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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欺負的角色,只有辛荷一個軟肋——辛夷與自己親哥哥的情愛結(jié)晶,戳出去是會使辛家遺臭百年的丑聞,絕不可能認回。這時候如果他的爺爺霍芳年能把辛荷握在手里,那么再多支配幾年辛夷的產(chǎn)業(yè),就不成問題。汽車行駛的方向不是家里,他去了醫(yī)院,門口就有媒體,下車后,霍瞿庭低著頭被拍了幾張,就被出來接他的人帶了進去。辛荷剛動完手術(shù)沒多久,霍瞿庭見他的第一面,他正在吸氧,身上還連了好多線,輕飄飄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身上的顏色快要變得和床單一樣。霍芳年也在,見他到了,沖他招了下手,霍瞿庭才走過去,看清了辛荷的臉。對于一個七歲的小孩來說,他長得有些過于好看了,每一樣五官都很精致,霍瞿庭沒見過有哪個小孩長得比他好看,他當(dāng)下就覺得辛荷很像洋娃娃,漂亮,但沒什么活人氣。“這是辛荷,你弟弟,以后不準欺負他。”霍芳年道,“小荷,這是霍瞿庭,以后住在一起,要喊大哥,互相照顧?!?/br>霍瞿庭答應(yīng)了一聲,然后在霍芳年看不到的地方對辛荷撇了撇嘴。從霍芳年互相介紹開始,辛荷就一直盯著他,好像看什么新奇的東西,見他撇嘴,竟然還露出點笑意。霍瞿庭心想這小孩缺心眼,進了賊窩,還能笑得出來。接著又想,他笑起來真好看。不笑也好看,但笑起來是不一樣的好看。霍芳年心里對辛荷壓根沒多在意,今天叫霍瞿庭來,其實就是為了被人拍個團圓的場面,可到了以后醫(yī)生才說,下午辛荷又出了點小狀況,到底什么狀況,霍芳年沒耐心聽,只知道今天不適合出院了。所以他很快就走了,順帶送霍瞿庭回去。霍瞿庭鬼使神差道:“約了同學(xué)打球,爺爺先走吧?!?/br>霍芳年沒多問,叮囑他早點回家,也就走了。把霍芳年送下樓,霍瞿庭又回了病房,辛荷沒睡覺,聽見他的腳步就把眼睛睜開。霍瞿庭走到病床邊,看他光著上半身躺在床上,瘦得跟個小雞崽一樣,單薄的紙一樣的胸膛上貼了好多東西,胸口有一道剛長好的鮮嫩的疤痕。那道疤放在別人身上是淡粉色,但在辛荷過于蒼白的身上,顏色就濃郁起來,幾乎是他整片胸膛唯一一點鮮活的色彩。霍瞿庭看了那道疤很長時間,再抬頭的時候,辛荷又把眼睛閉上了,安安靜靜的,長睫毛一動不動,要不是他胸膛微微地起伏,霍瞿庭可能會懷疑他是死了。“辛荷?!被赧耐ソ兴拿?,“住院多長時間了?”辛荷半睜開眼,但是不說話,霍瞿庭就拉了把椅子坐下,但是不安生,手賤地拿指尖碰了碰辛荷不像真人會有的長睫毛,看他有些驚慌的表情,才滿意地收回手。那天霍瞿庭在病房待到天黑,回家的路上,他才后知后覺,辛荷一句話都沒跟他說過。只是被他碰的時候會有點害怕的表情,又很容易被他起身和坐下的動作嚇到,睡一會兒睜開眼睛看他,就讓他的幾個小時過得飛快。霍瞿庭在霍家長到十六歲,平常人家可能一生都不會出現(xiàn)的大型戲劇性紛爭已經(jīng)看得麻木,他性格里又帶點混,看不上為一點財產(chǎn)爭到你死我活的事情,就因為這個,霍芳年曾經(jīng)說過他成不了大事,話里話外把他那個沒能進門的媽也罵上了。這么多年來,他一直自由生長,跟辛夷和平相處,不說母子情深,但總是算無仇無怨,所以對于辛荷,他并不是很在意。在沒見過這個人之前,甚至連好惡也談不上。現(xiàn)在感覺挺有意思的,挺逗。雖然并不能說清楚逗在哪里。第二天,霍瞿庭又去了趟醫(yī)院,這天辛荷身上穿了病號服,不像昨天一樣赤身裸體的,霍瞿庭進門就吊兒郎當(dāng)?shù)卣f:“小荷,想哥哥了嗎?”辛荷剛吃過藥查完體溫,是一天里最舒服的時候,在床上坐著,見他進來就看了看他,但還是沒說話。霍瞿庭有些不服氣:“嘿,還是個小啞巴?!?/br>照顧辛荷的人是從霍宅過來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叫劉蕓,剛好從外面進來,跟霍瞿庭問過好以后,就上手收拾病房里亂七八糟的東西,邊對辛荷說:“小荷,這是哥哥,昨天來過的,快叫哥哥?!?/br>霍瞿庭就看著辛荷,辛荷也拿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仍然不張嘴。霍瞿庭沖他做了個很丑的鬼臉,辛荷就抿著嘴笑了,吭哧吭哧的,嚇得劉蕓跑過來看他:“小少爺,可別這么笑,當(dāng)心傷口?!?/br>她脫口而出叫了小少爺,很快就回頭看霍瞿庭的臉色,霍瞿庭像根本沒注意的樣子,走近摸了摸辛荷的頭,細軟的發(fā)絲觸感很好,就多摸了一會兒,呼嚕個小狗崽子一樣,嘴里說:“我就過來看看,去跟同學(xué)打球,走了?!?/br>劉蕓把他送出去,霍瞿庭隨口問了句什么時候能出院,劉蕓磕磕絆絆說不出來,霍瞿庭轉(zhuǎn)眼又明白了,得看他爺爺什么時候有空來配合拍照。這事按著霍芳年的意思見了報,周一霍瞿庭到學(xué)校去,玩得好的同學(xué)就擠兌他:“家里多個寶寶的感覺怎么樣?”霍瞿庭想了想辛荷那個不冷不熱的樣子,敲了單華一書:“管得著嗎你。”單華道:“怎么管不著,昨天我就想去你家看看,被我媽罵了一整天?!?/br>霍瞿庭道:“也不是不能看,等他出院吧?!?/br>單華道:“什么時候出院啊?”霍瞿庭道:“到時候告訴你?!?/br>辛荷又在醫(yī)院待了挺長時間,霍芳年才再次有空,把他接了回去。不過那次沒對上霍瞿庭的周五,他在學(xué)??磫稳A拿過來的報紙,穿著小西裝、頭發(fā)打理得很整齊的辛荷被他爺爺抱在懷里,照片正是霍芳年用手護著辛荷的頭彎腰上車的畫面。周五下午,他拎著書包進家門,沒來得及換鞋,就看到靠著落地窗角落,坐在高于地面半個手掌高的臺階上的辛荷。一半身體掩在幾層紗簾的后面,拿兩條手臂抱住膝蓋坐在臺階上的姿勢,聽見門口的動靜,才探頭出來看。辛荷頭發(fā)細軟,整個人的顏色都偏淡,不光皮膚有些過于得白,連發(fā)色也偏向深棕。胳膊和腿都很細,的確是七歲小孩的體格,但卻給人瘦弱到病氣的感覺。又或許是太瘦的緣故,所以他的眼睛顯得很大,雙手抓著紗簾,眼睛微微上挑看霍瞿庭的方向,臉上全是不諳世事的神情,靜靜地坐在窗簾后面,看著進門的霍瞿庭,像朵被風(fēng)驚動的白云。霍瞿庭自然而然就想到辛荷的母親,遭遇空難沒多久的辛夷。才發(fā)覺腦袋里關(guān)于她的記憶,只剩下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