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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太久不開這輛車,生疏了吧。直到遇上紅綠燈,蕭衡意識到,出問題了。早上出門車不多,道路基本暢通。自動擋的車,放在S檔上輕踩油門,基本也沒怎么用過剎車。在距離紅燈100米的距離,他開始剎車減速,卻減不下來。紅燈闖過去了。但是車停不下來,一路向前開去。就算不踩油門,車子本身的怠速也不低,四五十邁,一頭扎在馬路兩側高大的橡樹樹干上,保險杠將粗壯的樹干撞得搖搖晃晃。安全氣囊沒有完全打開,前擋風玻璃碎了一地。剎車線被人剪斷了。第26章第26章失約蕭衡的第一反應:剎車線被人剪斷了。接下來的反應:很痛,全身哪兒哪兒都很痛。手背痛,胳膊痛,腿也痛。但是萬幸,自己還活著,摸了摸他那好看的臉蛋,也沒破相。深吸一口氣,做人要冷靜,咱們慢慢來。碎玻璃片稀里嘩啦落下來的時候,蕭衡及時將手抬到眼前擋了一下。臉上沒受傷,但右手手背和小臂都被劃傷了,尤其是小臂,一大塊兒自重很大的玻璃片垂直落下。襯衣袖子薄薄的一層布料沒起到任何遮擋的作用,玻璃片在他的小臂上留下一道特別深的傷口。撞車的時候身體因為慣性失去控制猛得向前,腿也被撞得很痛。試著活動了一下,雖然痛,但是行動不受限,應該沒傷到筋骨。哪個王八蛋在暗中動了手腳,不用想也清楚。冷靜下來之后,面對滿地狼藉,蕭衡理了理思路,飯得一口一口吃,事情得一件一件的解決。報警就算了,之前店面被砸的事情已經(jīng)去備過案,也算是有了案底。如今這件事情沒頭沒尾,他停車的地方?jīng)]有個人監(jiān)控,就算有,他這倆車停在那里也很久了,監(jiān)控錄像很可能已經(jīng)超過七天被自動刪除,很難去找證據(jù)。所以報警也未必能獲得有效進展,解決周巡這個麻煩,報警行不通。還是得從長計議,蕭衡給保險公司打了電話,叫他們來把車拖走。“嘶……真他媽疼?!?/br>掏手機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小臂上的傷口,抽疼抽疼的。蕭衡想到今天自己本來應該做的事兒,又是一陣頭疼。本來打算去見廖昀的,但眼下這個樣子,就算去醫(yī)院處理好了,也沒辦法去見他,這可怎么解釋。最初,這些麻煩他就不想讓廖昀知道,只是江微突然到訪,沒有兜住。現(xiàn)在搞成這個樣子,他就更不想讓廖昀擔心了。跟保險公司交涉完,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接近中午。雖然想了半天也沒準備好措辭,但是蕭衡還是給廖昀打了電話。此刻廖昀正懶洋洋地靠在床邊,隨手翻看一些無聊的閑書。厚厚的窗簾緊閉著,但是隔著窗簾透過的光線,剛好讓他感覺舒適,說明窗外陽光正好。他手里拿的是中那部分,借著書的內(nèi)容,心里思考著命運這東西。特洛伊戰(zhàn)爭,海倫僅僅是發(fā)動戰(zhàn)爭的一個借口。命運暗示著事物發(fā)展運動的客觀規(guī)律,無論神還是人,都沒辦法違背。而英雄,是終有一死的凡人,也曾嘗試過挑釁命運。蕭衡,是我的英雄嗎?有朝一日,長夜將盡之時,我是否也能成為英雄,將點點星輝幻化成手邊的飛光。手機響了,就是系統(tǒng)自帶的鈴聲,音量不高但是在室內(nèi)也能聽得很清楚,是蕭衡打來的。認識蕭衡之后,廖昀就把手機鈴聲打開了。之前一直是靜音。“喂……”廖昀的聲音慵懶卻很好聽。聽得蕭衡喉嚨一緊,好不容易打好的腹稿又不知該怎么講了。最近面對廖昀,蕭衡竟然有點茫然。“你在做什么?”“看書?!?/br>廖昀言簡意賅。“好看嗎?”蕭衡繼續(xù)顧左右而言他,一句“今天有事我不能來”,愣是難以說出口。廖昀沉默了一會兒,蕭衡腦子飛速轉著,在想措辭和借口。誰知廖昀來了一句:“不知道啊,看不進去,腦子里都是你。”“我在,想你啊?!?/br>蕭衡:“……”有這么一種說法,兩個人相處久了,交心的那種,真的會互相感染,變得越來越像對方。此時在蕭衡和廖昀身上應驗無疑。廖昀的猶豫別扭糾結,隱隱約約在蕭衡身上浮現(xiàn)出來。蕭衡昔日的言談舉止百無禁忌,如今被廖昀學了個現(xiàn)成,并在他身上付諸實踐。蕭衡:“那多,不好意思。”“嗯?!?/br>廖昀就這一個嗯,蕭衡頭都大了。失約的話他說不出口,撞車的事又更加不能告訴廖昀,蕭衡好頭痛。“嗯”完,廖昀接著說:“我在看,希臘神話的世界觀,還真是宏大?!?/br>“我如果還在學校的話,估計下半學期要開的那門課,你會感興趣?!?/br>“你開什么,我都感興趣?!?/br>廖昀如是說。“你……興趣還真廣泛?!?/br>蕭衡給出了一條客觀又中肯的評價。廖昀被他逗笑了。完事兒蕭衡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反倒是廖昀,看出了蕭衡的欲言又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說?”“是有點。”廖昀下意識地覺得,蕭衡要說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今天下午,有一件很緊急的事情要處理,可能……”沒等蕭衡說完,廖昀打斷了他的話。“沒關系,你忙你的,以后給我補上就行?!?/br>廖昀的語氣突然變得疾促,用很快的語速把這句話說完。廖昀很慶幸自己飛快地把話說完了,因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思考了。不難受是假的,相當難受。理解,但是難以接受。好委屈啊,從小到大都沒這么委屈過,被欺負被排擠,小時候被近旁的小孩子嬉笑取樂的時候,都沒這么委屈過。幸虧堅持住嘴硬一時,將“沒關系”這句話說出口。他這副斤斤計較小肚雞腸的樣子,一點也不希望被蕭衡看到,那樣就不酷了。長久以來,他都試圖在人前偽裝,保住他那瀟灑隨性,和藹大度的人設。基本也都很成功,除了在蕭衡面前有點坍塌??墒窃偎?,也不能塌到這個地步,怎么能因為一句話就崩潰呢?還是得撐住啊。可是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打轉。我怎么變得這么斤斤計較了?誰還不能突然有點急事。電話這頭沉默了一會兒,蕭衡試探性地叫了句:“廖昀?”“啊,我聽著呢。我沒關系。”廖昀重復著“我沒關系”這句話。語速很快,他怕慢下來,聲音就顯得顫抖了。蕭衡哄他:“等事情解決掉,我全都給你補上好不好?”廖昀一字一句:“真的,沒關系。你忙你的,再說,我這書,還沒看完呢,也挺好看的?!?/br>廖昀反思自己是不是過于矯情了,哄都哄不好,還想怎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