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9
的。” “我又不是你女兒。” “我一個種番薯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把你拉扯這么大,父兼母職,含辛茹苦。現(xiàn)在你長大了,翅膀硬了,阿爸老了,你就不認阿爸了,有你這么沒良心的嗎?” 都什么時候了還跟她斗嘴皮子。 看他這副態(tài)度,顯然從開始就是知情人。 柳淼淼揉了揉發(fā)痛的額角,疲憊地道:“您明知道我不是——” “在我心里你是?!绷罢\打斷了她。難得斂了臉上嬉色,平靜地道,“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會知道這件事,你大了,你有知情的權(quán)利。但你得記著,不管那個姓裴的狗屎玩意兒跟你說了什么,你身上流著誰的血,你都是我的孩子?!彼檬直葎澲皬哪銊偝錾@么大的時候,還在襁褓里,你不知道你從小就是個壞脾氣的。晚上半夜哇哇大哭地吵著要奶喝,弄濕了紙尿布要我換,咿咿呀呀地開始學說話,第一次叫我爸爸,第一次扶著我學走路,撒嬌要我抱。你是我女兒,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 柳淼淼有半刻啞然,眼眶漸漸泛紅,她垂下頭,低聲說:“既然我脾氣那么壞,你應(yīng)該開始就把我扔進垃圾桶里,然后趁早再生一個,那樣對大家都好?!?/br> 柳景誠笑說:“你這話說的,養(yǎng)你一個還不夠累啊,哪有精力生二胎?” 柳淼淼說:“你這是替別人養(yǎng)娃,就不怕我長大了忘恩負義,跟著別人跑了,你就白養(yǎng)我那么多年了。” “這點阿爸自信還是有的,你看看阿爸長得比那個姓裴的帥,比他高,還比他有錢,而且阿爸身強體壯,一看就還能比他多活好多年,阿爸有什么擔心的?”頓了頓,柳景誠哈哈玩笑道,“你可別告訴我你真想去認那個姓裴的狗屎玩意兒做老爹,阿爸第一個不同意,你要是走出這扇門,阿爸就當場心臟病發(fā)給你看?!?/br> 柳淼淼:“……” 柳淼淼無語地說:“我沒那么善良?!?/br> 柳景誠道:“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收到消息,姓裴近年應(yīng)該是病得很嚴重了。當年他的所作所為固然可恨,但他也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最起碼,他失去了人這一輩子最寶貴的東西,他不會活得好過。” “說到底是你的親生父親,你若是想再見他最后一面,你就去見見吧,阿爸這點心胸還是有的?!?/br> 柳淼淼一時沒有說話。 柳景誠笑說:“怎么,是被你阿爸感動得說不出話了?” 柳淼淼沉默半會兒,開口道:“您這是傻?!?/br> 柳景誠嘆了口氣說:“人有時候要傻一點,才能活得開心,像你就是太聰明了,什么都想刨個知根究底,什么都瞞不住你,一點都沒個女孩子可愛的樣子?!彼锌氐?,“還是失憶的時候可愛,像小時候一樣,阿爸說什么就信什么,多聽話啊。長大還是太嬌縱咯。” 柳淼淼看著他問:“阿爸,你后悔過嗎?” “后悔什么?”柳景誠說,“阿爸這輩子過得很幸福了,原本阿爸只是個鄉(xiāng)下種番薯的,最后娶到了自己這輩子最愛的女人,還有個又漂亮又聰明的女兒,阿爸有什么后悔的?” 柳淼淼心里百種情緒交雜,滋味難品。她垂下眸說:“您就是傻?!?/br> “一個男人為了自己所愛的女人,能夠付出和忍受的,超出你的想象。”柳景誠笑說,“阿爸以前也跟你說過,要是一個男人不愛你,他比你教導主任都精明?!?/br> 柳淼淼一時無言,感覺褲兜里手機在震,屏幕上躺著好幾通未接來電。 熟悉的名字印入眼底時,她目光不由溫軟下來。 柳景誠起身,看了眼她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笑了笑說:“傻男人來找你了,快去吧,別讓人家等太久?!?/br> 第四十二章 其實柳淼淼對于自己突然冒出來一個親生父親這件事, 除了剛開始知道的震驚和條件反射的抵觸外,沒有任何其他感覺。 她本身就是個情感比較淡薄的人,用句柳景誠和謝灼時常評價她的話, 就是沒有良心。她不可能像那些矯情的電視劇電影里演的橋段那樣,柳景誠含辛茹苦地養(yǎng)了她這個小沒良心的二十多年, 只是因為臨門一腳冒出來個所謂的親生父親,得到了親緣血統(tǒng)的召喚, 便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撲進對方懷里, 哭天搶地地上演晚間黃金八點檔, 失散多年的父女相認的苦情大戲。 柳淼淼壓根就不是這樣的人。 只是那個所謂是自己親生父親的人, 現(xiàn)在時日無多了,身患絕癥躺在病榻上,用顫抖枯瘦的手握著她,懇求她原諒的時候, 要說她內(nèi)心沒有絲毫波動, 也是不可能的。 曾經(jīng)的恨也好, 愛也好, 上一輩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也是時候該到此為止了。 失憶那段時間,她像個傻白甜一樣活了五年,現(xiàn)在回憶與現(xiàn)實相撞, 柳淼淼一下子還沒緩過勁來。 柳淼淼起身走到門口, 與進來的秘書小姐擦肩而過。 秘書遞過去份文件:“董事長,這是黎氏紫藤灣招標的最新情況?!?/br> 柳淼淼頓住腳步。 黎氏? 她受傷后便被柳景誠送到國外休養(yǎng), 五年后回國,得知的第一件事就是柳景誠打算進軍內(nèi)地地產(chǎn)行業(yè),而黎氏涉及這塊也不過是近年的事。早有內(nèi)部消息傳出,紫藤灣即將劃入C市重點開發(fā)區(qū)地帶,未來能夠帶來的經(jīng)濟利潤不可計數(shù),必然是各大商家相互爭搶的一塊肥rou。 黎氏的出價高達235個億,這樣天文數(shù)字,已經(jīng)讓絕大部分競標的商家望而卻步。 但內(nèi)部消息總歸是內(nèi)部消息,如果政策最終無法落實到臺面上,這235個億,無異于等同打了水漂。 黎婉珍本人倒是始終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女人強勢,接管黎氏那么多年,商業(yè)決策從未出現(xiàn)過什么重大失誤,向來對自己眼光很有自信。 紫藤灣的競標,黎婉珍估計志在必得。 只是柳淼淼想不明白,柳景誠為什么偏要在這件事上插上一腳,King多年來專注珠寶行業(yè),柳景誠毫無預(yù)警地進軍內(nèi)地,為了一塊政策還沒落實下來的地皮,拿真金白銀和黎婉珍硬碰硬,并不算是個明智的選擇。 柳淼淼遲疑開口:“您——” 她話未說完,柳景誠已知道她要說什么,只道:“阿爸的事,阿爸自有分寸。” 柳淼淼頓了頓,擰眉說:“mama的事不是意外,當年黎婉珍讓王佳給馬匹注射了興奮藥物,才導致馬匹失控的。” 當時柳淼淼發(fā)來的信息并沒有來得及明確說明,柳景誠也早在心里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有片刻沉默,開口道:“你出事那天,阿爸收到了你的短信,說實話,這是我們上一輩人的事,阿爸一直以來最不希望的就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