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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意,淡淡說道:“雖然皇兄體諒我們勞累,但是禮儀不可廢,走吧,去坤寧宮。” 宮人卻在這個時候攔了她一下,說著皇后娘娘身子不適。若是殷寶華同平時一般,她早就被哄出了宮。 但是今天,她堅持要去坤寧宮。 裴元白沒有異議,今日他如同行尸走rou一般,怎么折騰,也不會讓他生出一點波動。 殷寶華冷冷笑了。 殷明鸞歪在坤寧宮里躲閑,她已經(jīng)知道今日殷寶華回門,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央求了殷衢,讓他想辦法別讓殷寶華夫妻來拜見她。 殷衢“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她的請求,然后向她索取了一些“好處”。費了她好大一番力氣,到現(xiàn)在她還感到渾身酸痛。 然后她聽見殷寶華奔著坤寧宮殺過來了,驚得她手里的團扇都掉了:“過來了?” 玉秋點頭。 殷明鸞心中暗自埋怨,恨恨想著怎么去找殷衢討回“好處”。 玉秋略帶不安地問道:“娘娘,要遮掩一番嗎?” 殷明鸞望天,嘆了一口氣:“來就來吧,也就是有點尷尬,這種事情,慢慢大家都會心知肚明,一時遮掩過去也沒有什么用處?!?/br> 殷明鸞整理了衣裳,到坤寧宮正殿端坐,看見殷寶華和駙馬裴元白在宮人簇擁之下走了過來,于正殿前的月臺底下甬道東旁遙遙行禮。 殷明鸞則適當頷首,許他們站了起來。 殷明鸞也說了兩句祝福的話,然后賜給公主駙馬一些賞賜,這次嘉陽公主的歸寧,就結(jié)束了。 月臺底下,兩人站了起來,略微抬頭,神色卻各不相同。 裴元白如受雷擊,一時間又是激動又是痛惜,而殷寶華眼神卻是涼涼的,像是在存心看裴元白的熱鬧。 玉秋和檀冬將嘉陽公主和駙馬送出了乾清宮。 殷寶華捧著殷明鸞賜下的金鳳釵,看著它在陽光下燁燁生輝,她笑了一下,將這金釵插在發(fā)髻上,含笑問道:“裴郎,好看嗎?” 殷寶華走后,殷明鸞將今日的事想了一遍。 殷寶華在宮里,許是早就聽說了她的這檔子事,于是在今天見到她并不吃驚。裴元白吃驚是一定的,他恐怕以為她嫁給了伽羅布,或者早死在茫茫大漠之中。 她只是有點想不明白,殷寶華對著裴元白揭露這件事情的心思。 新婚燕爾,已經(jīng)開始互相折磨了嗎? 殷明鸞嘆了一口氣,想不通,她便不去想。 殷寶華走后,玉秋將齊蓁蓁的事打聽了一下,回來回稟。 “這位齊姑娘,是陛下奶娘齊阿嬤的女兒,當年長春宮太后身份卑微之時,和齊阿嬤曾經(jīng)共患難,無論太后娘娘在行宮還是在蕃地,齊阿嬤都衷心陪伴,據(jù)韓王府舊人說,他們待齊阿嬤恭敬如韓王府主人,對齊蓁蓁也是當做主家小姐一般的?!?/br> 殷明鸞聽著玉秋的回稟,煩惱地蹙了眉頭,有些出神。 玉秋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寬慰。 要是認真論起來,殷衢作為帝王,有三宮六院并不稀奇,要納一個齊蓁蓁做妃嬪也不稀奇。 而殷衢給她的不止這么多,他從未有過別人,只有她。 但是,為什么她猶不滿足呢? 她到底想要什么? 她模糊地想到了話本中的那些至情的唱詞,一時間有些恍惚了。 夜氣漸深,坤寧宮備了晚膳,久等殷衢,卻沒有等到。 張福山特意跑了過來,告訴殷明鸞說:“陛下今日政務繁忙,特讓奴婢過來和娘娘說一聲,讓娘娘不必等?!?/br> 殷明鸞的失落沒有放在臉上,她含笑說著:“勞煩公公了。” 張福山連說不敢。 殷明鸞于是略微用了晚膳,有些食不知味,便放下來了。等待夜色更深的時候,她換好了衣裳,獨自躺在床上。 半夢半醒之間,一只灼.熱的手撈過了她的腰。 第69章 芙蓉帳 …… 坤寧宮的夜晚應當是很靜的, 宮人都被打發(fā)了出去,連門口守著夜的小宮女都難得多了些睡眠時間。 空曠的宮殿,似乎只有風吹帷幔輕輕晃動。 可是今晚的坤寧宮卻并不是安靜的。 偶爾有幾聲貓叫聲從寂靜的宮墻上傳來, 神采奕奕地窺視著這宮廷的一切。除此之外,還有隱隱約約的蟲鳴,蛩音陣陣, 也許窮苦的書生會依著枕頭, 發(fā)愁地聽著這些蟲鳴,窗外依舊是月明云淡露華濃。 同一片溶溶月色下,畢竟映照著不同的風景。 窗欞透過了一段冷冷的月光, 將窗紙的形狀打在了地上, 凝成了霜雪,但是殿內(nèi)并不寒冷,晚春已經(jīng)到了盡頭,就要步入初夏,荼蘼開了又落, 現(xiàn)在的時候,是梔花玉色正濃,紛紛郁郁, 滿室透香。 以往那些模糊的, 朦朧的, 隱隱約約墜在心頭的東西,也終于破開了, 所有的事情忽然間濃烈了起來,酣暢淋漓的。 坤寧宮內(nèi),不知是哪個粗心的宮女忘記了關上支摘窗,窗外的風帶著濃郁的花香飄了進來, 將帷幄吹得鼓鼓的。 一只玄貓腳步輕輕地從窗子鉆了進來。 玄貓眼睛發(fā)亮,注視著宮殿里的人,有著十足的好奇。 然后它的動靜終于驚動了宮殿的女主人,一聲輕喝,玄貓打翻了一只寶瓶,然后迅速隱沒到漆黑的夜里去了。 …… 翌日殷明鸞醒了,她睜眼的一瞬間,又死死閉上了眼。 她很怕看到昨晚瘋狂的殘余,這讓她如何見人? 她閉著眼睛安慰自己好久:玉秋和檀冬未出閣,諒她們也說不出什么羞恥的話的,只要玉秋檀冬遮掩住了,就沒人知道昨晚的荒唐。 她睜開了眼,然后看見殷衢一人繞著屏風后面走過來,他衣裳都沒有穿齊整,邊走邊束緊腰帶。 殷明鸞眉心一跳,慌忙捂住了眼,轉(zhuǎn)身背對殷衢。 殷衢輕笑,一手系好了腰帶,屈膝半跪在床榻上輕聲哄她:“起來了?!?/br> 殷明鸞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睜開眼,看了看殿內(nèi)的情形。 整潔如初,窗明幾凈,還有殷衢微笑得別有深意。 殷明鸞轉(zhuǎn)過臉,有些緊張地問:“沒人說嘴吧?” “誰人敢說嘴?”殷衢反問她。 對啊,誰敢說皇帝和皇后的閑話,是嫌脖子太硬嗎? 可是就算是心里的嘀咕,想到這種可能,也讓殷明鸞羞得不行。 殷明鸞于是埋怨著將手臂繞在了殷衢的脖子上:“哥哥太過荒唐了些,往后,我可不依?!?/br> 殷衢由著她:“好好好,朕會自行反省?!?/br> 殷明鸞又想到了一件事:“昨日哥哥向我許諾,說寶華不會過來見我,最后她卻來了,哥哥平白收了好處,卻不做事,怎么可以這樣無賴?” 殷衢挑眉,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