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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好導致的問題,他說:“他現(xiàn)在的情況………到底是什么樣的?”一位醫(yī)生的頭頭停頓了幾秒,道:“還請幾位做好準備?!?/br>這一次是嚴昶景開了口,他說:“我們明白——還請您直接說吧?!?/br>于是那人停頓了片刻,才說:“這位先生遭遇了一部分情緒上的刺激,他的自我防備心理很重,所以選擇完全封閉了外界反應,換個說法,或許幾位可以容易理解一些………”他猶豫了一下,說:“這位先生………現(xiàn)在是一位植物人了。”“當然——這并不是說以后他也會維持這樣的情況,我們覺得,先生還是有幾率恢復的………”他盡量克制自己的個人情感,但是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些排斥與匪夷所思——如果不是在來到這里之前,他就已經簽署了保密協(xié)議,現(xiàn)在這里發(fā)生的事情,估計已經被他爆料給了多家媒體。他實在是想象不到,自己的幾位雇主到底是對青年做了什么,才會導致對方會有如此激烈的情緒反應。植物人復蘇的案例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好像很多,但是那只是被報道出來的一些個例罷了,絕大多數(shù)的植物人還是在沉睡中被家人放棄、默默死去,亦或者沉睡一生,再也沒有醒來的機會。他真是上了賊船,一時半會兒還沒辦法下去。醫(yī)生覺得十分窒息,公式化地打發(fā)了幾位雇主,就開始皺著眉頭和同行交流治療方案。其中一位說著說著,終于忍不住輕輕咳嗽了一聲,道:“你們,有沒有認出來………”“別提這個。”有人嘆了口氣,警告道:“保證自己的職業(yè)素養(yǎng),就算認出來,也得當沒認出來?!?/br>他頓了頓,道:“我知道你們有人是他的粉絲,但是也為自己想想,這一次的雇主里面,有以前是偏道上的,我不想真讓自己家里人出什么事,再說………那位也是他們家里人?!?/br>言外之意就是:這件事情就算捅出去了,也是別人家的家事,不要起什么別的心思,也不能起什么別的心思。有點兒看不下去不的人心中一凜,也不敢有什么別的心思,隱約有些不甘心,又顧忌著自己的親人朋友。最后只能皺著眉頭嘆一口氣,什么都做不了,也不敢做。在確定了青年的情況,要離開了醫(yī)生們的視線范圍之外后,謝溯頓時就忍耐不住,一拳搗在了墻壁了,他的呼吸聲粗重極了,呼哧呼哧得簡直像是一臺人形風箱。他在這個瞬間,終于明白了過來,明白了那時候濃烈的不詳預感到底是因為什么。但是現(xiàn)在事實已經鑄成,就算后悔也已經無濟于事。他的情緒實在是激烈,卻又無處發(fā)泄,當初的提議雖然是嚴昶凌所提出的,但是他自己也是切切實實地同意了的?,F(xiàn)在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謝溯還不至于沒品到把這一切的鍋都丟到嚴昶凌頭上。他一拳一拳在墻上猛砸著,一聲不吭,卻兇惡極了,簡直像是失去了理智的某種野獸,手掌指節(jié)的皮rou很快在他自殘式的發(fā)泄行為下傷得鮮血淋漓,情緒往往是有帶動性的,嚴昶景勉強壓制自己的負面情緒,開口制止:“夠了?!?/br>謝溯卻一聲不吭,只是惡狠狠地又在墻壁上搗了一拳!這樣的發(fā)泄方式帶來的劇烈疼痛讓他的肌rou不停抽搐,甚至連額頭上都冒出冷汗,但他卻沒有停止的意思,簡直像是在這一瞬間同時喪尸了痛感和聽覺。“………我說停下?!?/br>嚴昶景的呼吸也漸漸紊亂,他的手指略微有些顫抖,但是依舊在保持冷靜:“謝溯,你這么做沒有意義,停下!”他的聲音在最后一句的時候提高了一個度,謝溯停頓了一下,冷笑了一聲,說:“我們要做的事情………現(xiàn)在還用得著手嗎?”砰!嚴昶景一拳砸在他臉上,這一下實在是來得讓人猝不及防,謝溯下意識地抵擋,同時反擊,卻被早有防備的嚴昶景一個膝擊擊中腰腹,頓時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嚴昶景冷聲道:“你他媽的清醒了沒有?!謝溯,現(xiàn)在是要想辦法的時候,醫(yī)生說了還有希望………”“醫(yī)生是說了還有希望,可是他醒來呢?!”謝溯勉強開口,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也不知道是在冷笑,還是因為疼痛而產生的下意識反應:“嚴昶景,自欺欺人好玩嗎?!”“………………”嚴昶景的情緒已經快徹底失控了,他閉了閉眼,胸膛猛烈地起伏了幾下,道:“謝溯,我不想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你最好不要逼我——”“我不是逼你?!?/br>謝溯裂開嘴角,道:“老子好久之前就看你不爽了!”他壓著疼痛,像是個混混似的,攔腰一把將嚴昶景放倒,拳頭直沖著臉上打過去,嚴昶景的情緒徹底崩了,他憤怒至極地罵了一句臟話,毫不留手地予以反擊!兩個人簡直好像是街頭最容易被人激怒的普通青年似的扭打在一塊兒,他們都是真的練過的人,下手比普通人更狠辣得多,每一次雖然都在僅剩的理智提醒下避過了對方要害,但卻也都挑著最能讓人難受疼痛的地方打,看得殷染鈺都有些頭皮發(fā)麻。嚴昶凌本想過去助陣,卻被黎溫朝硬生生拉開,之前做出了提議的嚴昶凌蔫吧極了,但心里也窩著盛怒的火,偏偏現(xiàn)在又不能發(fā)泄,只能咬著牙沉默著。黎溫朝勉強壓住心里濃烈的無能為力的感覺,打了電話,暫時清空了這一小塊地方,他知道,自己這兒的幾個人,彼此之間的情緒都積壓得太久了,現(xiàn)在能有一個釋放怒火的契機,也算是一件好事。兩位年紀輕輕就已經和老狐貍們坐上了談判桌的青年領頭羊在分開的時候,都已經鼻青臉腫得不像樣,看起來實在是狼狽不堪。黎溫朝叫來醫(yī)生幫他們處理傷口,隨后又在這個間隙安撫嚴昶凌的情緒。他是諸人中間暫時看起來最冷靜的一個——也許只是看起來,黎溫朝只能維持表面上的冷靜,但是心里卻像是生出了密密麻麻的卵,白色的寄生動物把他的心臟乃至于身體都變得千瘡百孔,讓他有一種自己隨時都會被吞噬的恐怖錯覺。這只是他的幻想。黎溫朝很清楚這一點,但是情緒卻在無法抑制地為此感到極端的惡心,他知道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似乎出了一些問題,但是依舊在強撐。嚴昶凌察覺不到他已經有徹底崩潰的趨勢,只是為黎哥的安慰感到自我排斥。他似乎什么事都做不好,在嚴昶凌的設想中,本不應該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他沒有想到青年的反應會如此激烈,會徹底封閉自己和外界的聯(lián)系。他之前對青年說:“一切都會好的?!?/br>那時候,他是的的確確的覺得——一切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