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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心里抓狂,“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方羿又順著他,“好,我不知道?!?/br>安戈內(nèi)心痛哭流涕,“算了算了,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好?!?/br>好什么好?你好了我可不好!安戈在心里痛罵著,然則下一刻,他這“不好”越發(fā)沉重。怪只怪,方羿得了便宜還賣乖,好死不死湊上前去,問:“要為夫教你新的么?”安戈騰的一震,“什么‘為夫’?你是誰為夫!這是軍營你可別亂來!”方羿聳了聳肩,“我稱為夫,對象自然是你了?!彼滞皽惲藴?,離安戈的耳朵還有幾寸的地方停下,接著道:“別忘了,離親書一日不寫,你皆是我夫人?!?/br>聲音低泠,如幽谷深泉。耳尖像是被什么東西燙了一下,安戈渾身一抽,仿佛血液都麻麻的——危險!太危險了!于是火速往外一挪,拉開距離。“那個,我一個人寫字挺好的。你這個大將軍是不是有事要忙啊,趕緊去趕緊去,別耽誤了正事?!?/br>方羿不著痕跡地貼過去,“現(xiàn)下在等蠻疆的消息,尚無要事?!?/br>安戈再退,“怎么沒有要事了?我看帳外就有人找你!”方羿再進(jìn),“是么?他們要找我都會通報,不會在帳外傻等。”“那,那你就等他們通報啊!”別再湊過來了!方羿的眼眸定住,多了一絲真懇,“在那之前,我倒是有一句話想問你。”安戈慌了,“什么問不問的?你干脆別問了,我不想答?!?/br>“必須回答?!?/br>“嘴長在我身上憑什么聽你的!”天吶,誰來救救他?只要過來拎走這可惡的臭猴子,他一定拿出一半家產(chǎn)相贈,他發(fā)誓!常言道,莫在深夜做決定,莫在情急時賭誓。安戈心中話剛落地,帳外便傳來高喊:“報————將軍,前線候騎傳來情報!”方羿眉頭一擰,表情陡然變得嚴(yán)肅,坐直了身子,沖帳外道:“傳進(jìn)來?!?/br>安戈緊繃的身子一松,趕緊沖出將軍帳,尋到一塊大石頭便趕緊癱了上去——還好還好,得救了......黃沙滾著碎石,將天地漫了一片暗色。渾噩的空氣中,隱隱傳來才消弭不久的戰(zhàn)鼓聲——又要打仗了。“將軍,蠻疆地域遼闊,若大軍跨過國界,便真是一場持久的拉鋸戰(zhàn)了?!?/br>候騎半跪著,風(fēng)塵仆仆地望著方羿。此刻,偌大的一頂將軍帳,唯有方羿、霍邦、封若書,以及這個千里迢迢趕來的候騎。方羿眉頭緊鎖,似是早有決斷,“之前拿下漠陽城,沒有乘勝追擊,正是大王留了一絲薄面。若蠻疆王有意言和,我軍不必大舉進(jìn)攻,拿回漠陽城便可?!?/br>封若書抿了抿唇,心中悲憤,“但大王的條件,是讓蠻疆王交出當(dāng)日率兵屠城的將領(lǐng)。如今......”候騎接著封若書的話道:“小的剛探得消息,下令屠城的將領(lǐng),以摩耶為首,皆無約束限制,回城后仍舊兵權(quán)在握,意氣逍遙。蠻疆王,沒有半點交出他們的意思?!?/br>霍邦在一旁挺立如松,沒有吱聲——自從被方羿罰抄兵書之后,他老實了許多,只是心里對封若書的鄙棄還是有的。方羿權(quán)衡了片刻,道:“既然蠻疆表了態(tài),本將軍率的四十萬精兵,自然是要應(yīng)戰(zhàn)?!?/br>手指重重在蠻疆最靠近漠陽的一個城池上重重一點,堅毅、肅殺、冷冽,種種神情交織在眼中,與滾動的喉間一齊爆出一個字:“打。”“將軍此前已做了開戰(zhàn)的準(zhǔn)備,想必,早料到蠻疆如此反應(yīng)了罷?”方羿贊賞地看了他一眼,他二人的默契,是長期在朝中建立起來的。“若書機(jī)敏,猜中了這一茬,不知......能否猜中下一茬?”封若書頷首,“將軍請講?!?/br>方羿放慢了語速,鄭重其事問道:“蠻疆邊城‘紅賽’,何時歸屬容國?”紅賽,是蠻疆邊線第一城,據(jù)漠陽大約二百里,千百年來,一直是蠻疆防守的要塞。古有風(fēng)胡子大師預(yù)言:若破蠻疆,必先破紅賽。故而,紅賽是第一城,亦是至關(guān)重要的一城。封若書垂眸,盤算了須臾,抬眼,眸中盡是凌厲的篤定,定定道:“三日?!?/br>“三日?”一旁,默不作聲的霍邦終究沒能忍住,脖子上的紅筋突的就冒了出來,怒道:“軍師真當(dāng)打仗是過家家么?且不說漠陽行軍過去便要花去一日,紅賽城向來是蠻疆邊界的重要防線,城墻十丈有余,易守難攻,即便是大羅神仙下凡,也不敢夸下如此???!”封若書似乎早有盤算,道:“強(qiáng)攻的確有難度。故而,我軍需要智取。”霍邦冷冷嘲諷,“所以軍師又要開始排兵布陣了?”“如若霍先鋒另有高見,也可以說出來,我們一同討論?!?/br>“末將的意見便是,時刻聽從將軍指令,絕不含糊?!?/br>“如此,霍先鋒便待我說完,等將軍下令如何?”“好是好。不過末將還是要多一句嘴,軍師此前未立寸功。初初上任便要調(diào)遣四十萬大軍,這可是活活四十萬條人命,不能拿來開玩笑的。末將勸軍師,還是三思的好?!?/br>封若書的臉色冷了三分,“霍先鋒怎知本軍師說這話前未有三思?”“莫說三思,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說出如此謬言!”是了,霍邦未見過封若書的真本事,這些質(zhì)疑皆在情理之中。只是這人一根筋,他從開始認(rèn)定封若書沒本事,要從根本上改變認(rèn)知,恐怕不是一件容易事。何況,他之前與封若書鬧過矛盾,好巧不巧,方羿還不跟自個兒站一邊,害他抄了十遍兵法。導(dǎo)致現(xiàn)在他對封若書的成見很大,聽不進(jìn)他半條計策。這曲中原委,方羿看得出來,封若書自己也能看得出來。如若不做點什么,他這軍師始終是名不正,言不順。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fù)鲁觯瑱?quán)當(dāng)那些被數(shù)落的難堪順著氣息祛除了。隨后,淺淺一笑,道:“既然霍先鋒不信任在下,那么,在下愿立軍令狀。”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封若書的戲份會比較多,迷妹們讓我看到你們滴雙手?。ㄎ沂遣皇菓?yīng)該給他的迷妹取個可愛的名字?)謝謝“大鵝”、“╭寧缺☆勿濫ゞ”、“阿莫”小可愛的地雷~~~第68章軍令狀(二)“軍令狀?!”候騎驚呼,連處變不驚的方羿也愕然抬頭。都說軍令如山,軍令狀雖然只有薄薄的一張紙,卻不是開玩笑的。落字生根,如若簽下這狀子,功德圓滿了倒好說,但若最后的結(jié)果與狀子上有毫厘只差,便是刎頸斷頭,以命謝罪了。方羿的眼睛凝重了幾分,定定看著封若書,道:“軍師,本將軍允許你收回方才那句話。”封若書挺直了脊背站著,宛如深冬細(xì)雪里的翠竹。他以學(xué)識著稱于世,與生俱來的那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