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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線投入大帳,謝喬驀然睜開雙眼:一夜了,陸玦他們,也該回來了。謝喬這樣想著,帳外便傳來一陣嘈雜,腳步聲和馬蹄聲交錯響起。謝喬瞳孔一縮,便連忙起了身,披著外衣走向帳外。謝喬掀開大帳里帳門,便見身著戰(zhàn)甲的士兵們牽著戰(zhàn)馬來來往往,他們面上大都還殘留著血跡和戰(zhàn)意,又新添了疲憊。謝喬觀察出他們面上的喜色,便終于把心徹底放到肚子里:看樣子陸玦無事,并且一切順利。他肩上還披著外衣,也來不及穿上便大步往外走,想尋到陸玦。剛走幾步,一陣格外明顯的嘈雜聲便傳入耳中,那聲音里腳步聲、說話聲和重物落地的聲音混在一起,謝喬眉頭微皺,便往發(fā)出那聲音的方向走去。拐過一個大帳,謝喬便找到了那地方。只見地上橫著一人,被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那人雖穿了大盛的衣裳,面部特征卻與大盛人有所不同,陸玦就站在那人旁邊,另一邊是凌道遠(yuǎn)。“卑鄙!你們大盛人真卑鄙!真惡心!”那人被綁了扔地上也不消停,嘴里罵罵咧咧的,口音奇怪。他在地上用力掙扎著,面上憋得通紅,連青筋都爆出來,綁在他身上的繩子都被繃得緊緊的。凌道遠(yuǎn)使勁踹他一腳,道:“你他媽再罵老子把你胳膊卸下來你信不?”那人狠狠瞪著凌道遠(yuǎn),眼里是戾氣和殺意。毫不意外,凌道遠(yuǎn)受不得激,便毫不客氣地又往那人身上補了兩腳。陸玦在旁邊也沒有阻止的意思。謝喬一笑,便負(fù)著手往那邊走去。陸玦見了他,面上便下意識浮出一個笑,臉上雖有疲憊,漆黑的眼珠卻在還帶著暗意的清晨里閃閃發(fā)光。他走到陸玦身邊站定,看著躺在地上那人挑挑眉,正要問什么,就見地上那人突然停止了掙扎,他昂著脖頸,睜大了眼睛,死死盯著謝喬,謝喬和陸玦的互動自然也逃不過他的眼睛。“你……你……”他向著謝喬拼命挪動著身子,突然破口大罵:“你他媽真是個不要臉的賤貨!剛從大王床上下來你就爬上大盛將軍的床了么!你這個骯臟下賤的小白臉!大王早就該聽我的殺了你!”謝喬眸子危險地一瞇,心里卻升騰起一絲疑惑。“靠!”聽著這人罵人的話,凌道遠(yuǎn)氣得火冒三丈,他正要動作,便見陸玦面無表情地大步上前,狠狠揪起那人,上手干凈利落地卸了那人下巴,又抬起腿往那人腹部猛然一曲,那人疼得臉色發(fā)白,下巴又被卸了,便再也說不出話。只是帶著恨意狠狠盯著謝喬,嘴里“啊啊啊”地叫著什么。凌道遠(yuǎn)見著陸玦的動作便咽了口唾沫: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陸玦這么狠……“這里是我大盛的軍營,”陸玦揪著那人的前領(lǐng),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最好識趣點。不管你在北涼是何身份,現(xiàn)在不過是個俘虜罷了?!彼kU地瞇起眸子:“別以為我不敢殺你。”此時太陽已經(jīng)完全升起,一掃凌晨時分的些許昏暗,那人越過陸玦的肩膀,對上謝喬冰冷的眼神,此時陽光湊巧照到了謝喬面上,謝喬的臉便清晰可見。那人看到謝喬的臉,突然一愣,連恨意都卸了不少,只是瞳孔緊縮,面上有清清楚楚的不可置信。謝喬看著那人便眉頭微皺,此時他的心里升騰起一股不滅的疑惑。還有不祥的預(yù)感。陸玦教訓(xùn)完人便將那人扔到地上,皺著眉吩咐道:“把他壓下去,嚴(yán)加看管?!?/br>“是!”說罷凌道遠(yuǎn)便拖著那人下去了,那人被越拖越遠(yuǎn),眼神卻從未從謝喬面上移開。陸玦面上冷意更甚,謝喬卻瞧著那人,諱莫如深地瞇了瞇眸子。作者有話要說: 伏筆都埋完啦,所以下一章小謝和顧大人出發(fā)去兗州~比心~第51章太陽升到正空中,謝喬便和顧望上路了。陸玦并未出營相送,謝喬卻難得臉上沾了些笑意。顧望騎在馬上在一旁看謝喬的臉實在看得稀罕,便難得多問了句:“小王爺,你……”謝喬看過來。顧望便面無表情接上后面的話:“——的嘴怎么破了?”明明昨晚見到的時候還好好的,此時謝喬的嘴角卻豁了個口子。謝喬瀟瀟灑灑扯著馬韁一挑眉,道:“我心肝咬的?!?/br>于是顧望便疑惑地皺了眉,整段路上都去考慮謝喬在冀州哪里來的相好這件事了,謝喬倒難得落了個自在。冀州和兗州本來就接壤,此處離兗州更是極近,是以他們騎快馬趕了一整天的路,便到了兗州。到兗州時正是半夜,謝喬有些一言難盡地看向顧望,生怕他說出現(xiàn)下就去查案這樣的話。結(jié)果讓謝喬咋舌的是,他還未提,顧望便主動牽了馬往一家客棧走去。謝喬抽著眉毛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便見顧望看過來,聲音還是那樣平平板板:“臨走時陸大人跟我說,查案時勞逸結(jié)合效率會更高?!闭f罷便將馬交給打著哈欠迎出來的店小二,接著進(jìn)了客棧。謝喬:“……”陸玦大抵是心疼他才會對顧望說那些話,他自然受用得很。但他實在想不明白,顧望這般性格的人怎地就那般聽陸玦的話。按理說顧望在大理寺,陸玦是武將,常年在軍營,他們基本上沒什么來往的機會……正這樣想著,謝喬突然想起那位老大夫,和金陵城里一水愛慕陸玦的姑娘,他抽抽嘴角,便也不覺得奇怪了。陸玦可真是全金陵城人們心尖尖上的月亮,謝喬將馬也交給店小二,邊往客棧走邊這樣想著。進(jìn)了樓上的房間,他一打開窗子便有素白的月色翩然入戶,謝喬抬眼看著天上那輪皎潔耀眼的月亮一笑:現(xiàn)在這輪月亮,是他的,是只屬于他的。這是他這一世最幸運的事情。如此,他更要澄清玉宇,掃清大盛的陰霾。這一世,他救了他嫂嫂,他救了厲鳴悲,他便更不會要他兄長和陸玦死。這一世,他們都在,他要大盛變成比上一世還要燦爛輝煌的太平盛世。這樣,才不辜負(fù)他這次重生。……這晚謝喬睡了跟著顧望以來的第一個好覺,他心情甚好地下了樓,樓下已經(jīng)熱鬧起來,很多客人正在用早飯。他往店里望了望,便見顧望正端端正正坐在角落的一桌旁,桌上放了兩碗小米粥、一碟饅頭和一碟小咸菜。聽到動靜,他便向謝喬看過來,指指桌上的東西:“吃罷飯我們便出門。”謝喬:“……”他抽抽嘴角,便在顧望對面坐下來,看了眼自己面前的那碗小米粥,道:“顧大人,我剛瞧著,店里有賣素面?!?/br>顧望拿起碟里的一個饅頭遞給他:“金陵城里的包子大都是帶餡的,這里的難得沒帶,你不要嘗嘗么?”看謝喬一臉一言難盡,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