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綬說。

陸明說：“那我陪你出一次門，你和我在一起?！?/br>
“啊……”沈綬笑笑，“這么輕率地決定感情嗎？”

沈綬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居高臨下地看著陸明說：“我想睡了，請你出去吧。其余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說?！?/br>
陸明問：“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沈綬躺在沙發(fā)床上，背對著陸明說：“你讓我想想。”

陸明拿上那瓶沒喝完的啤酒，關(guān)上了客廳的門，回到自己的臥室，對著瓶嘴把剩下的啤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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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得好早啊?！鄙蚓R打著呵欠看站在他面前穿戴整齊的陸明。

陸明說：“不是說要陪你出門嗎？”

沈綬半張著的嘴尷尬地僵住了，他依稀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有些不知所措。

陸明輕輕用手合上沈綬的嘴：“別脫臼了。換身衣服帶你出門吃早餐?？禳c(diǎn)吧?！?/br>
“哦?！鄙蚓R聽話的換上了便服。

沈綬站在門口，回頭看陸明，再次確認(rèn)：“你真要出門啊。”

陸明檢查了錢包和鑰匙，說：“不是你說要我陪你出去的嗎？現(xiàn)在又反悔了？”

“那你……”沈綬嘆了口氣，“我就是昨天喝多了而已。咱們住一起半年多了，我從來沒見你出過門?！?/br>
沈綬把半開的門關(guān)上，說：“我從來沒問過你原因，但是我知道……唉，肯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這是你的生活方式，你既然可以獨(dú)立生活這么久，證明你的方式對你沒有問題。我不想強(qiáng)行干擾你，用我自以為‘對你好‘的方法讓你接觸外面的世界。”

“我……我昨晚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還是不要出門了吧?！?/br>
“切?！标懨鬣托σ宦?，轉(zhuǎn)了轉(zhuǎn)鑰匙圈，“你在怕什么啊，我就是單純的想出去吃個早飯不行嗎？家里沒有菜了，你昨天也沒買?！?/br>
陸明推著沈綬的后背出了門。

“真磨嘰?！标懨鞅г埂?/br>
沈綬拉過陸明的手：“我拉著你吧，你認(rèn)識路嗎，別走丟了?！?/br>
陸明心里想著我又不是三四歲的孩子，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我都快七年沒出門了，好怕啊，大哥哥要保護(hù)我?！?/br>
沈綬笑了一聲：“在家待傻了？”

陸明點(diǎn)頭稱是。

出門遇見周圍的鄰居，沈綬笑著和他們打招呼，陸明卻立馬撫平了笑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兩個人相牽的手。

鄰居也疑惑地看著他們兩個大男人，手牽著手，這場景有點(diǎn)奇怪。

沈綬忽然察覺到什么，刷地松開了手，朝鄰居點(diǎn)頭示意之后就和陸明走遠(yuǎn)了。

陸明還是面無表情，不自覺地活動了一下手指，問：“哥哥怎么不牽住我了？”

“周圍有人看著呢。”沈綬打了一下陸明，“注意點(diǎn)影響?！?/br>
“和他們又沒關(guān)系，為什么要管他們。還是在家里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用聽別人啰嗦?！标懨魑媪讼露?，“外面好吵啊，還是家里安靜?！?/br>
“嗯？還好吧，就是鳥叫和狗叫。”沈綬說，“我?guī)闳ツ沁叧杂蜅l和豆腐腦怎么樣？”

陸明說：“給朕帶路。”

“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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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不錯吧？”沈綬拿起一根油條，沾了沾豆?jié){。

“還可以，就是沒我做的好吃?！标懨骱攘丝诙垢X，又往里面填了勺韭菜花。

“你會做油條？我沒見你做過啊?！鄙蚓R說。

“明天就會做了?！标懨髡f。

沈綬哭笑不得：“合著您今天現(xiàn)學(xué)是嗎？”

陸明點(diǎn)點(diǎn)頭。

“感覺外面怎么樣？”沈綬問。

“也就那樣，不好不壞。就是比家里大了點(diǎn)而已。”陸明說。

陸明又不自然地揉了揉耳朵，這次沈綬注意到了，問他：“耳朵不舒服？”

陸明搖搖頭，說沒事。

兩人說話間早餐攤又來了兩個中年婦女，要了份油條，邊吃邊大聲聊天，女聲尖銳又刺耳。

“哎，那誰，就那家，你聽說了嗎，他家老公啊，在外面偷吃被發(fā)現(xiàn)了！”

“知道知道！兩口子現(xiàn)在天天在家里打架，他家小孩也是可憐啊……這要是離婚了，孩子可怎么辦？”

“哎呦，哪能離婚啊，人家倆都多少年了。我看啊也就是吵幾天，這事兒就過去了……”

陸明突然站起身，他又不自然地捂住耳朵，語氣生硬地跟沈綬說：“我們回去吧。”

“??？”沈綬一臉疑惑，又吃了口豆腐腦，跟在陸明身后走了。

“這邊這邊……”沈綬拉著陸明，“你走錯了……這邊……”

兩人又回到了屋子里。

陸明長舒了一口氣。

陸明又問：“昨晚說的話還算數(shù)嗎？”

沈綬撇了他一眼：“你說呢？”

“算吧……”

（現(xiàn)代）

“就這樣？”我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沈綬，問：“就因為我陪你出了門，你就同意和我戀愛了？”

“也沒有這么簡單吧……其實(shí)我也喜歡你很久了，就是不敢說而已。誰叫你做的飯那么好吃?！鄙蚓R說。

我皺了皺眉頭，目光又移向逼仄的墻面：“前世的我，和現(xiàn)在的我不一樣。我們不是一個人。”

“你們就是一個人。你們擁有同樣的靈魂。不然你為什么一見我就喜歡上我了？”

“我對你一見鐘情?！蔽覡庌q道。

沈綬笑了笑，沒說話。

“后來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們?yōu)槭裁炊急宦裨诹藟?？我還是不明白……”

沈綬的臉色又變得陰沉：“我是被迫困在這棟房子里的，而前世的你，是不愿意走出家門。你知道嗎陸明？

沈綬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前世的你，這里有問題?！?/br>
我詫異道：“我有精神病？”

“嗯……倒也不算什么大問題。事實(shí)上，只要你待在這件屋子里，你就和常人無異。所以我也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你的問題?！?/br>
沈綬嘆了一口氣：“說來也是我不好，后來又拉著你出去了一回。我當(dāng)時想著，咱們也不能結(jié)婚，也不能把這件事兒告訴別人。我又怕咱們后來會分開，想著起碼留個念想，就拽著你出門去照相館拍了幾張照片?！?/br>
我問：“然后呢？這和我有精神病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太得意忘形了，在樓道里就拉著你親嘴，恰好被出門的鄰居看見了……你要知道，那可是三十年前。”

我臉色肅穆：“人言如刀。”

“沒錯?！鄙蚓R點(diǎn)點(diǎn)頭，“那也是你最痛恨的事情……”

“你上輩子的母親，也是因此跳樓自殺的。”

。

（三十年前）

沈綬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中。

陸明問他：“怎么了？不是去取照片了嗎？”

沈綬抱著頭，顯得有些痛苦：“都知道了……所有人都知道了。連照相館的老板都知道我們的事情了……”

沈綬喃喃道：“他把錢甩在我身上，罵我惡心，讓我滾?！?/br>
陸明從沈綬身后抱住他：“沒事，你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