是,都有磐礦這樣的高級能源了……可皇室為什么依舊存在?那是因?yàn)楝F(xiàn)在的科學(xué)無法解釋皇室掌控的東西,無法控制,就只能妥協(xié)共存了。江鴿子記的來那年,電視里演了一個新聞……他在大街上看的目瞪口呆的。那個新聞是說,有個地方地震了,橋塌了,援救車過不去,臨時求援緊急事務(wù)辦公室,然后該單位派了專業(yè)搶險隊趕到現(xiàn)場……然后……那些“人”就徒手在空中來了一個……冰橋。那是一座高度兩百米,寬五十米,可以承載十輛大噸數(shù)運(yùn)輸卡車并行的,大冰橋。后來查閱資料之后,江鴿子才知道,那些人出身都比較特殊。至于特殊在哪兒,那些無法掌控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報紙,書本,電視里向來就是,允許你知道的,才會告訴你。顯然,這是不允許說的事兒,江鴿子就沒在圖書館跟俗世資料里找到解釋。民間里神神怪怪的事兒也不少。就像自己的那根神奇的桿子一般,方圓十里的絕對領(lǐng)域,還真是他說誰倒霉,誰就倒霉。所以他的技能就叫做“十里烏鴉嘴”,咒誰誰倒霉?而且,就是他不說,只是心里討厭了,在他的領(lǐng)域里,冒犯了他的還真就沒有個好下場。比如趙淑,她大概就是被地域歧視了。這老城市,老街區(qū),有意思的事兒多了去了。他親眼目睹牛角街有不孝兒女,虐待老人致死,那天八位壯漢,使了牛力,棺材就是抬不起來,有成群的祖宗魂魄在棺頭死坐著。他去了,看到了,他沒吭氣兒,和尚報案了。來超度的和尚摸著佛珠,一臉慈悲的打電話報案。沒半天兒有特事辦的人來,一串兒將人都帶走,那一家就再也沒回來。那大棺材街口放著,老和尚去念經(jīng),念完還灌了好多口雞湯給那些飄飄,然后人家就飄走了。偶爾他在街口半夜溜達(dá),遇到十字路口那些復(fù)雜地方,也??吹皆谒念I(lǐng)域邊緣,有飄飄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路過。見到他,就十分驚恐的遁地而去。他也納悶?自己竟然這么可怕么?而且像他這種與眾不同的桿子爺,雖不多,可也不是獨(dú)一個。從接了那根古老的白桿子,插在巷口開始,他就能很玄妙的感覺到,從此他就要庇護(hù)這塊土地了。這城里還有兩位跟他一樣的桿子爺,他們是真正的直系血脈,人家依舊靠著祖先的庇護(hù),守著家傳的桿子,活在自己的承諾之地里。十里領(lǐng)域,人家不出去,外面人也不許進(jìn)去。人家現(xiàn)在是有十里良田的小地主。待遇可比自己是強(qiáng)多了。要說這當(dāng)權(quán)的做事就不漂亮了,以前桿子爺抽稅三十取一,那才能拿多少?而且,全國才幾根桿子?人家老祖宗跟你家祖宗打天下,你家現(xiàn)在有封邑,有錢糧,有話語權(quán),怎么偏偏就裁了桿子的幾貫錢抽稅?嘿!想起來就生氣,要是有那筆錢兒,牛rou干他都不惜的賣,每天發(fā)懶多好啊,風(fēng)平浪靜的,那該有多么清閑。當(dāng)然,有關(guān)于四太太說的邢家那位走失的小舅舅,還有趙淑的倒霉經(jīng)歷,這都算不上重要。重要的是身后二樓那位。直至現(xiàn)在,江鴿子都想不明白,自己的金智書,為什么會這個人吃了?想到這里,他忽站起來,回過身對著二樓那只呆頭鵝喊到:“喂!上面那個傻子,你下來?!?/br>連賜嚇了一跳,他向后走了幾步,無助的四處看了一會之后,他這才帶著試探猶豫的二次探出頭,仔細(xì)看那院子里的人。小院,綠樹,光暈之下。連賜確定,他從來沒有見過那么光彩奪目的人。他沒看清對方的長相,那人背著光站著,身后有個光圈,像個神仙一般的有著光彩。他傻乎乎的點(diǎn)頭,卻找不到腳。就原地絆了一跤。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