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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宜,我定不會教你,再受委屈?!?/br> 謝鈞辭抬起頭,兩人的額頭緊緊抵在一起。元宜伸手撫過他的眉眼,看見他眼底無盡的冷肅,和掩飾不住的柔意。 元宜微微斂眉,而后也沒有再追問,只輕輕點了點頭。 他依舊在給她保證,可……還是沒有告訴她他準備怎么做。 因為這本就是一個無解的命題。 傳言殺人于無形,更何況,他們本就不是傳言,而是事實。 所以,對立的雙方只有一方永遠消失,才能讓這件事真正結束。 元宜知道,他要動手了。 殺。 66. 第 66 章 出事了 心知肚明的兩人在夜色里緊緊相擁, 一個不說一個不問,似是陷于氣壓最低的渦旋之中,任由洶涌的潮水將自己湮沒。 像是最后一個擁抱。 過了許久, 元宜緩緩抬起頭, 輕輕吻上謝鈞辭的眼睛:“我信你?!?/br> 可后半句她并沒有說——但她不信這世界。 也不信她自己。 謝鈞辭輕輕點了點頭,俯身吻了吻元宜的額頭, 旋即將她重新?lián)Щ貞牙铩?/br> 兩人側躺在木床上,依偎整夜。 享受這最后的寧靜。 * 這晚之后謝鈞辭明顯變得更忙了,即便元宜不去找他,他沒有時間再過來看她了。元宜也常常把自己關在書房里,一關就是一整天, 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不過阿麗去書房的頻率卻是越來越高了。 兩個人各自在自己的領域當中謀劃,似乎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們分隔開來。 朝堂這幾天實在亂的很。 謝鈞辭往往剛到龍椅上坐下,面前就涌來了烏壓壓的一片朝臣。 他們齊齊跪倒在地,手上高舉著寫滿字的奏章。 上面無非是對元宜的討伐和無數(shù)對禮儀綱常的維護。 他們對這件事的熱情遠遠超出了西疆暴/亂那件事,朝堂只見文臣灑淚維護綱常, 不見一人商論關于家國安危的事情。 趙容夙站在朝臣的前排, 卻是身子懶洋洋地斜著, 看熱鬧一樣看著面前的眾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他從不親自上奏或是做那些費口舌的事情, 最常做的就是在討論的最熱鬧的時候添一把火,讓這場爭論持續(xù)得再久一些。 像是在……拖延時間。 謝鈞辭被那些老臣的“慷慨發(fā)言”搞得頭大, 雙眉緊皺, 卻是越過他們, 直直望向趙容夙。 察覺到上方的目光,趙容 夙坦坦蕩蕩地望了回去,唇角微勾,輕輕挑了挑眉。 不似劍拔弩張, 更像是尋常好友把酒言歡時的相視一笑。 不過這笑有些詭異就是了。 待謝鈞辭好不容易平穩(wěn)好朝堂回御書房處理政事,卻又看見本在京郊練兵的謝宸滿面陰沉地進了宮。 謝宸不客氣地在桌案前面一坐,腰間的長劍鏗鏘作響。他往口中猛灌了一杯茶,聲音嚴肅:“陛下,軍營有異動。” 謝鈞辭面色疲憊地揉了揉太陽xue,示意他繼續(xù)說。 “近日接連發(fā)生兵士失蹤事件,臣派人找了許久,卻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br> “這些失蹤的兵士都是死衛(wèi)營的人,戰(zhàn)斗能力最是出類拔萃,一般人決不能輕易傷到他們。” “所以一直找不到尸體……很可能并沒有人死,而是他們自己主動離開。” “臣懷疑,有人暗中做手腳。” “兵營異動?”謝鈞辭聞言眼底沉了沉,身子前傾,聲音又冷了些:“那些失蹤的人,可有什么特點?” “并無什么共同點,家世不同,身份不同,性格也是大有千秋?!?/br> “哦?” 謝鈞辭摩挲著腰間的玉佩,思忖片刻,旋即錚聲道:“沒用共同點,就是最大的特點?!?/br> “皇兄,你這幾日,派人盯著些趙家吧。” “是?!?/br> * 元宜又一次把阿麗從書房里送了出去,而后她在院子里伸了個懶腰,伸手接過宮女遞過來的一封信件。 是蘇子和寫來的。 這些日子元宜不再方便出宮看望外祖父與伙伴,蘇子和就常常送來信件,告訴元宜現(xiàn)在宮外面的情況。 不過這情況……自然不是太好。 信上寫道,外祖父的身體和以往一樣硬朗,每日喝酒吃rou,閑來之時還會在府里舞舞劍鍛煉身體,所以讓她不用擔心。 不過京城實在是有些混亂。 京城的戒備更嚴了,不少散發(fā)謠言的人都被斬首示眾,以儆效尤??善婀值氖?,每當謠言平息一陣之后,又會詭異地死灰復燃。 因此這謠言,倒是有越熄越旺的架勢。同時此次制止手段過于鐵血無情,也引來不少百姓的抱怨。 不過這抱怨有幾分是自發(fā)形成,有幾分是與人刻意煽動,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目前京城的情況,說不上很好。 可除了外祖父的身體,元宜似乎并不是很關心宮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她收到蘇子和送來的信件,面無表情地看完,而后慢悠悠地把紙折好,放到蠟燭邊上燒掉。 朝廷發(fā)生的事她自是也有耳聞。 不過聽到的只是老臣大肆議論的事情,兵營的事,卻是并未聽聞。 由于這次謠言之亂愈演愈烈,眾朝臣那里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以太傅為首的老臣之派合力上奏命皇帝處理她;更糟的是,那現(xiàn)在在朝中如魚得水的趙尚書也聯(lián)合了一眾黨羽加入討伐戰(zhàn)隊,時不 時就來煽風點火。 丞相蔣昭及謝鈞辭的親黨雖是百般反駁,但仍無法完全招架扣上來的那頂“不知廉恥”、“違背綱常”的大帽子。 兩派你一言我一語,根本沒辦法把這件事爭論明白。 高閣難待,家國混亂,朝臣緊逼以正其紀。謝鈞辭,現(xiàn)在處境很艱難。 很難很難。 只要他不處理和元宜的關系,這件事似乎就永遠不會結束。 但元宜對于這些,已然不似前幾日那樣緊張擔憂,還主動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