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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和他的家人一起迎接絕望。櫻桃……陸玦一路都沒放開謝喬的腕,謝喬見著這人微微向下抿起的唇線,便知道這人心情不好。至于理由,也好猜得很,大抵是因為那位姑娘剛剛那番話。謝喬一笑,便道:“懷瑜哥哥,那些事我大多不記得了,也并不值得我記。你沒有必要為此生氣。”陸玦步子一頓,卻到底沒有回答,只是拉著他繼續(xù)往前走。他們?nèi)谶M人流里,仿佛要走到地久天長。怎么可能不在意呢。陸玦想。謝喬的那些時光,是他永遠無法參與的時光,任憑他怎么想,他也不可能對謝喬那時候的絕望感同身受——這讓他無比不甘心。他不甘心無法參與謝喬的那些日子,更不甘心自己無法把那時候的謝喬從絕望里拉出來。他終于明白了自己剛剛對那位姑娘的心情,那是嫉妒,他嫉妒那位姑娘知道謝喬的那些往事,也嫉妒她可以見到那時候的謝喬。真的不甘心。這是他這一生,第一次不甘心。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或者后天,謝喬和顧望會到兗州,他們會來冀州,也是因為冀州的部分埋著后面事件的線,并不是單純?yōu)榱税l(fā)糖~看文愉快呀~第50章買路上要用的東西本來就是借口,是以他們在鎮(zhèn)上只是隨隨便便買了些什么。冬季北方的暮色來得分外早,等天邊開始染了紅,他們便開始往回趕。回去軍營的路上便經(jīng)過了那片到處是枯枝敗葉的樹林。“喬兒,我現(xiàn)下心情并不好?!弊叩綐淞种虚g,陸玦停了腳步,看著謝喬道。謝喬一愣。陸玦伸手撫上他的臉,道:“喬兒,還記得你幼時說過的話么?”‘我會吹葉片,懷瑜哥哥難過時,我便吹與你聽,可好?’幼時的話仿佛在耳邊回蕩,謝喬覺得自己的心軟得一塌糊涂。他自然什么都愿意為陸玦做。但是——謝喬環(huán)望四周,到處是枯枝敗葉,北方的冬季里要找到常青的葉子太難了。他正要說什么,就見陸玦將手伸到他面前。謝喬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只見陸玦潔白如玉的手心里放著一片綠葉。“剛剛街上有人賣桔子樹,我摘的?!标懌i道。難得看到陸玦這般孩子氣的舉動,謝喬將那片葉子拿在手里,挑眉看向陸玦,面上浮出一個帶著戲謔的笑:“你給人家留了多少銀錢?”陸玦被戳穿也沒有不好意思,道:“十個銅板。”謝喬忍不住哈哈笑出聲,他難得敢上手捏捏陸玦的臉,道:“懷瑜哥哥,十個銅板換人家一片葉子,你虧了?!?/br>陸玦由得他動作,他干脆抱臂倚在一棵枯樹上,朝謝喬揚揚白皙的下巴,道:“十個銅板換小王爺一首曲子,是我賺了。吹罷?!?/br>謝喬輕笑一聲,便將那厚綠的桔子葉湊到唇邊。枯枝、敗葉、夕陽。肅殺、荒蕪、薄涼虛假的溫暖。兩個人就籠罩在冬季天地間奇異的蒼白里。那葉片的聲音卻如此真實而生氣勃勃。再也不用壓抑什么,那清細的曲中便有濃烈的愛意溢出來。那聲音便和謝喬此時緊緊看向他的眼神一起撞進陸玦的耳朵和眼睛。陸玦聽著看著,嘈雜不安的心便奇異地安靜下來??上Т颂師o簫也無琴,否則他便能和上謝喬的曲。歸巢的烏鴉飛過樹林,終于帶走了夕陽的最后一絲余暉。……陸玦和謝喬回到軍營時,軍營里已經(jīng)到處都豎起了火把。“我明日便走。”謝喬看看不遠處的火把終于道。陸玦一愣,揉揉他的頭,道:“這樣也好。”謝喬一笑,道:“就快要過年了,懷瑜哥哥,在冀州等我罷,我處理完兗州的事情,便來冀州同你一起過年。”現(xiàn)在看來冀州的事情年前是了不了的,陸玦新年在冀州,他自然也要在。陸玦一挑眉,道:“好,我等著?!?/br>“報!”謝喬正要說什么,便見一個士兵大步跑過來。陸玦心里一凜,眉頭微皺,道:“何事?”那士兵便道:“稟將軍,探子來報,冀州邊境發(fā)現(xiàn)匪患,比以往的規(guī)模都大!”陸玦看一眼謝喬,謝喬便心有靈犀地點點頭。陸玦便朝那士兵一擺手,接著往一個方向大步走去。謝喬就站在那里,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說不擔心是假的,自己的心上人去刀光劍影的地方用命和血廝殺——更何況這次匪患如此特別,他怎能不擔心呢?但是,他阻止不了陸玦。哪怕他占有了陸玦的全部,此時他也無法阻止陸玦,更沒辦法對陸玦說“你別去”三個字。說了,便是對陸玦的侮辱。不管是過去、現(xiàn)在、還是未來,他能做的,永遠只是為他的將軍披上戰(zhàn)甲,把他送到那九死一生的地方,然后提心吊膽地等待他歸來。謝喬微嘆了口氣,他看了看北方夜晚深沉的天幕,還是走向一頂帳中:既決定明日啟程,現(xiàn)下便該同顧望講一聲。謝喬剛走到顧望的帳前,便見凌道遠身著戰(zhàn)甲風風火火從帳里沖出來,面上帶著火氣。出了帳一見謝喬,他愣了下便冷哼一聲而去,結(jié)果走幾步又折回來,用一種摻著同情、相當復(fù)雜的眼神看向謝喬,他肘肘謝喬,嘴角一抽,道:“你能同顧望相處一月,你可真他奶奶的是個人才?!?/br>說罷便揚長而去了。謝喬:“……”謝喬嘴角一抽:能讓一向看自己不爽的凌道遠同自己說那些話,顧大人才他奶奶的是個人才。謝喬進了帳,便見顧望正端端正正坐在榻上,他看向謝喬:“小王爺來何事?”謝喬道:“明日我們便啟程吧。”顧望一愣,便平平板板點點頭。謝喬對剛剛的事情實在好奇,便問道:“顧大人你這幾日,與凌道遠有何過節(jié)么?”顧望那雙清亮的丹鳳眼里有流光劃過,卻還是癱著一張臉,面上無任何表情,他平平板板道:“我和他相處甚好,關(guān)系不錯?!?/br>謝喬嘴角一抽:“你確定?”顧望點點頭,語氣堅定:“自然確定。我能感覺得到,他對我甚有好感?!?/br>謝喬:“……”謝喬無意管別人的閑事,自然也不會問太多。他知會了顧望第二日啟程,便回了陸玦的大帳。此時陸玦正在軍營中調(diào)動人馬,他在帳中便能聽到外頭人馬急速走動的聲音。很快,外面便安靜下來。“踏踏”的馬蹄聲越來越遠。陸玦走了。謝喬坐在榻邊,抬眼看看帳頂:他既走了,今晚他掛念他便不會睡得著,還不如就這樣等他一夜也好。冬日長夜漫漫。臨近破曉,謝喬披著外衣,以手撐額正在假寐。清晨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