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0
你也牽扯進去。薇薇去世很多年了,阿爸也沒什么看不開的。人活到這歲數(shù),別無所求,阿爸只希望你能好好的?!?/br> 柳淼淼看著他說:“阿爸,您其實一直沒有放下。” “這些年您身邊女人很多。mama死后,您一直沒有去探望過她,不是因為您放下了不在意了,而是您始終覺得自己沒辦法面對她?!?/br> 到底是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哪怕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血緣關(guān)系,彼此的感情也早在朝夕相處中融入骨血,成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外界只知道那個赫赫有名的珠寶巨子,在妻子死后便風(fēng)流成性,換女人換得比衣服還勤快,又哪里有人知道,其實他心里一直還住著當(dāng)初那個貧窮的少年,他一無所有,只有滿腔的熱誠,和一顆始終如一的心。 哪怕后來他在物質(zhì)上再多的富足,也無法彌補當(dāng)年心中的缺陷,以及愛人早逝的遺憾。 柳景誠忽而失笑道:“你這小丫頭片子,平日讓你多關(guān)愛點阿爸,沒見你上心,這些事你倒是看得仔細?!?/br> 柳淼淼說:“我不小了,今年二十三了,您在我這個年紀(jì)的時候,馬上都準(zhǔn)備喜當(dāng)?shù)恕!?/br> 柳景誠嘖道:“怎么跟你阿爸說話的,沒大沒小?!?/br> 柳淼淼唇角扯出一抹很淡的笑,轉(zhuǎn)身往外走:“我失憶了五年,讓黎婉珍逍遙快活了五年,現(xiàn)在我想起來了,我不會就這樣放過她?!?/br> “囡囡。”柳景誠喊她。 柳淼淼頓住腳。 柳景誠道:“阿爸不想讓你記起當(dāng)年的事,就是怕你再受到傷害。阿爸虧欠你的很多,不想讓你再卷進這些事里。小謝對你是真心的,你多放點心思在人家身上?!?/br> 柳淼淼輕挑了下眉,覺得柳景誠這話題跳轉(zhuǎn)得真是毫無邏輯。她好笑道:“我怎么沒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了?謝灼給您交廣告費了,您這么幫著他說話?” 柳景誠嘆了口氣說:“當(dāng)年阿爸有私心,一心想讓你和以前的事情做個了斷,所以干了棒打鴛鴦的缺德事兒,現(xiàn)在想起還總是覺得虧欠了人家小謝?!?/br> 柳淼淼:“……” 柳淼淼說:“沒事兒,他是我的人了,您打不走的?!?/br> 柳景誠看了眼柳淼淼手中屏幕一直閃爍的手機,她權(quán)當(dāng)沒看見,壓根就沒打算接,把人活生生晾在那兒。 柳景誠說:“你別老對人家男孩子愛理不理的,阿爸也年輕過,男孩子是臉皮厚,但有時候也得哄哄,你老這么仗著人家喜歡你,就把人往死里欺負,回頭人家哪天不要你了,你都沒地方哭?!?/br> “要學(xué)會珍惜眼前人——” “知道了?!绷罢\大道理還未講完,柳淼淼匆忙打斷。她向來是不喜歡聽人念叨的性格,往外走道,“欠他的,我會補償給他。別人欠我的,我也一樣會討回來。” - 柳淼淼是真沒想過謝灼有天會離開她,不要她這種可能性。 在她的認知里,這個男人就是她的,無論她干什么說什么,他都是寵著讓著她的,她在他心里必須是最好的,半句不好的也不能說。 所以理所當(dāng)然的,對于謝灼打來的電話,她也并不著急去接。反正第一通她沒接到,謝灼還會打第二通,第三通,第四通。 這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反正他會一直在那里等著她。 五年了,哪怕她把他忘了,他也依然在原地等她不是嗎? 柳淼淼讓唐玥去查了謝灼今天的行程,然后去車庫取了車,直奔目的地。 - 新專發(fā)布在即,原本錄歌和宣傳工作已經(jīng)將檔期排得密不透風(fēng),前陣子受傷住院那一星期,為了避開媒體紛爭,幾乎停掉了所有工作。 現(xiàn)在只能把一天拆成兩天用,用成倍的工作量把之前落下的功夫補回來。 錄完最后一首歌,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鐘了。 謝灼進電梯按了B2層,剛走到停車場,正對面不遠處停著的紅色法拉利車燈亮起,燈光筆直而囂張地照射向這邊。 女孩子倚在車門邊上,指間夾著一支燃燒的煙。煙頭明明暗暗地在光線并不明朗的地下停車庫中閃動。兩片花瓣似的紅唇微啟,煙霧便從她唇間逸了出來。 白霧彌漫在她精致的面容上,她朝他這邊望來,微微瞇起眼,眼尾被眼線勾得細細向上挑著,像只狡黠的小狐貍,尾端點綴著一滴淚痣,更顯得嬌媚,冷淡。 謝灼想起那時在香港,他們相遇在光影迷離的酒吧里,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坐在高腳椅上,五官籠罩在輕煙白霧之中,看不太真切,卻更加勾人心魄。 柳淼淼將一根煙抽到盡頭,煙蒂扔在地上,銀色細高跟輕輕在上邊捻了一捻,將星火息滅。 現(xiàn)在還是初春,夜晚微涼,空氣中挾著春季特有的潮濕,女孩子一身長裙飄曳,藕帶白的長腿若隱若現(xiàn)在長裙之后,纖細的鎖骨上搭著薄薄的鏤空披肩,皮膚白皙如牛奶。 她緩緩走到他跟前,見男人望著她不說話,眸子一彎,揚唇一笑,漫不經(jīng)心地問:“見到我是不是特別開心?” 謝灼手里還握著手機,屏幕上連接著通話界面,始終提示無人接聽。而柳淼淼手提包里有什么一直在震,顯然她是知道的,卻故意不接。 謝灼說:“從下午到現(xiàn)在我一共給你打了20多通電話,發(fā)了30多條短信,你也是一條都不回?” 柳淼淼問他:“你生氣了?” 謝灼哼笑:“我還以為某個膽小鬼又要食言逃跑了。” 柳淼淼仔細看著面前這個男人,這好像是五年之后,她第一次這樣仔細地看他。在她失憶那段時間,她對他始終是逃避的,外加柳景誠對她的催眠大法太好,她還真信了邪,以為自己真是個矜持羞澀,品德兼優(yōu)的黃花大閨女呢。 五年了,他好像沒變,但好像也變了。記憶中那個總是如陽光般溫暖干凈的少年,清高冷淡得仿佛不染塵埃。他看見她抽煙會皺眉不高興,為了保護嗓子,向來不沾煙酒。 那手頎長又漂亮,又彈得一手好鋼琴。 可在她把他遺忘掉的那五年里,他學(xué)會了抽煙,酗酒,差點丟了他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聲音,甚至手上留了很難看的疤,也不再喜歡彈鋼琴了。 柳淼淼說:“我以前答應(yīng)過你,以后不會不回消息,不會自己一個人躲起來,不會讓你擔(dān)心,我會做到的?!?/br> 謝灼微怔,眸光復(fù)雜而深地看著她:“你……” “嗯,我都想起來了。”柳淼淼說,“你出身牛頭村,你們村里三十年就出了你這么一個大學(xué)生。你們家是果農(nóng),你爸是種葡萄的,你媽是賣葡萄的?!?/br> 謝灼:“……” 柳淼淼:“能耐啊謝灼,我怎么不知道謝叔叔什么時候棄商務(wù)農(nóng)改行種葡萄了?白阿姨什么時候從息影影后變成山野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