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那我不能和你一樣，一輩子都不出門吧……”沈綬頹然地說。

他沒看見身后陸明的眼神變了，變得危險又莫測，陸明靠在沈綬耳邊，說：“一輩子不出門也很好啊，家里很安靜。外面多吵啊，嘰嘰喳喳的煩死了。你聽，他們又再吵了?！?/br>
“沒有人在……”沈綬話沒說完，兩眼一黑，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陸明輕松把沈綬抱起來，走到臥室里，他的語調(diào)輕松而又愉快：“不出門，你就再也不用擔(dān)心外面的事情啦?！?/br>
他用準(zhǔn)備好的鐵鏈把沈綬捆在床頭，等他醒來之后用再溫柔不過的語氣安撫他，又喂他吃飯，但遭到沈綬劇烈地反抗。

陸明又困惑又委屈，他問：“你還要怎樣才可以開心呢？”

沈綬求他：“你放了我……你在干什么啊……”

“啊?！标懨靼咽种械耐敕诺脚赃叄氏律蚓R和自己身上的衣服，壓在了他的身上：“做這種事，肯定會讓你開心起來吧……”

那是一場痛苦不堪的情事。

陸明在沈綬耳邊一遍又一遍地安撫他，卻依舊不起作用。

陸明想了想，赤裸著上身，去衛(wèi)生間把那面大鏡子搬到臥室里，正對著他們的床。

他逼著沈綬睜眼，看鏡子里的他們。

陸明說：“是不是因為沒有照片才讓你不開心?。磕俏覀兙涂纯寸R子好不好？和照片一樣呢。你看，我們在一起呢?！?/br>
“你……你放過我吧?！鄙蚓R哀求道，又不斷地發(fā)出呻吟。

“開心點啊。”陸明說，“對著鏡子笑一笑嘛?！彼淖炝验_一個不自然的弧度，并耐心地勸著沈綬：“拍照片要笑的呀。照鏡子也要笑一笑。”

沈綬哪里笑得出來，他用力掙扎，卻被陸明頂弄得四肢酸軟。

陸明嘆了一口氣，騰出右手食中二指，頂著沈綬的嘴角：“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笑得多開心。一直在這里陪著我吧，好不好呀？”

沈綬痛苦地閉上了眼。

卻馬上被陸明扒開眼皮，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著：“看看鏡子里的你自己，看看你，你在笑?！?/br>
“你是開心的?！标懨鞑恢勒f給誰聽。

沈綬恍惚間看見鏡子里的自己――鏡子里的兩個人赤身裸/體地連在一起，都在僵硬突兀地笑著。

“對，這樣笑著最好了……”

沈綬覺得空氣慢慢稀薄了起來，他開始變得難以呼吸，他對著鏡子看了眼，他的脖子被陸明的一只手狠狠捏住，并慢慢收緊。

“沒事的，我們在笑呢。停在這個時候就最好不過了?！标懨髡f。

啊，沈綬放棄了掙扎，或許他知道掙扎也是徒勞。

沈綬看著鏡子里的兩個人，看著他們交疊的身體，他的眼神慢慢變得朦朧……

沈綬的脖子無力地垂了下來。

陸明的心情變得更好了。

他哼著歡快的歌，想著，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他又捂了捂耳朵，對著虛空斥了一聲：“別吵了。”

陸明把沈綬妥帖地放好。

他在走廊里砌起窄窄的一面墻，他的手藝很好，旁人若是來了，是肯定發(fā)現(xiàn)不了的。

他抱著沈綬鉆進(jìn)墻和墻之間的縫隙，用大幅的裝飾畫掩蓋好痕跡，又在黑暗中把最后一點縫隙封上。

一切都做好之后，他費力地抱住沈綬，閉上了眼睛。

他的世界也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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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綬對我說：“我一開始是想殺死你的。但是我還是舍不得你，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br>
“怎么辦呀？陸明，你告訴我，我們怎么樣才能在一起呢?！?/br>
“我們都留在這棟房子里，都不要出去了，好不好？”

沈綬拉著我，走到鏡子面前，讓我對著鏡子，他的語氣也變得愉悅了：“我找到了一個更好的地方，比在墻里更好，沒人會發(fā)現(xiàn)我們的。”

沈綬拉著我的手觸碰鏡面――當(dāng)我的手指碰到的那一刻，鏡子變得像湖水一樣柔軟，我察覺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正在把我們兩個吸進(jìn)去。

鏡子泛起了一圈柔和的光芒，等光芒消失之后，屋子里變得靜悄悄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