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箱外壁。

    “……”

    兩人都沉默了。

    “我來。”

    言禮把手機遞給邊慈，讓她先拿著。

    他的手溫?zé)幔瑨叩竭叴仁中臅r，她放佛被燙了一下，手指下意識合攏，卻將手機緊緊握在手中。

    但是手機上也有余溫。

    邊慈改為雙手拿手機，手電筒的光對準貨架頂部的位置，她問：“看得見嗎？”

    話音落，言禮已經(jīng)將紙箱從貨架上拿了下來。

    讓邊慈又踮又蹦的遙遠距離，言禮只需要伸個手。

    其實邊慈在體cao隊還算個子高的女生，不對比不知道，她跟言禮站在一塊，只到他胸口往上一點的位置。

    他好高，襯得她像小矮人。

    言禮打開紙箱，從里面取出一盒筆芯，遞給邊慈：“是不是這個？”

    邊慈看了下筆芯型號，點頭接過：“是。”

    言禮合上紙箱，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邊慈還他手機，順便付了錢。

    “筆芯的錢，你替阿姨收著吧?！?/br>
    言禮一一接過：“還缺不缺什么？”

    邊慈搖頭：“不缺了，今晚……”

    言禮輕笑打斷：“又要謝謝我？”

    放學(xué)路上才被打趣過一次，邊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差點忘了。”

    “那回吧?！?/br>
    “好?！?/br>
    走完最后一階樓梯，回房間前，邊慈出聲將言禮叫住。她從紙盒里抽出一支筆芯，放在他手心里：“送你一支，上面有個福字。”

    言禮端詳這支筆芯，問：“有什么說法？”

    “也沒什么，就是福氣和好運，都送給你?！币雇泶蟾拍茏屓饲榫w放松，邊慈難得多說了兩句，聲音溫柔，“你成績很好，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復(fù)讀，但再來一次就是存有遺憾吧，希望明年今日，你的遺憾都能被彌補，得到自己想要的?！?/br>
    言禮眼眸微顫，靜靜地望著手上這支筆芯。

    說句浮夸的話，哪需要等到明年今日，他此時此刻都快感覺此生無憾了。

    這么浪漫的時刻，言禮想回贈點什么，一摸褲兜，空的。

    這也太不浪漫了，糖都掏不出一顆來。

    言禮想到樓下冰箱里，還有一盒表妹藏的冰淇淋，他心念一動，說話時人已經(jīng)跑遠了：“你等等。”

    邊慈一頭霧水。

    言禮拿完東西跑回來，學(xué)邊慈剛才的動作，把冰淇淋放在她手心里。

    “這給你吃?！?/br>
    邊慈看著手上的冰淇淋，有點無奈，心想這也要回禮嗎？你真的太對得起自己的名字了。

    “那我回去了？” 邊慈揚了揚冰淇淋，算是接受了。

    言禮握著筆芯，腦袋發(fā)暈：“好?！?/br>
    -

    次日一早。

    麥麥起床后，打開冰箱檢查自己最后一支存貨，發(fā)現(xiàn)它不翼而飛后，大叫著沖進言禮的房間。

    “姓言的，我跟你拼了！”

    姓言的還在做美夢，夢里有個姓邊的沖他笑。

    口頭威脅沒用，麥麥撲到床上，隔著被子對親表哥一頓爆錘。

    言禮被麥麥活活折騰醒，不費吹灰之力將炸毛小鬼單手拎起來，瞇眼瞧她：“進房間要先敲門?！?/br>
    麥麥雙腳懸空，對著空氣拳打腳踢：“半夜偷我冰淇淋吃，我唾棄你！”

    言禮把她放下，從錢包抽出僅有的一張紅票子，塞到小鬼手里：“賠你，閉嘴，吵得頭疼?！?/br>
    麥麥哼了一聲，眼尖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三十塊錢，伸手要拿：“你還有私藏，交出來?！?/br>
    言禮合上錢包，擱在衣柜上層：“這是別人給我的，不能給你。”

    麥麥瞪大眼睛：“我知道了！”

    “什么？”

    “你倒賣我的冰淇淋，還賺了三十，姓言的你不是人！”

    言禮的手掌覆上麥麥的頭頂，又開始騙小孩兒：“沒見識，你那冰淇淋換來的東西，無價。”

    麥麥又相信了，還問：“無價是多少錢？”

    “比你值錢。”

    “你分我一半。”

    “不行，都是我的?！?/br>
    麥麥氣瘋了，沖下樓找親媽評理。

    沒過多久，樓下傳來一聲呵斥：“你還敢藏冰淇淋？這個月零花錢全扣光！”

    麥麥：“……”

    -

    摸底考結(jié)束，高三年級組連夜組織老師改試卷，一天后，成績公布。

    這次大家最關(guān)注的兩個人就是言禮和邊慈，想看前者考得有多好，也好奇后者考得有多差。

    畢竟五中是省重點，就算大家當面不議論，背地里對邊慈空降重點班的事情，還是會存在鄙夷。

    體校來的？兩百分都考不到吧。

    大課間，年級大榜由各班老師發(fā)到各個學(xué)生手中。

    這次摸底考難度大，但言禮比今年高考還考得好。

    總分713，年級第一，甩第二名37分，任誰看了都要道一聲牛逼，你學(xué)神還是你學(xué)神。

    至于邊慈，班級倒數(shù)是肯定的，但竟然不是年級倒數(shù)！

    語文：140

    數(shù)學(xué)：100

    英語：142

    理綜：171

    總分553，年級排名561，語文和英語單科排名，前者年級第一，后者年級第九。

    第6章 你的。

    早上出門急沒吃飯，邊慈趁著大課間去了食堂。

    關(guān)颯不喜歡學(xué)生踩點進教室，邊慈在打鈴前五分鐘回了教室。

    只是教室氣氛略奇怪。本來在樓梯口都能聽見二班教室里的喧鬧聲，可等她出現(xiàn)在教室門口，大家又瞬間鴉雀無聲。

    邊慈抬頭看了眼班級門牌，是高三（2）班沒有錯。低頭看了眼手表，確實沒有遲到。

    邊慈一頭霧水走回自己的位置，椅子腳跟地面發(fā)出的摩擦聲像是一個開關(guān)，教室里又沸騰起來。

    不少同學(xué)拿著年級大榜，跑到邊慈座位身邊，很快，以她的課桌為中心，被包圍成了一個圓圈。說話的人太多，每個人說的內(nèi)容又不一樣，嘰嘰喳喳，邊慈在混亂中勉強聽到三個關(guān)鍵詞。

    排名、倒數(shù)、第二。

    邊慈忽然記起今天是公布成績的日子。

    所以這幫學(xué)霸是沒看見過學(xué)渣考倒數(shù)第二嗎？就算沒見過覺得新鮮，這樣圍著她公開處刑也有點太尷尬了吧。

    快被淹沒在人堆里的邊慈舉起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那個……我考倒數(shù)也沒什么值得驚訝的，你們淡定點?！?/br>
    離她最近的明織撈起課桌上的年級大榜，指著邊慈的名字說：“深藏不露啊邊慈，太厲害了你?！?/br>
    邊慈放下手，注意到名字前面的年級排名，561，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高三年級總共才623人。

    明織這反諷用得挺含蓄的，還自帶倒裝句。

    邊慈有點理解這幫長期占據(jù)年級前一百的學(xué)霸們了：“好吧，是有點太差了，大家習(xí)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