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0
……現(xiàn)在這樣都怪我?!眹狸屏桦y受得厲害,他的聲音中帶著一點哽咽,又很快自己抑制住。年輕的男性轉(zhuǎn)過頭,忍住不要讓眼眶里的水珠落下來,盡量讓語氣顯得平靜。他說:“如果那會兒沒把阿余………”沒把青年束縛起來,強制他接受醫(yī)生的“治療”,怎么也不會造成現(xiàn)在的情況。黎溫朝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已經(jīng)疲憊極了,但是還是擠出力氣安撫他。嚴昶凌對黎溫朝來說又像弟弟,又像兒子,他在嚴昶凌永遠都需要支撐起成熟的模樣,嚴昶景也是一樣。而嚴昶凌卻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一切,他沒有察覺到半點不對,只是在黎溫朝的安慰下逐漸冷靜下來。“總還有辦法?!?/br>嚴昶凌說:“總還有辦法。”黎溫朝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說:“對………總還有辦法?!?/br>可是真的還有辦法嗎?又過了一會兒,嚴昶景和謝溯終于處理完了傷口。在發(fā)泄過情緒之后,他們都似乎回到了本該有的狀態(tài)里——只是兩人臉上的掛彩毀掉了這份虛偽的平靜。“先去問問醫(yī)生。”嚴昶景一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的模樣,而謝溯同樣如此,他大步從幾人身邊走過,拿出電話,撥打自己覺得有用的號碼。“我得睡一覺。”殷染鈺看著他們的情況,他畢竟也需要休息,只是擔(dān)心自己會露出破綻,于是叮囑系統(tǒng),如果自己一旦睡過去——別人過來的時候就要立即叫他醒來,不然他怕一不小心蘇醒過來,這事兒就好玩了。系統(tǒng)順從地答應(yīng)下來,他配合宿主一切的想法和命令,同時在殷染鈺睡過去之后,嚴密地監(jiān)視著宿主的攻略對象的情況。殷染鈺就沒有再支撐——他也不想真的自己把自己玩壞了,隨后在接下來的時間段里,斷斷續(xù)續(xù)地睡了兩天時間,才勉強算是恢復(fù)了精神的狀態(tài)。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他就此保持著“植物人”的狀態(tài)。幾位攻略對象的情緒明顯有些失控,謝溯請來了各式各樣的醫(yī)療人員,甚至親自去拜訪了一家有著蘇醒過來的植物人病患的國內(nèi)人家。他仔仔細細地詢問了那家人對于家里親人的種種做法,又更加仔細地問來了各種連這家人原本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小細節(jié),隨后親自登門,請來了——青年的生母。周夕在被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是懵的。她對于幾十年前的事情,記憶其實已經(jīng)模糊了許多,只是偶爾會十分想念自己當(dāng)初懷著的那個孩子。但或許是出于本能,也或許是因為害怕另外的一些什么東西,她一直都覺得——甚至是堅信著:自己當(dāng)初的孩子,一定過的很不錯。她想,畢竟是有錢人家,再怎么想,日子也難不到哪里去的。周夕過習(xí)慣了苦日子,在那時候有錢之后,終于得到了一段還算安逸的生活。她比許多人都能意識到金錢的重要性,也就想不到——也就想不到,如果一個人要過的很好,只有錢是不夠的。人們都會忽視自己所擁有的東西,周夕也免不了這一點。她被謝溯帶著坐到了私人飛機上,在大兒子的陪同下,終于看見了一張………一張陌生而又熟悉的臉。陌生,是因為她從來沒有正式見過幾次這張臉的主人。熟悉,是因為這張臉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各種各樣的屏幕、書籍、海報上,也經(jīng)常有人熱烈地討論他,周夕的兒媳婦就是這張臉的主人的忠實粉絲。“他是您的兒子。”謝溯這么說,語氣中分不出來有沒有疲憊,陪著母親過來的李長空也愣住了,他下意識地問:“謝先生,您說什么……?”“我是說,他是周女士的兒子。”謝溯疲憊地重復(fù)了一遍,說:“也是李先生你的弟弟?!?/br>李長空驚愕極了,他說:“………弟弟?”他什么時候有的弟弟?周夕已經(jīng)徹底懵住了,她從青年的五官里,找不出一絲和自己相似的痕跡來,她和同齡人相比是好看的,但總也沒有好看到這樣的程度。她說:“——他是我兒子?謝先生,您、您是不是弄錯了………”“我沒有弄錯?!?/br>謝溯說:“如果您不信,我這里有一份二十多年前的資料,您或許并不清楚,當(dāng)初把他買下來的人家并不是普通人家,而是嚴氏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嚴老先生在那時候是偏道上的人………”他停頓了一下,說:“他買了阿鈺,是為了給自己的孩子擋.槍?!?/br>這實在是一件過分殘忍的事情。尤其是對于一個母親來說。周夕是愛著自己的孩子的——這一點,從她如何對待李長空上,就可以看得出來。許多家庭都會在親人病重的時候,因為承受不了經(jīng)濟的負擔(dān),而選擇放棄。但是周夕和她的丈夫卻并不是這樣,他們認認真真地賺錢,為兒子治療,又在得知兒子的情況之后,懷上了二胎。如果周夕的丈夫、青年的父親沒有死去,他們本該在負擔(dān)下艱難前行,治好兒子之后,家里的情況就會慢慢好轉(zhuǎn),在十幾、二十年之后,也會是讓人稱道的美滿家庭。但是一切都只是如果。謝溯沒有隱瞞的意思——他平靜地吧有關(guān)于青年的事情都詳細地說了出來,沒有半點兒遺漏的地方。這樣的舉動,便像是拿著一把刀,細細地把周夕的心,切成了一片一片。李長空在一開始的時候,還下意識地覺得這是什么騙局——但是在看到周夕的反應(yīng)之后,他便逐漸明白過來——這都是真的。“你們怎么能這么做?!”他隱約記起幾年前的某個清晨,少年沉默地坐在路邊,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那時候,他還和對方說過幾句話,他本來以為這只是一場偶遇,但是在現(xiàn)在,卻隱約明白過來——那并不是什么偶遇。是他的弟弟………在那時候,找了過來。隨后又一聲不吭地離開了。他們從始至終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李長空不知道對方那時候在想些什么,也不敢想對方到底對他們是什么想法——他只是憤怒地沖了上去,想在謝溯臉上來幾拳,然后被對方輕描淡寫地放倒了。又被外面的安保人員聽到聲音,涌進來摁在地上。暴力并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只是李長空覺得,他應(yīng)該為青年做些什么,哪怕只是把這些人渣痛毆一頓也好,他憤怒地喘著氣,簡直像是一頭牛,周夕被混亂的場面弄得發(fā)抖,她的身體一向不是太好,這會兒捂著心臟,整個人都快昏厥過去。謝溯叫來人,讓他們把兩母子帶到了外面去,又讓醫(yī)生為周夕查看了身體,吃完藥,才算是暫時穩(wěn)定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