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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的時候,你真的一點察覺都沒有么?”長光怔了一下,慢慢松開手。并不是毫無察覺,只是一直被瞞著,他也一直沒有問,所以就有些不敢確信。“八年前,”他低聲道,“他進宮里,過了許久才回來那次?”沉如琰并沒有立即回答,側(cè)過頭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星北流,仿佛在沉思。過了許久,他才說:“有時候我會想,是不是我害了他,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想辦法彌補他,但是他并不需要我的彌補?!?/br>☆、孤流離(七)八年前的那天,長光從外面蹦蹦跳跳地跑回來,正好撲進在臺階上看書的星北流的懷里。他這時候十二歲,差不多可以穩(wěn)定保持人形,但是動物敏銳的天性幫助他發(fā)現(xiàn),星北流似乎更喜歡他狼形的時候,于是每天幾乎都還是以狼形在星北流面前轉(zhuǎn)悠。長光的狼形已經(jīng)長得挺大了,大到星北流無法將他抱起來,像小時候那樣把他藏在衣服里,更加不可能了。于是長光趴在星北流坐的位置的下一級臺階上,頭擱在星北流的膝蓋上。星北流放下書,幫他把頭上、爪子上的草屑拿掉,問:“你又跑到哪里去玩了?”“我在外面轉(zhuǎn)悠了一圈,路過那個女人的院子時,聽到她說要帶你進皇宮。”長光瞇著眼,有些愜意。星北流微微皺眉:“我不是讓你不要靠近主母的院子嗎?”“我偷偷去的,躲在草叢里的,沒有人注意到我?!遍L光立即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他見星北流的臉色依然沒有緩和,于是歪過頭,用舌頭舔了舔星北流的手掌:“我下次不去了?!?/br>星北流沒用什么力氣揪著他的耳朵,恨恨道:“上一次你也說的下一次,你的下一次,就是永遠的下一次吧!”長光眨了眨眼,露出無辜的表情,但眼睛里寫的分明是“你知道就好”。趁著星北流怒氣上升之前,他用前爪搭在別人膝蓋上,湊過去在星北流臉上舔了舔:“你不要生氣嘛?!?/br>星北流拿他沒辦法,只能繼續(xù)摸他的耳朵。“對了,”長光這時候想起之前的話沒有說完,“我還聽到她說,要把什么東西帶進宮里,放在酒里?!?/br>星北流心頭一震。他的神色逐漸變得凝重,看著長光問:“你真的聽到了主母說的這句話?”長光點點頭:“聽到了她這樣說,但我不是很理解。他們要把什么放在酒里?”星北流并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第二天,星北流便隨著主母進宮去了。這一去,就是十天,整整十天都沒有回來。回來后,星北流獨自呆在自己的房間里,鎖上門后誰也不見。長光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想見一面星北流,但星北流也不肯見他,哀求了很久都沒用。五天后,長光終于見到了星北流。他瘦削、虛弱的模樣讓長光驚恐不已。那天晚上星北流一直抱著他,他們在黑暗中坐了一晚上。長光看不到他的臉,但感覺他在哭,無聲無息的顫抖中,那種悲傷編織成了一張網(wǎng),細細密密地將他們緊緊包裹起來。長光不敢問他在宮里發(fā)生了什么,怕自己問了星北流將他趕出去,只能一直舔著他的手,希望這樣可以安慰他。最后他摟著長光的脖子,倒在地板上睡著了,額頭上全是冷汗,身體一陣陣發(fā)抖。長光低著頭舔他的眼角,那些眼淚怎么都舔不完。迷迷糊糊的時候,他胡亂伸手摸到長光的毛,摟著長光喃喃道:“不要走?!?/br>長光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努力用自己的身體溫暖他。天快要亮的時候,長光打了個哈欠,準備起身去找張帕子給星北流擦一擦臉,于是變成人形走出屋外。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星北流的屋子窗戶外,站著一高一矮的兩個人。高個子的人用帶帽的大氅罩住全身,矮個子的人是主母。他悄悄靠了過去,聽見高個子的人低聲說話。“你到底在想什么?”“想怎么讓你不痛快?!敝髂傅穆曇魩Я藥追钟鋹?,“你在擔心什么呢?他這不是沒死嗎?還活得好好的呢。”“可你差點就害死了他!”主母說:“我的態(tài)度一開始不就十分明確了?他是星北府的大公子,日后,整個星北府都是他的?!?/br>高個子的人不再說話,他們一起離開了星北流的屋子外。長光見他們離開,這才走了出來,打算進屋的時候,屋外的一處陰影中有走出來一個面色陰沉的男人。是主母的三弟,星北府的三老爺。星北流為了不讓長光的存在被別人發(fā)現(xiàn),費了很大功夫培養(yǎng)下人,將自己的院子嚴嚴實實保護起來。主母作為星北府的主人,她要來自然不會有人攔住,只不過守院的人會提前來尋找長光,讓他避開。這幾日星北流一直沒有出門,許多事務都有些被懈怠了下來。碰巧長光又出去了,前來通知的人找不到長光,于是這一次的疏忽,給星北流埋下了禍根。三老爺應該是跟著主母進來的,他也藏在暗處,聽那兩個人說話。走出來后,三老爺?shù)哪樕苁请y看,瞪了主母和那人離開的身影許久,注意到了旁邊走過來的長光。他有些疑惑地打量著長光:“你是什么人?”長光認出來了這是星北府的三老爺,低著頭將星北流教給他的說辭想了想,回答道:“我是大公子的仆從。”三老爺?shù)难凵窭餄M是懷疑,長光連忙又加了一句:“貼身仆從?!?/br>三老爺疑惑的是他的穿著打扮。星北流舍不得長光受委屈,所以吃穿用度都給他最好的。因而長光身上穿的衣服,并不像是一名仆從能夠穿得起的。三老爺將長光打量了許久,長光并不知道,三老爺已經(jīng)在心里暗暗記住了他。天亮后,星北流醒了過來,收整好自己又開始忙碌,就像是昨晚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長光看著他淡漠的臉色,心里不知為何有些泛疼。那之后,星北流沒有再有意避開他。只不過沒過多久,星北流提出要將他送走。·長光深吸了一口氣,問沉如琰:“八年前,在皇宮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沉如琰被松開后,自己起了身,整理著衣領(lǐng)。“你知道皇帝最初是如何知道自己還有這么一個孩子么?”他問長光。長光搖搖頭,他并不知道威正帝是什么時候知道星北流的存在,也不知道星北流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沉如琰說:“主母和丈夫靳裕一直感情不和——不,應該說,他們之間根本沒有感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