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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氣實在說不上好,他氣惱無奈的扭臉對著一邊的空氣,大力的呼吸幾口之后,這才又支著脖子對著樓上吼了句:“你機靈點!滾下來!我有話對你說?。 ?/br>連賜有些迷糊,卻還是聽話的乖乖的走下樓梯。他的人格畸形,奴性十分嚴重,有著沒救的討好型人格。有人命令他,告訴他該做什么,這真是……太好了。光著腳,順著二樓昏暗的樓梯往下走。古老的樓梯有些意見,踩上去咯吱,咯吱的抗議著。那樓下也是昏暗的,連賜摸錯好幾個地方,才摸到后院的門。樹蔭下,江鴿子立著,連賜傻看著,心里靈巧的計算著。這么好看的人,他咋就兇巴巴的呢?他對他繼續(xù)吼著:“看屁呀!看!”瞧,他還不文雅。沒關系的!他就是個屁,也是全宇宙最好的屁了!連賜胡思亂想,茫然拘謹著貼著墻走,他向來不懂如何對待這世上的不友善。他們相互對視,不說話,一直到他的肚子咕咕亂叫,然后……就得到了好大一笸籮牛rou干。連賜以為他是被善待了的。然而在后來的歲月里他才知道,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這種玩意兒了。可他還是喜歡吃。在他的身邊,他的口袋里,總是放著這人親手縫制的小布口袋。遇到艱難了,忐忑了或愉快了,他總是喜歡掏出布包,很珍惜的打開,捏出一塊牛rou干放進嘴巴里,細細咀嚼,然后全身就會渾身充滿力量。古井邊,連賜手里捧著一笸籮牛rou干吃的香甜。江鴿子看著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個傻子。什么都不說丟出去吧,他實在不甘心。叫這人賠自己的書吧,呵……做夢呢?這是多么憋屈的一件事呀。連賜在觀察他,他何嘗不是在觀察這人。那些智力點數(shù)意味著什么,那意味著,從此這個人不在會按照正常人的角度去思考,去計算,去反應。最可怕的是,他還有靈竅,從此這人看問題的角度與正常人,絕對,絕對不會相同,他的靈光一閃,會跨在法律邊緣行走,隨時都能做出更加危險的事情。怎么辦?自己咋就這么不甘心呢?只有兩點智力的江鴿子,只能盡量保持威嚴,力圖留個我比你厲害的印象。然而沒有什么用處,人家根本不看他。就只是吃。連賜狼吞虎咽的吃了整整三斤牛rou干。他也沒想到自己胃口竟然可以這么好。吃完之后,他有些艱難的問江鴿子討水喝。江鴿子翻了個白眼,拿轆轤給他掛了一大桶井水。連賜狼狽的過去,就著桶喝。更像個傻子了。“哎~呦!”江鴿子一拍腦門,也是為難死了,他只能翻身躺在搖椅上,拿了邊上翻爛的破書蓋在臉上。麻雀在桂樹上嘰嘰喳喳的叫喚著。好半天兒,身邊慢慢悠悠的傳來那討厭鬼的聲音。“謝謝,您~救了我?!?/br>“呵!哼!”“我……我,我知道的,您討厭我!又不得不救我,我~身上發(fā)生了一些變化?我想你討厭我是跟這件事有關系的?”兩點智力的江鴿子更加郁悶了。瞧瞧,都不用自己說,人家就分析出來了。他在書本地下甕聲甕氣的說:“對!”那聲音有些低落:“這樣??!”原來不是真心救自己呀。“對,就是這樣!”“能告訴我……么?”我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可以解釋一下么?“不!”不能回憶,想起來就生無可戀。“哦,好的!”連賜乖乖的抱著膝蓋,坐在屋檐下的青石頭上。涼水泡牛rou干在他腹內(nèi)作亂,他如今有了不錯的體質,因此沒拉肚,就放起了無聲的屁。許是因為心緒煩躁,連賜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竟然會如此坦率的做這樣的事情。他過去的人生經(jīng)歷本就淺薄,如今就是聰明了,也沒有記憶能給予參考,幫他找到正確的解決方法。他想,他就坐在這里,乖乖的等著就好了。江鴿子苦惱的一邊用手驅散臭氣,一邊來認真的思考著這個傻子的正確擺放位置。放在哪兒呢?挖個坑埋了?不成的,這個人萬一動起腦子來,興許被埋的是自己。無聲無息的弄死?開玩笑,那是人命好么!一個小時,兩個小時……輸了!江鴿子翻身坐起,憤恨的將書丟到一邊兒,瞪著連賜說:“你搶了我的機緣!!”連賜分析了一下什么是機緣,等他分析明白了,便十分坦率的攤手回答:“怎么辦?您看,我什么也沒有了,就這百十多斤,您看您需要那塊,您卸那塊兒?如果您實在覺著不解氣,你隨意找個地方,跳河也好,上吊也好,我絕無二話,保證按您說的來?!?/br>連賜說這話的時候,誠懇而又絕望。他是真的覺著,這個世界挺沒意思的。以前傻乎乎的時候,他還能找到一些自我安慰的辦法來開解自己,可現(xiàn)在他明白了之后,就覺著,活著真的沒意思透了。江鴿子眨巴下眼睛,這個……人,他的反應有些出乎意料啊。他好奇的向前走了幾步,揮手驅散味道之后才為問:“你睡著的時候……說夢話了,好像……很傷心???對吧!”我迫切需要聽一下你的倒霉歷史來安慰一下我破碎的心肝兒。接著又補了一刀:“你看上去,很倒霉啊!對吧!”說完,他還揚揚兩邊的眉毛。連賜抱著腿兒,斜靠在舊房的門柱上,好半天兒他才說:“對!我一直很倒霉的……”江鴿子本來想笑,可是想起,自己比這位倒霉的還倒霉,他也就沒臉去嘲笑誰了。連賜開始坦白自己,剖析自己,這位一肚子苦水,說了亂七八糟很多事兒,江鴿子開始還幸災樂禍,最后竟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些事兒吧,是挺郁悶的。“……大概就是這樣吧,就在兩個月前,有一天晚上,母親打電話問我,爺爺明天要去哪兒?”“然后?”“我告訴她了,她是我母親。”“所以……?”“我母親又告訴了她最好的摯友?!?/br>“再……然后?”“……”連賜仰臉看了下天空,陽光刺眼,他的眼睛被刺激的流出了眼淚,好半天兒,他無奈的說:“我的大伯在奔赴最后一場競選演講的路上遭遇到了車禍,啟迪黨三十年努力被毀于一旦……”江鴿子目瞪口呆,好半天他才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