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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算命大師唄?也不知是真準還是騙子,總之李白路過多次,已經(jīng)默默惦記了好久。 但這次Etasha不在,無法看看李白身上楊剪的T恤就告訴他,那人有沒有想過他。只有她的一個助手看店,算不出什么,只能打著磕巴講英語,給李白推銷水晶和塔羅牌。李白隨便看了一圈,充耳不聞,最后卻被擺在架子最邊上的一本小冊子吸引住了。 看做工大概是自己印的,牛皮紙封面用哥特花體寫了兩行字母,李白問了才知道,是“SpiritualNumberofLife”。 生命的……靈數(shù)? 助手解釋說,這是畢達哥拉斯提出的概念,即數(shù)字具有其自身的精神意義,可以揭露萬事萬物背后的真理,亦可借住數(shù)字詮釋人生意義。具體cao作就是:把生日的每一位數(shù)相加,遇到多位數(shù)再相加,直到得到一位數(shù)為止。得到的就是生命靈數(shù),再按照書中指示查看,就能看到對應的命運。 李白聽了半天也不確定自己理解的對不對,反正一美元一本是確定的,他交了錢,拿著小冊子回基地,也算沒白來一趟。 當晚下了戲,滿帳篷都是幾個男同事震耳欲聾的鼾聲,李白咬著手電精神抖擻,在小冊子上勾勾畫畫。他不知道自己是哪天生的,雖然有點好奇,但查不出來也就算了,他就想看看楊剪。1983,9,29,加起來就是41,再加,變成5。 5是什么? 解釋共三頁,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英文簡直像讀咒語,李白耐住性子,逐詞捋了下去,只能讀個全是窟窿的大概意思,遇到不認識的,他就圈畫出來,第二天工作結(jié)束后,趁著那點零碎時間,問了正在卸妝的琳達姐。 問完李白就全明白了,一點僥幸也留不住。先前一知半解的理解也基本都是對的,他躺在帳篷里屬于自己的那個小角落,沙漠的初秋滲來涼意,他把冊子合著按在胸前,不用再翻,心里那些字眼也抹不掉了。 這本魔法書大概是這樣說的: 數(shù)字“5”代表改變、混亂、冒險。 生命靈數(shù)為5的人們,注定是無法馴化的一群人,天然叛逆的靈魂注定四處游蕩,他們自由且充滿野性的一面散發(fā)出一種誘人的壞男孩兒壞女孩兒氣質(zhì),例如安吉麗娜朱莉。盡管自身往往對此有充分察覺,卻從不在意。能讓他們保持熱情去追求的永遠是刺激,他們擁有在完全獨立的狀態(tài)下摸索到成功的能力,跟著別人的安排走,對他們來說是折磨。 然而,由于太需要自由,他們有時會表現(xiàn)出較重的自毀傾向,通過破釜沉舟的方式獲得生活上的絕對自主,需要學習在其中找到平衡,從而維持自己和他人生活的穩(wěn)定和完整。只要不要走極端,他們就具有強大的力量和抗壓性。他們是絕不讓生活把自己打倒的人,就算一切重來也只會在一次次轉(zhuǎn)變中愈挫愈勇,是天生的幸存者,是不任命運欺凌的那類人,即便命運對他們拋出難題,他們也會伸手接住。 同時,這類人無法忍受不公,有能力看到并體會同代人所忽視的問題,因此,不公正的情況會在靈魂層面上使他們感到惱火。與不公作斗爭,建立新體系,是他們普遍產(chǎn)生的愿望,成功者例如亞伯拉罕林肯。 總而言之,他們的動蕩和叛逆是有原因的,他們注定要把這個世界變成更好的樣子。 李白反復琢磨這幾段“預言”,不禁想起店里等位的沙發(fā)上擺的那些星座書,翻開就有股神棍味兒,什么絕配,什么相沖,編得頭頭是道,印得粗糙敷衍,他卻還是忍不住翻過幾遍。由于無法確定自己是天蝎還是射手,他想跟楊剪那個板上釘釘?shù)奶斐幼?,還得兩種情況都看一看,然后在兩種星座間搖擺不定。 這就是迷信吧,或者說,病急亂投醫(yī)?他應該一直挺迷信的,總是熱衷于尋找自己能跟楊剪長長久久的一切證據(jù)。 況且這次這些,說得好像,都非常準。 楊剪好厲害。 楊剪不會倒? 楊剪……固定不住,是靈魂,要游蕩。 李白待不下去了,他也沒帶冊子,獨身鉆出帳篷,到處都熄了燈,遠遠只有些守夜的安保人員在抽煙談笑,站在帳篷門口靜下來看,星空便近在眼前。在來自宇宙的覆壓下李白屏住呼吸,忽然想起楊剪給他講過的理論,說宇宙實在太大看,在光線千里迢迢到達人眼之前,發(fā)光的恒星本身就很有可能已經(jīng)死掉了。 相對論李白聽不懂,但這個可以明白——當他抬起頭,試圖仰望星空時,那些星星其實大多數(shù)已經(jīng)不存在了。 還有光年,描述巨大距離的單位,他又想起楊剪說的,要證明它有多遙不可及,衡量的尺度還是得用時間。 想想就難過。 時間過去了,可距離沒有縮短。寂靜穹窿之下,李白依舊看不到自己的靈數(shù),看不到自己的命,他干脆不去好奇。他也知道楊剪最恨的就是迷信,這些話在那人聽來可能無異于無稽之談。但“自毀傾向”之類的字眼還是精準地嚇到了他,如果真的有命運存在,那么命運使他在這天看到這本書,得知有關(guān)楊剪的這一切,總歸是有原因的。 楊剪的人生看起來夠波瀾壯闊了,他李白窺見一角,又能幫上什么忙?是陪伴嗎?是提醒嗎? 最終是宿命感把李白擊中,他不愿去相信,但也無法鼓足勇氣反駁。他的人生,還有他的那只杯子,好像一直被某只手攥著,好像他搶不回來。考慮了一夜,又是十幾個小時的工作后,李白給楊剪發(fā)去這些天來的第七封郵件。 他說:也不知道這些準不準,我在街上隨便看的。 他說:但我覺得挺符合你,瞬間就對未來充滿信心了,這也是正向激勵吧! 他還說:不知道你最近過得怎么樣?jiejie怎么樣?哥,如果你太累的話,可以和我說說,你千萬不要自己憋著。這么幾個月我們都冷靜下來了,我應該也長成熟了一點,情緒啊,生活啊,都挺穩(wěn)定的,從我說話也能看出來吧。你可以和我說的。 楊剪還是沒有回復。 李白這個只給他一人發(fā)過郵件的郵箱,也就一日又一日地,沉寂到了九月。 定于中旬的下一個休息日李白更是沒能進城找Etasha女巫一探究竟——燈燈大駕光臨,在這影視基地大玩特玩觀光拍照,占用了他將近一天的時間。 那輛租來的悍馬里有當?shù)厮緳C,有燈燈,還有燈燈那位總是笑瞇瞇不說話的老板。李白覺得他們不是無趣就是聒噪就是充滿陰謀,并不想陪同游覽。最終為什么還是上了車——大概是耐不住燈燈那從來沒變過的死纏爛打?他坐在副駕駛上,抓著自己的安全帶,用中文給后排的兩位游客介紹影視城里各處叫得上名字的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