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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充電器昨天插在哪個插座今天依舊插在那個插座,菜刀昨天是怎么被他插進(jìn)了土里,今天也依舊分毫未動地倒立在土中,撬壞的門鎖在地上躺著,線圈筆記本在工作臺正中間放著,一切跡象都說明沒有人回來過。整整一天,只有老不死的在下午給他打了個電話,問他在北京還習(xí)不習(xí)慣。他一腳踩在家政用來擦地的百潔布上,笑著說:“習(xí)慣,怎么不習(xí)慣?太習(xí)慣了?!?/br>無非就是從一種監(jiān)禁生活走進(jìn)另一種監(jiān)禁生活,世上再沒有比他更心甘情愿的囚犯了。家政是個三十多歲的河北阿姨,每周過來打掃兩次衛(wèi)生,她做了大半年,還是第二次遇到家里有人的情況。第一次則是剛被公司分到這戶人家時,這家的男主人特意當(dāng)面叮囑了她一些注意事項,其中一項就包括二樓花園旁的那個房間不用打掃。肖照山的長相和氣場實在不容易讓人忘記,所以家政今天來看到在沙發(fā)上盤著腿玩電視游戲的肖池甯時,只消一眼就認(rèn)出來,他是這家的小孩。“你和你爸長得真是像!”她提著換了水的水桶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試著和雇主的小孩嘮嘮家常套套近乎。誰知肖池甯毫不買賬,抬腳就把那塊她即將用到的百潔布踢回了她面前,嗤笑道:“像嗎?”如果家政親眼見過池凊,而不是只見過肖照山書房里,那張不知道在倫敦大橋拍的像素不高的合照,一定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我長得像你爹?!毙こ劐刚f。家政阿姨老實人一個,反應(yīng)了好一會兒才聽出他是在侮辱自己,柔和的臉色頓時變得僵硬。“池甯,你在說什么?”裘因的語氣聽著不太愉快。肖池甯沒理她,繼續(xù)對著家政說:“二樓維持原樣,地上有什么東西都別動,你把一樓拖了就趕緊走,以后也不用來了,這兒不需要打掃。”裘因總算聽出來他是在和誰說話了,阻攔道:“這件事你和你爸媽商量過嗎!”肖池甯把手機舉回耳邊,淡然地吐出當(dāng)世箴言:“關(guān)你屁事?!?/br>十分鐘后,家政賴在門口要到了這個月的工資,這才提著一大堆清潔工具氣沖沖地走了。肖池甯的耳邊終于恢復(fù)了清靜。他希望這能給不知多久才回家一趟的肖照山和池凊帶來驚喜。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驚喜還沒被他和時間制造好,當(dāng)天晚上肖照山就回了家。下午盯著電視玩了兩個小時游戲,肖池甯清醒了六小時不到,再次感到困倦以排山倒海之勢席卷了他的身體。他沒吃飯沒洗漱便又一次在傍晚躺上床預(yù)支睡眠。最近的覺反常的多,肖池甯清楚,生活的意義已經(jīng)失去了,身體自發(fā)啟動了保護(hù)機制。睡眠過程中,他百無聊賴地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有劉潤曦,有裘因,還有脫衣舞女,以及一些認(rèn)不出臉孔的人。他們?nèi)即┲鼙砻髯约荷矸莸姆椪驹诮稚蠂^一出車禍,比如劉潤曦穿的是校服,裘因穿的是她最愛的一條墨綠色連衣裙,脫衣舞女只穿著紅色內(nèi)衣。肖池甯經(jīng)過事故現(xiàn)場,不知要往哪兒去,被湊巧回頭的脫衣舞女看見了。脫衣舞女看看他,又看了看地上已經(jīng)不成人形的一攤爛泥,猛然驚慌失措地大叫道:“你不是死了嗎?!”肖池甯驚醒后不太記得前半部分的細(xì)節(jié),只聽見腦海里還回響著一串沒有聲音的尖叫。他的嗓子眼兒干得快要冒火了。明明尖叫的人不是他,為什么會這么渴?他在一片漆黑中憑印象摸到枕邊的手機,按亮屏幕看了眼時間,七月二十四日凌晨一點半。又是新的一天。肖池甯掀開被子下了床,打算去廚房倒杯水喝,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睡前壓根兒就沒關(guān)上門。幸虧沒關(guān)門,不然他都見不到這么精彩的一幕。萬籟俱寂的凌晨一點半,肖池甯甫一走到臥室,就聽見玄關(guān)那邊傳來了衣料摩擦的聲音和從喉嚨深處發(fā)出的粘稠的嚶嚀。在意識到這絕非強盜小偷會發(fā)出的動靜之后,他迅速鎮(zhèn)定下來,屏住呼吸站在墻壁轉(zhuǎn)角后朝門口望去。皎潔的月光照出兩個糾纏的人影,肖照山吻得熱烈,一只手撩起懷中人的衣服,用指尖熟練地挑逗那人的rutou,另一只手則五指大張地按在那人的臀上,將他豐滿的臀rou捏出欲波,從指縫間一直漾到肖池甯的眼中。“唔……肖老師,我想要。”是個確鑿無誤的男人。肖池甯一怔,隨即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玄關(guān)處的兩人聞聲,動作皆是一凜。“誰?!”肖照山懷里的人驚恐到差點破音。肖照山恢復(fù)了動作,淡定地收回手,替他將凌亂的衣服整理好,親了親他的嘴角以示安撫,然后才沉聲道,“cao,忘記他上北京來了?!?/br>肖池甯此時根本無暇為肖照山話里話外彰顯出的對他的忽視與無情而不甘,他已經(jīng)被一種由內(nèi)而外的喜悅控制了全部心神。這種滌蕩了靈魂的喜悅使他大方地從墻后現(xiàn)出身形,差點為這對有情人鼓起掌來。他已經(jīng)記不清上次這樣開心是什么時候的事了,今天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情緒也說不定。他好快樂,為偉大而不可抗的遺傳,為他爸爸并不愛他mama。第五章肖池甯不想擁有朋友,維系友情對他而言是一種累贅和盲從。那些人能忍受一時的無聊,卻絕不會愿意承受漫長無盡期的無聊,何必開始呢?裘因苦口婆心地規(guī)勸過多次:“我看其他這個年齡的小孩兒放了假都愛和朋友約著出去玩,你倒好,一放學(xué)就待在房間里不出來。池甯,你在學(xué)校好好和同學(xué)相處,多交些朋友,以后出了社會才好辦事?!?/br>肖池甯不以為意地夾了一塊香酥茄盒:“想太多,以后他們來求著我?guī)兔€差不多?!?/br>裘因嘆了口氣,默然地給他再夾了一片茄盒。但時間還沒到以后,小孩兒們還能暫時按自己的喜惡直覺,而不是資本積累來做出選擇,所以沒人愿意跟肖池甯這個二世祖建立友情。除了劉潤曦。即使他別有所圖。肖池甯起初毫不在乎,偏偏劉潤曦總能拿出解高考數(shù)學(xué)B卷最后一道大題最后一小問的執(zhí)著來回應(yīng)他的視若無睹與冷嘲熱諷;偏偏如此拙劣的演技和幼稚的征服欲,別人竟然都相信了,科科全能的年級第一跟除了好看一無是處的富二代成了朋友。班主任特地在午休前把他叫到辦公室,夸獎他終于愿意打開心房接納他人,教誨他家庭的缺失不意味著人生的缺失,千萬不要對愛失去信心。哇哦,愛,劉潤曦對他能有什么愛?愛在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