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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珩兒自己的心緒尚且不能穩(wěn)定,如何能讓他過來? 正當(dāng)所有人都愁眉不展時,項云珠拉著向漠北的手神色著急地到了蕓蔚軒來。 作者有話要說:有可愛的仙女把“二姐”找到了!哈哈 ̄在第七章的中間部分,只是提過一嘴而已。 來,劇情走著! 187、187 項云珠是著急得顧不得了。 她擔(dān)心向漠北,也擔(dān)心著反常的宣親王,見著宣親王妃都拿宣親王無法,情急之下只能去將向漠北給請來。 然她在跑去聽雪軒的半途便遇到了正朝蕓蔚軒的向漠北,著急地便上前去拉住了他的手,匆匆往回走。 這天下間,若說宣親王最聽誰人的話,非宣親王妃與向漠北這個幺子莫屬,而如今宣親王妃束手無策,項云珠就只能將向漠北請來。 “珩兒……”宣親王妃見著向漠北,先是一怔,緊著是想要責(zé)怪項云珠,最后眸中只剩下?lián)鷳n。 既是擔(dān)憂屋里的宣親王,亦是擔(dān)憂眼前這個而今令人無法捉摸的兒子。 “娘,爹還是不肯出來嗎?”項云珠一見著宣親王妃便著急地問。 宣親王妃眉心緊擰得如同打了死結(jié)的亂麻,搖了搖頭。 向漠北則是平靜地看了一眼房門緊閉的黑漆漆的屋子,對宣親王妃道,“娘去吩咐后廚做些爹喜吃的甜食吧?!?/br> 宣親王妃又是一怔,并未接話,只是不放心地看著他。 項璜此時走到宣親王妃身旁來,溫和道:“娘,您累了一日,先去歇歇,這兒便交給三弟吧。” 說完,他輕輕扶上了宣親王妃的肩。 宣親王妃欲言又止,最后只見她點點頭,由項璜扶著肩離開了蕓蔚軒。 項珪也緊跟著離開,只是在離開前不輕不重地在向漠北單薄的肩頭拍了兩下。 蕭箏也拉著擔(dān)憂得三步一回頭的項云珠離開了。 向漠北又看了那緊閉的屋門一眼,這才走上前,卻也未有敲門,而是站在門邊,不急不慌不疾不徐道:“爹,外邊很冷,讓我進(jìn)去暖暖?!?/br> 說罷這一句話,他便不再說話,也不離開,就這么靜靜地站在屋外,站在冰天動地的寒冷之中。 他自他的聽雪軒出來得急,未記得系鶴氅,也忘了拿手爐,他身子骨單薄又羸弱,這會兒已被凍得兩手通紅,臉也被凍得發(fā)僵。 就在他冷得快要受不住正合著雙手放到嘴邊來哈一口氣以暖暖手時,門內(nèi)傳來門閂緩緩拉開的聲音,繼而看見那本是緊閉的房門被從里打開了一條縫兒。 宣親王就站在那條門縫兒后邊,透過那條窄窄的門縫來看站在門外衣著單薄的向漠北。 向漠北也由那細(xì)細(xì)的門縫兒看他。 院中掌燈,屋內(nèi)漆黑,向漠北其實甚也瞧不大清晰,唯獨清晰地瞧見宣親王露在門縫后一只發(fā)紅的眼。 向漠北甚么都未有說,便見那條細(xì)細(xì)的門縫驟然變大。 宣親王將門打開,人卻從門后離開,走進(jìn)了滿屋的漆黑之中。 入冬之后蕓蔚軒的屋子里一整日都燃著炭盆,即便人不在屋中,下人也會一直燃著炭,只為能讓屋子一直保持溫暖,如此一來無論宣親王妃夫婦何時回屋屋里都是暖和的。 宣親王府的主子們冬日用的都是最上乘的金炭,金炭耐燃又不嗆鼻,即便宣親王將自己關(guān)在屋內(nèi)三四個小時無人來添過炭火,炭盆里的金炭雖只剩下丁點卻未熄滅,溫暖仍在,屋門才一打開,向漠北便感受到了暖意。 他走進(jìn)屋,借著院中的火光拿起了桌上燈臺邊的火折子,拿開燈罩吹燃了火折子將蠟燭點燃,罩回?zé)粽謱⒒鹫圩訙缌擞终凵砘亻T邊,將敞開的屋門虛虛掩上,給久閉的屋子通著風(fēng),這才在屋子里找尋起宣親王的身影來。 燭火映照處不見他的身影,向漠北將燈臺拿起,朝屏風(fēng)后的架子床方向走去。 床前的腳踏上歪著一雙皁靴,床上的被子鼓成了一個小山包,可見宣親王是將自己整個人都捂在了被子里,連腦袋都未有露出來,不知在抗拒著甚么,還是在逃避著甚么。 向漠北并未將屋中其余燈盞點上,就這么一盞燈映亮著窄窄的范圍。 他將燈臺放到床頭邊的小幾上,爾后在將自己裹在被子里的宣親王身旁坐下,甚也未說,只是默了默后將手伸向宣親王腦袋的地方,抓上了被子,作勢要將被沿往下拉。 誰知被子里的宣親王將被角抓得緊緊,不教向漠北將被子拉開。 父子倆這一時間竟是隔著又抓著同一床被子對峙了起來,向漠北將被子愈扯愈用力,被子里的宣親王也不肯撒手。 不知過了多久,將自己死死捂在被子里的宣親王才慢慢將手松開。 向漠北將被沿拉到了他脖子處,讓他將腦袋露出來不至于把自己給憋壞了,便收回了手來。 宣親王側(cè)著身,面朝里,身子半蜷起,許是此前幾個時辰他都這般窩在床上的緣故,他本是順滑的長發(fā)此刻亂糟糟的,幾乎將他的臉全都遮住,他也未有抬手來將這些亂發(fā)從面前別開。 他將自己裹在床上,一動不動。 向漠北沉默地看著他,再次伸出手,將遮在他面前的頭發(fā)慢慢別開。 宣親王沒有拒絕。 向漠北沒有說話。 替他將頭發(fā)別開后,向漠北收回手,既不言語,也不離開,就這般靜靜地坐在床沿上,守著他,也陪著他。 整間屋子安靜得那從微微打開著透氣的門縫里涌進(jìn)來的風(fēng)聲尤為清晰。 就在這時斷時續(xù)的風(fēng)聲里,終是見得宣親王微微地動了一動。 “十歲那年,父皇封我為宣王,十二歲那年,藩地的王府建成,我理當(dāng)離京就藩,可父皇膝下子嗣單薄,不舍自小身子羸弱的我離開京城,母后亦是如此。” 宣親王低沉沙啞的聲音打破了他們父子間的沉默,他語氣幽幽,如深不見底的幽深枯井,黑暗且沉重。 “二十歲那年,父皇駕崩,我當(dāng)于次年就藩,母后縱是不舍,也未有再留我,那一回,是皇兄留的我?!?/br> 宣親王依舊背對著向漠北,緩緩地道著話,似在道與向漠北聽,又似在道與他自己聽。 向漠北安安靜靜地聽著。 “于所有人眼中,皇兄是與我手足情深才將我留在京城,其實不過是害怕我就藩之后擁兵自重威脅到他的天子之位罷了?!?/br> “我娶皎皎為妻,這天底下最滿意之人,除了我自己,便是皇兄了,皎皎無依無靠,且還是罪臣之女,于他而言,甚么威脅都沒有?!?/br> “為皎皎之兄平反,讓璜兒與珪兒入項氏族譜,任我在京城內(nèi)呼風(fēng)喚雨,看似疼極我這個唯一的手足,終究不過是要我心甘情愿地留在京城,留在他眼皮子底下罷了?!?/br>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