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5
子嗣大事也是國事?!壁w太后并不認同殷衢。 “多謝母后好意,但是,不必了,明鸞,”他站了起來,喊殷明鸞,看著殷明鸞遲疑看了一眼趙太后臉色,他一手拉著殷明鸞站了起來,“隨朕走。” 齊蓁蓁面對這樣堅決的回絕,頓時臉色蒼白。 長春宮里,泰半有些上年紀的宮人見齊蓁蓁搖搖欲墜,都露出擔憂的神色,徐嬤嬤甚至走上前輕輕在她耳邊勸慰。 殷明鸞壓住心中的疑惑,站了起來,匆忙給趙太后行了一禮。 她被殷衢扯了出來,看著殷衢面色不豫,說道:“哥哥方才太不冷靜了?!?/br> 殷衢認真叮囑殷明鸞:“往后遇見這件事,要立刻回絕,不可猶豫,聽明白了嗎?” 殷明鸞鄭重點頭:“明白了?!?/br> 拜見了趙太后,本來還談得不錯,到頭來卻因為這件事鬧了個不愉快,殷明鸞心中有些沉重,殷衢偏頭看了她一眼,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顧慮,安慰道:“不必過分擔憂,母后是喜歡你的?!?/br> 殷明鸞嘆了一口,卻說道:“太后娘娘以前喜歡我,因為我是你的meimei,可是如今……” 殷衢笑:“不必急在一時,朕會找時機和母后說清。” 他又說道:“走吧?!?/br> 殷明鸞頓時把長春宮的一點不愉快拋之腦后,因為她馬上要去拜見慈寧宮的那一位。 殷明鸞向前走動了幾步,見殷衢也一同走,不由得問道:“哥哥順路?” 殷衢笑她:“你覺得呢?” 他自然是專程回來陪殷明鸞走上這一程的。 殷明鸞發(fā)覺自己的明知故問有些犯傻了,她嗔怪地橫了殷衢一眼。 殷明鸞忐忑到了慈寧宮,本以為會受到許太后的刁難,卻被告知許太后身體不適,不會來見她。 殷明鸞松了一口氣。 她看著慈寧宮宮人行動匆匆,臉上隱隱露著喜氣,就知道許太后根本沒病,不過她也沒什么在意的。 聽聞嘉陽公主殷寶華好事將近,馬上就要和裴元白完婚,許太后大概忙著大婚的事情,沒空來搭理她。 于是殷明鸞只在慈寧宮殿內(nèi)向空位行了禮。 從慈寧宮出來,殷衢本打算一同回去坤寧宮的,走在半路上,卻被急忙找過來的張福山給攔回了乾清宮,似乎是有什么朝政急事。 殷明鸞善解人意地催著他快走,卻是殷衢有些不懂事地磨蹭了一下和殷明鸞說了幾句閑話。 殷明鸞回到坤寧宮,差人去打聽消息。 一件是長春宮的齊蓁蓁,另一件是殷寶華大婚的事。 殷寶華這婚事也是拖了許久,先是許太后對裴家并不是特別滿意,后來許暉失勢,裴家頓時猶豫起來,再后來,裴昭暗中給許暉賠禮道歉,兩人和好,裴昭還向許暉出了自請歸鄉(xiāng)的主意。 雖然皇帝暫時沒有服軟將許暉請回來,不過看在江浙抗倭一事上離不開許暉門人□□督,皇帝對在朝的許黨也放松了態(tài)度。 許暉想著,南邊再鬧下去,他早晚會被請回來,那時就更是權(quán)勢顯赫。 只是目前正是許氏低谷,許暉在朝中要倚靠裴昭,于是將嘉陽公主和裴元白的婚事提上了日程。 許太后嫁女,那自然馬虎不得。雖然比不上帝后大婚,但也是十里紅妝,鐘鼓齊鳴。 天堪堪擦黑,殷寶華一身大紅喜服,坐在喜床上。她略帶羞澀,略帶忐忑。 她聽見外頭鬧得熱鬧,一陣一陣地起哄,似乎裴元白被灌了不少酒,她叫了侍女琉璃:“差人攔住些,不要讓裴郎醉了?!?/br> 琉璃去了片刻,回來后說道:“姑爺和客人喝得高興,有些不聽勸。” 高興? 殷寶華心里轉(zhuǎn)著這兩個字,心也不自覺開始柔軟起來:“那便隨他去吧?!?/br> 等到賓客都散了,院子里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殷寶華面前是一片燦爛的紅色,她規(guī)規(guī)矩矩坐著,琉璃偷偷讓她吃兩口糕點,她都沒有吃。 若是沾花了她的唇妝,那就不好了。 殷寶華依舊安靜地等著,她從宮里帶出來的婢女都開始焦急起來,進進出出去看新姑爺,殷寶華心里當然是焦急的,她一向不是有耐心的人,但是今夜,她決定要耐心一點。 終于,她聽見了踉蹌的腳步聲。 殷寶華暗暗嘆一口氣,果然是醉了。 她感到面上有一陣風拂過,抬眼一看,卻是裴元白不甚講究地用手將她頭上的蓋頭揭開來。 她移開眼睛看了一眼端正擱在桌上的金玉喜秤,心中稍微覺得有些不圓滿。 殷寶華深深地凝望著裴元白,裴元白卻避開了她的眼神。殷寶華上前一步,想要幫他去除身上的禮服,裴元白卻像是不勝酒力,往后趔趄了一步。 殷寶華的手摸了個空。 裴元白背對著殷寶華,對琉璃說道:“服侍你們公主就寢?!?/br> 他就這樣說了一句,忽然邁步走出了洞房,殷寶華愣住,一腔柔情蜜意頓時凝固。 琉璃不敢看殷寶華的神色,她覺得公主會發(fā)怒,她跪了下來,但是等了許久殷寶華卻沒有發(fā)作。 殷寶華眼中的溫柔頓時冷凝下來,她吩咐:“去打聽打聽姑爺今夜去哪了。” 殷寶華對著鏡臺卸下了珠釵金鈿,琉璃捧來熱水,小心為殷寶華除去殘妝。 殷寶華拿起一塊白帕子,怔怔看著銅鏡中的自己。 溫水卸掉了盛妝,她看起來好狼狽。 她狠狠用帕子擦拭著嘴上的胭脂,然后將帕子砸進銀盆中。 殷寶華站起來,纖細瘦弱的身軀挺得筆直,她問:“去了哪里?” 琉璃小心回答:“去了妾室秦氏那里。” 殷寶華冷哼一聲,聽起來像是在笑。 三日后,嘉陽公主歸寧。 裴元白和殷寶華一同入宮拜見皇帝和皇太后,這對新人之間卻像是阻隔著無法融化的寒冰。 殷寶華先去了慈寧宮給許太后行禮,母女兩人有許多話講,但是當著裴元白的面,許太后沒有講得直白,她忖度了殷寶華和裴元白的表情,雖然掩飾得很好,可許太后發(fā)現(xiàn)了殷寶華的一絲憔悴。 許太后像是打趣一般問道:“駙馬對你可好?” 殷寶華看了一眼裴元白,牽出了笑容:“自然是好的?!?/br> 許太后心中疑慮更深。 拜見完許太后之后,殷寶華去長春宮拜見了趙太后,同趙太后她并沒有什么話說,只是周全了禮儀,隨后她和裴元白去拜見殷衢。 殷衢勉勵了他們一番,然后免了他們拜見皇后的禮儀。 從乾清宮出來之后,殷寶華停下了步子,等裴元白走近后,她撩了他一眼,他穿著一身銀钑花白鷴補子服,烏紗玄冠,本是春風得意的時候,眼神卻靜寂無波。 殷寶華看了他一眼,眸子里似乎帶著隱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