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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公主嗜我如蜜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

分卷閱讀10

    心都掏給他啊……

    沒有什么比半夜聽著“吱吱”聲醒來發(fā)現老鼠正在啃自己腳指甲更加令人崩潰了,元清濯嚇得大叫。

    抄起木屐上上下下拍死了三只老鼠以后,她驚魂未定地坐在榻上,無力歪垂下了腦袋。

    她后悔一個時辰以前,為了死撐面子,對姜偃拍著胸脯道:“無妨!我可是屬鼠的呢。我就愿意跟你睡一個地方!”

    其實心里也在發(fā)怵,期待著姜偃的嘴并不是那么百試百靈。

    她錯了,她大錯特錯!

    長公主殿下自幼習武,馬背上英姿颯爽單劍破防數名先鋒官,赤手空拳降服烈駒,事跡是轟轟烈烈??墒呛苌儆腥酥溃L到這么大,最怕就是嚙齒動物。尤其厭惡老鼠。

    姜偃應該也不知道,他當時只是面色冷淡地讓開權替她收拾了間屋子。

    好漢不吃眼前虧,元清濯從來不委屈自己,被老鼠咬醒,一地死尸,還睡得著么?不睡了!她郁悶地起身,換上自己的紅裳,連夜出了聽泉府直奔小院。

    姜偃和衣而臥 * ,卻未能入眠。對面閣樓傳來砰砰的巨大聲響,火燭滅了又生,不一會,又響起了木屐踩在樓梯上相撞的噔噔下樓的聲響。

    開權來到他直欞窗邊上,叩擊兩下,“先生,公主走了?!?/br>
    姜偃沒回話,開陽以為先生睡了,便不敢再打擾,也轉身去了。

    姜偃終于閉目,得以入眠。

    元清濯步伐虎虎生風,險些跑落了木屐,一回小院,就嚷嚷著要泡腳。守夜的橘兮不曉得公主在聽泉府經歷了何事,但很快為公主備好了腳盆熱水。

    纖纖玉足探入水中,元清濯舒坦地大口呼了口氣。

    侍立旁側的銀迢斗著膽子問道:“公主,可是那國師大人不解風情,惹惱了公主?”

    元清濯仰面躺倒,頭伸陷入赭紅勾金紋攢花牡丹的褥子里,唉聲嘆氣連連。

    “倒也不是他拒人千里,唉,就是……美人雖好,奈何長了一張嘴……”

    她的雙目一瞬不瞬地頂著寶帳結成的繡球狀帳頂,頭枕玉臂,呼氣如蘭。

    銀迢大約猜到了,臉上也有些慚愧:“怪奴不好,誰人不行,偏偏在公主面前推了國師大人?!?/br>
    元清濯大氣地揮手:“與你沒什么關系,你就算不說,以后哪日我在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里對他驚鴻一瞥,還是不能免俗地要動心。過程或不一樣,結果卻一定是一樣的。我長到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如姜郎這般美貌的男子,他若是肯,我心都掏給他啊?!?/br>
    銀迢抿唇輕笑,不可置否。

    公主殿下對她每一個看上的美少年,都曾夸大其詞地說過類似的話,但凡是了解她的,都沒人會當真的。

    橘兮替公主將腳丫子擦干,問了聲:“公主明日還去么?”

    元清濯應聲答道:“當然。我對姜郎,勢在必得。”

    伺候完公主歇息,兩婢女走出了寢房,確認公主聽不到了,銀迢才緊皺眉頭將橘兮攥到一旁:“你方才是怎么回事,對公主說話,怎能用那般口氣?”

    橘兮一陣沉默。

    銀迢沉了臉色警告她:“我知道你為蘇公子鳴不平,但你莫要忘了誰是你的主子,公主把你撿回來,若沒有她你早不知道死在哪兒了。怎么投其所好地伺候主子,還要我繼續(xù)教你嗎?”

    橘兮忍了又忍,眸中卻還是泛出了清淚:“蘇公子可憐,我真想替他問一句,公主殿下可有心?不過三年,她可曾還記得他?為什么從回來到現在,她一心撲在國師身上,問也不問一句他?”

    銀迢板起了臉喝止她:“別再問!公主殿下做事,你不許問!”

    橘兮眨著淚眼哽咽:“我不問就不問了,只是公主殿下寡情薄意,終有一日害人終害己,到老也嫁不出去!”

    說罷她轉身跑走,銀迢卻是一個當頭霹靂,看向已經熄滅了燈火的寢房,心悸不安又無比憤怒,橘兮這小丫頭是自己手把手教著規(guī)矩長大的,如今居然敢吃人家的飯砸人家的碗,簡直是 * 無法無天了!

    次日早,元清濯回梁都后第一次起了個大早至聽泉府。

    聽泉府名下無虛,流水潺湲,池中的青石板橋相疊互倚,一道碧水近橫,水底錦鱗游泳,兩岸奇花閃灼,團團逐對成球,白如玉,粉如霞,明如錦,繁如星。

    姜偃一襲雪白的不著一絲紋理,毫無贅余之飾的道袍,肆意地鋪疊于青石板上。兩名童子正圍爐而坐,燃火烹茶。他們先生仰臥于藤椅上,垂落的玉手邊拈著一冊已經讀了大半的書卷,似在歇憩。

    爐火燒得正旺,茶已沸騰冒泡,開權手把蒲葵大扇,這時停止了搖動,他看向冒失闖入的不速之客,眼底俱是防備和敵意。

    元清濯不禁暗暗地反思自己,是不是作孽太多,國師府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見著她是神情輕松的。

    元清濯微笑靠近,開權臉上的敵意變成了徹底的慍怒,他扔下大扇便跑走了。

    真不明白先生為何要與公主立那樣的賭約。

    元清濯見鏡熒還乖乖聽話不走,摸了摸少年耳朵,口吻狎昵:“小郎君,你生得俊,竟不怕我?”

    鏡熒低咳一聲,被揉玩的耳朵迅速紅了,他慌忙地退到一邊,稟了聲退,便轉身逃之夭夭。

    兩個礙事兒的小東西終于都走了,長公主極是舒心,不妨一回眸,卻驀然撞上姜偃漆黑如淵的深目,不知他凝眸看了自己多久了,她方才調戲小郎君來著,他……也看見了?

    元清濯一陣心虛,假裝沒這事兒,胡亂糊弄著:“先生你是否渴了?”

    她取下茶具,為他滿滿斟了一盞。

    姜偃臥于藤椅上卻一動未曾動過,須臾,他拾起了手邊的書卷握卷而讀起來,儼然忽視了她。

    元清濯確定,姜偃定是全部看了去也聽了去了,“先生你這么快就為了我醋了嗎?”

    姜偃聲調清冷微啞,好像昨夜里未能好眠。“公主多想了?!?/br>
    “先生你待我好無情,”她扁起櫻紅的嬌花般微微上翹的唇,鼻音nongnong地控訴他,“你可知道你常常言靈附體,一語成讖,好的不靈,壞的準靈,人家昨晚上被老鼠咬醒了,怕得要命,要不然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舍你而去的……”

    姜偃無動于衷地讀書:“公主,不是屬鼠么。”

    這是她自己說的,他以為她真的不怕。

    元清濯一時語塞,說不過姜偃,便撒潑起來:“我錯了,人家錯了,先生你以后都說我好話成不成?比如,祝公主得償所愿,嫁得如意郎君?”

    她明眸善睞,輕輕幾瞬,眼波流轉,宛如瀲滟的一泓春水。這么直勾勾地盯著他,很難令人不想到“如意郎君”是誰。

    姜偃卻無視了她的媚眼:“臣不好論人是非?!?/br>
    “可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