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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放出來的威壓,卻發(fā)現(xiàn)只是忽視了個寂寞。 雙腿越來越軟,身子也要支撐不住,甚至胸前沉悶,喉頭泛上淡淡的腥甜。她只覺呼吸越來越困難,然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不管了,保命要緊。 阿麗認(rèn)清現(xiàn)實,然后極其自然地慫了。 她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努力保持聲音平穩(wěn):“回陛下,奴婢……不信。但娘娘這樣——” “巧了,朕也不信?!?/br> 謝 鈞辭直接打斷她,懶得聽她后面的話,長腿一邁,直接從她身邊走了過去。楊有才跟著他走了兩步,然后想到什么,又默默把腳步縮了回去。 他在阿麗身邊默默站好,揮著拂塵驅(qū)逐身邊飛來的蚊蟲。 阿麗與楊有才兩人一個跪著一個站著,在秋夜的寒風(fēng)中面面相覷,瑟瑟發(fā)抖。 阿麗悄咪咪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庭院,默默咽了咽口水:娘娘,對不住了。 元宜像往常一樣吹熄燭火,而后在被窩里睜著眼睛發(fā)呆。 思緒放空時,其余的感官不免遲鈍了些。待元宜意識到有人推門進來,那腳步早已近到了床前。 元宜翻了個身,把腦袋扭到墻的那一邊,聲音悶悶:“阿麗,你怎么進來了?陛下走了嗎?” “陛下沒走,不僅沒走,還闖進了寢殿?!蹦腥寺曇魶鰶觯逦仨懺谒哪X頂上方。 元宜猛地從被子里跳出來,迅速縮到墻角,整個人像一只受驚了的豚鼠。 這什么情況,這人怎么進來了! “你、你怎么進來了,我都已經(jīng)睡著了!你、你趕緊走吧,別吵到我睡覺!”元宜用被子遮住腦袋,結(jié)結(jié)巴巴喊道。 聽上去像是驅(qū)逐的話語,不過……自然是毫無威懾力。 “元宜,你到底怎么了?”謝鈞辭只當(dāng)沒聽見這句話,并不像之前一樣點到為止,而是直接傾身上前,把元宜從被子里掏了出來。 元宜一張臉被憋得通紅,額頭濕漉漉,被謝鈞辭牢牢抓住肩膀,掙脫無果。 元宜垂頭不敢看他,死鴨子嘴硬:“我沒怎么呀,我好得很,就是這幾天比較疲乏,喜歡睡覺罷了!怎么,不可以嗎!” 謝鈞辭伸手理了理元宜額前被汗浸濕的碎發(fā),面上的冷意淡了些,不過依舊是不太好看:“是嗎。” “既然你這么喜歡睡覺,不如我陪你一起睡。你睡覺不老實,我還能幫你蓋蓋被子?!彼f完就直接掀起被子,作勢要在床上躺下。 元宜嚇得聲音都飄了,使出渾身力氣上前按住男人的手,整個人都要壓在他身上:“不行,絕對不行!” “為什么不行?”男人反問得理直氣壯,滿臉的理所當(dāng)然:“你之前在御書房困得時候,不也是在我身邊睡覺?不僅睡還非要抱著我睡,怎今日就不行了?” “啊你不要說了!”元宜餓狼撲食一般撲上前,迅速捂住他的嘴巴,一臉驚慌地看著窗外:“若是讓別人聽見了,那可就廢了!” 果然。 試探成功。 謝鈞辭眼神微動,當(dāng)即確認(rèn)了元宜這幾日反常的 緣由——怕是有些不知死活的人亂嚼舌根,將那些胡亂的瘋話傳到了她的面前。 周身氣壓頓時低了起來,戾氣慢慢滋生,眼底也漸漸蔓上猩紅殺意。 看來有些人,是不想活了。 身前的人今日似乎少見的遲鈍,之前沒有察覺他的腳步,現(xiàn)在也像什么沒有感覺到一樣,依舊只是牢牢捂住他的嘴巴——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掛在他身上。 手臂慢慢攏上元宜的腰肢,另一只手卻是在元宜額頭上不輕不重地點了一下,把她腦袋推得遠了一些。 元宜被迫往后退了退,不過手仍是不松,依舊穩(wěn)穩(wěn)掛在男人嘴上。 然后她就感覺掌心一癢,潮濕酥麻的感覺順著每個神經(jīng)末梢爬滿全身。她愣了一秒,而后飛一樣把手扯下來,滿臉寫滿不可置信。 他竟然舔、舔她?。?! 元宜想鉆回被子里,可腰早已被人抓住,動彈不得。 她急急抬頭,卻旋即看見男人洞察一切的目光。 “元宜,是不是聽見什么不好的東西了?!睖?zé)崾终瓢矒嵝缘孛嗣说暮竽X,元宜身子先是一僵,然后卻是軟軟地卸了力氣。 他全然知曉了。 這些天攢的一口悶氣似乎在一瞬間消失不見,元宜覺得眼睛酸澀得很,定定注視著男人,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隨后她就落入溫暖的、泛著冷香的懷抱里。 “對不起?!?/br> 自責(zé)無奈的呢喃響在耳邊,輕柔得好似羽毛。 他在道歉。 可他道什么歉呢,這根本不是他的錯啊。 道歉的是她才對。 可他依舊在道歉。 一聲一聲,清晰地闖進她的耳朵里。 元宜緊緊抱住謝鈞辭,嗓子干澀得要命,只不停地?fù)u著頭。 謝鈞辭手臂也緊了緊,兩個人在黑暗里緊緊相擁,仿佛兩顆纏繞在一起的樹,似乎什么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他垂頭憐惜地吻了吻元宜的額頭,手掌輕撫她臉頰,幫她擦掉臉上的淚痕:“元宜,不要哭了?!?/br> 元宜胡亂地擦了擦臉,紅著眼睛,依舊嘴硬:“誰哭了,我才沒哭!” 男人輕笑,卻也沒有拆穿她:“好,沒哭。這個樣子,和平日一樣好看,怎么樣都好看。” 一場情緒的宣泄最后以男人的情話輕哄收場,元宜臉上又有些發(fā)紅,不過卻不是被憋的了。 元宜擦干凈臉,平復(fù)好情緒,仰頭認(rèn)真地看著謝鈞辭,輕聲說道:“阿辭,外面的事,我都知道了?!?/br> “嗯?!蹦腥艘琅f沒有放手,手臂緊了緊,把頭埋在 元宜的側(cè)頸:“是我處理不周,讓你聽到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br> “對不起?!?/br> “你不要道歉了”,元宜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拖長尾音柔柔抱怨:“這又不是你的錯。” “可是阿辭……以后要怎么辦?” 謝鈞辭沒有馬上回答。 過了半晌,元宜才聽見男人遲來的回應(yīng)。 “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將一切,全部處理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