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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現(xiàn)在去寫。”霍邦吃了憋,一番話活活堵在胸口說不出來,萬分不服氣地看了眼封若書,發(fā)現(xiàn)對方只看著沙盤里的旌旗模型,壓根不瞧他,心中怒火更盛,氣沖沖奪帳而去。少頃,帳中寧靜,方羿將沙盤里的陣法換了一個方位,思索陣型的對策。封若書打破沉寂,道:“我以為將軍為了避嫌,會對八十軍杖有所調整?!?/br>方羿抬了抬手,“孰公孰私,我拎得清?!?/br>封若書微微勾唇,道:“難得,那運糧官是個老兵,干了十余年,將軍也忍心下手?!?/br>“軍營不是講人情的地方。”方羿的眼眸銳利了一瞬,道:“我軍前些日子打了勝仗,三軍上下驕聲一片,長此以往,必要吃驕兵敗北的大虧。正好運糧官是懈怠得最嚴重的一個,拿他殺雞儆猴,恰好給三軍敲一記警鐘?!?/br>封若書的眼神溫和下來,發(fā)覺之前還真是小看了眼前的男人,怪不得,“如意”甘愿為他跋涉千山萬水。“小安交給將軍,我很放心?!?/br>“嗯?!?/br>方羿應了一聲,繼續(xù)對付沙盤的軍陣去了。許久許久,從不多話的方羿又無比鄭重地補充:“我會待他好?!?/br>封若書愕然抬首,少頃,驚訝被無奈的溫和取代,深深一笑:“好。”安戈最近有個大計劃——他要學寫字。是的,言談舉止跟儒雅半點邊沾不上,還對文房四寶恨之入骨的小夜叉要學寫字,這話傳出去,估計能把死人笑醒。不過這不能怪他,都得怪方羿那猴子。若不是那晚上燭光熹微,方羿在桌案前寫東西,橙黃的燭光暈染在他臉上,好看得宛如畫中仙人,他才不會被美/色勾引,去撿筆桿子呢。將軍帳的東西不能亂動,這點他是知道的。方羿的東西不能亂碰,這點他更是知道。于是這天他趁方羿出去找霍邦賽馬,便火急火燎從將軍案下的信紙中抽出幾張,偷了一方墨塊,美滋滋地大展身手。“這字又是點又是橫的,長這么復雜做什么?”他覺得發(fā)明字體的人肯定是閑得慌,多出這么多筆畫,為何不簡單一點?比如一個點就是“我”,一條橫就是“你”,這樣寫起來容易,學起來也容易,那街上那些目不識丁的文盲斷然就少了一大半了?“要是我來,那么猴哥就是一個圈,我小夜叉就是一個圈里面加兩個點,嘿嘿這多容易......然后,軍師就是一條橫線,霍先鋒就是兩條。云舒君是一條豎線,江仲遠給他兩條,哎呀呀......這可比寫名字快多啦!”話說了這么多,無非就是給練字的鼓噪時光添點兒樂趣。嘴上埋怨來埋怨去,手里的筆還是沒有停。上次方羿罰他抄寫家規(guī),他雖一個字都沒有認識,卻將握筆的姿勢記得一清二楚。只是不知是巧合,還是冥冥中的牽引。他此刻練習的兩個字,正是方羿的名字——雖然他不認識。他全神貫注地寫,半個身子都趴砸案上,一遍接一遍地描。額前垂落兩縷青絲,他胡亂撥了撥,沒過一會兒又垂了下來,反復兩三次之后,他沒了耐性,索性隨它去了。許久之后,手指傳來陌生的酸痛,安戈停了少頃,活動兩下便又接著去寫。他何其認真,認真得,連身后何時站了個人都未發(fā)覺。直到那人強壓著欣喜,開口問:“小夜叉,你愛慕我?”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上夾子了,好緊張!關于更新時間,明晚23:55過后統(tǒng)一在23:00更,沒有特殊情況均是日更唷~謝謝“大鵝”、“我是咩阿”、“吃糖”、“╭寧缺☆勿濫ゞ”、“阿莫”小可愛的地雷~~~第67章軍令狀(一)“小夜叉,你愛慕我?”方羿彎腰立在他身后,前傾瞧著滿頁的“方羿”,心里仿佛春水融了冰。“哎喲老爹誒!”安戈本一心一意練字,身后突然傳來這個陰惻惻的聲音,瞬間嚇飛了魂兒,周身一抽,墨水順理成章地飛到他眼皮上。驚慌之余,他一面拿手揩左眼的眼皮,一面勉強用右眼去瞄人。“大白天的你嚇什么人!走路不帶聲的啊!”方羿的唇角忍不住上揚,彎腰,抬手幫他擦墨跡,關切問道:“嚇著你了么?”“廢話,我背后嚇你一個試試?”方羿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揉眼的動作,唇邊漾開的笑意越發(fā)溫柔,“抱歉?!?/br>安戈猛然頓住,心中大驚——這猴子何時會跟他道歉了?于是錯愕著擺了擺手,佯裝大度道:“還好了......沒什么?!?/br>方羿很是執(zhí)著,這份執(zhí)著從他看到安戈寫字那一刻便有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安戈琢磨著墨水肯定不好擦,于是放棄了揉眼,待會兒打了水再說,便抬頭問:“什么?。俊?/br>“從一開始便問你的?!狈紧喽⒅难劬?,企圖讀懂一點兒情緒,不放過一絲一毫。“你,是否愛慕我?”“啊?!”安戈驚得險些掉了下巴,“什么?你怎么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方羿頗為失落,隨后指了指桌上鋪滿的字跡,“你寫我的名字,不下三十遍。”安戈茫然掂起那幾張紙,純潔無瑕道:“這是你的名字么?我不知道啊?!?/br>方羿的眉毛突的一跳,隨即勾了個我沒生氣的表情,“是么,不用教,便知道我的名字如何寫,幾筆幾畫?”安戈亮出字跡的模板——那是一卷刻在竹簡上的兵法,左邊的角落,板板正正寫著方大侯爺?shù)淖鹈?/br>“我看這兩個字兒簡單,就寫了。”說完又壓著聲音嘟囔,“誰知道這是你名字啊.......”轟隆一聲,方羿之前建立的磅礴自信陡然坍塌,他席地而坐,毫無企盼地道:“既如此,你為何突而心血來潮,要練字學書?”他眸中失落,已經(jīng)不期待從這小夜叉嘴里能說出什么好話了。安戈見他沒打斷自己練字,便竊喜著又拿起筆,誠然道:“三百六十行,你樣樣都會了,那我總不能樣樣都不會吧?!?/br>他是這樣想的沒錯,這大概只是為了男子漢的臉面,畢竟兩個人整日出入成雙,一個學富五車還武藝超群,一個只會罵人溜嘴皮子,說出去多丟人!而且......這猴子寫字的模樣,當真好看!不過臆想歸臆想,這話直接說出來,反倒多了幾分曖/昧進去,不合適。少頃,安戈自己也意識過來了,慌忙住了筆,“那個,你別多想,我沒那意思?!?/br>果然,方羿笑得如沐春風,之前擊潰的自信又統(tǒng)統(tǒng)堆砌起來。“哪個意思?”“就是沒有那個為了配得上你,特意去學東西的意思!”“嗯,我知道。”“你......真的知道?”“對?!?/br>方羿竭力配合著他,不拆穿,只心里偷著樂。安戈看他的笑容越發(fā)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