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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一支接一支抽煙嗆得咳起來:“那些大學(xué)里的小女生都很喜歡他,以為他是聾啞人,又長得我見猶憐,恨不能天天去排隊(duì)給他畫,他生意很好的……”蔣孝期瞇起眼睛,眸子被煙氣熏出濕紅。裴欽說:“從麥當(dāng)勞出來,街邊恰好有一只流浪貓?jiān)诜罢页缘?,末末就用吃剩下的漢堡去喂它……然后他突然轉(zhuǎn)過頭來問我,‘小七,我的貓呢?’”作者有話要說:所以,最先想起來的是小七。蔣先生不屑:怎么可能~第111章第一百零九章展翔撥開一束紫鳶尾,被九里香嗆得連打了幾個噴嚏,終于磕絆著走到周未旁邊坐下,一樣樣往地墊上掏東西。“蔣哥讓你把這件輕羽穿里面,太陽下去要冷的。小心砂鍋還燙,是耒哥跑到老鄉(xiāng)家借了爐灶熱好送過來,讓咱們趁熱吃,哇啊還有鮑魚!”“晚上我來守夜,哥去車?yán)镄菹?,裴二哥的車?yán)镞€有羽絨被,蔣哥說他的車大、舒服,把他趕去縣城住賓館了?!?/br>“對了還有這個,”展翔把一只果汁杯塞給周未,“蔣哥去梨園買了很多梨,也不知哪兒找的榨汁機(jī)……哥,我覺得咱們很像在露營,爸變成了星星在天上看著……”周未吃了些東西,等天徹底暗了,展翔留下來守夜,他去裴欽的車?yán)锼?/br>這一天沒再見到蔣孝期,周未不讓他看自己,他就乖乖躲出了他的視線范圍,連夜宿都安排他睡裴欽的車。但他又時刻都能感覺到蔣孝期的存在,穿著他送的衣服,喝了他榨的梨汁,看他無聲無息搞事情……讓人心口癢癢的若即若離。周未覺得自己這身打扮滑稽又可悲,那些在靈前大放悲聲卻一滴眼淚都沒流的人敷衍入戲,濃墨重彩、歇斯底里地量販著哀傷。也許有些人的孝道,都表現(xiàn)在了這一兩天里,之前沒有,之后更沒有。然而這一切的一切,是本該屬于他的生活,他不想被人看見這樣的自己,只能掩耳盜鈴蜷縮起來。裴欽的車大,躺下去的確比R8更舒服。周耒他們都去縣城找賓館過夜,周未不清楚蔣孝期是不是也去了,他的R8就停在大G前面,熄燈鎖車沒有動靜。周未身心俱疲,裹著羽絨被給客戶回了幾條消息便睡過去,其實(shí)時間應(yīng)該還早,所以他半夜醒來剛剛過了午夜。鄉(xiāng)村的夜晚是另外一種寂靜,沒有路燈,車窗外面黑得徹底,周未想放個水,打開手機(jī)的電筒照著下了車。車停在路邊,周未臉皮薄,沒好意思就地解決,踩著土路往旁邊樹林里走了一段。夜里很冷,方便完了想馬上窩回車?yán)?,周未再開電筒,系統(tǒng)提示電量低無法開啟。他沒留意手機(jī)電量的問題,郁卒地閉上眼再睜開,仍然瞎了一樣什么都看不見。怎么辦?估摸著原路摸回去?總不能在這兒戳到天亮。咔啦一聲枯枝輕響,周未探出去的一只手被握住了。他的手認(rèn)識那只手,是蔣孝期。這人什么時候跟過來的,他一點(diǎn)兒都沒發(fā)現(xiàn),不會剛剛裊裊也被看去了吧……蔣孝期領(lǐng)著他向回走,步子放慢,給他時間探索腳下的坑洼不平。周未的世界無限大也無限小,貧瘠到只剩下這一只溫暖的手掌,他看不見他,卻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給予的山一樣的安全感。被無路可走時的吊橋心理緊緊撅住,只要給他一個牽引,他便義無反顧隨他走下去。然后周未聽見蔣孝期開車門的聲音,松了口氣,又反應(yīng)過來他開的不是大G,而是蔣孝期自己的車。所以,他今晚也一直睡在車?yán)?,就在他一抬眼卻望不見的距離。周未抬手摸索頂燈,手腕被蔣孝期抓住了拉回來:“你說不讓我看的?!?/br>又一個掩耳盜鈴的,周未咕噥:“現(xiàn)在明明是我看不到你?!?/br>“B&B就是這樣,我是那個不想你夜里開燈看到我的Beast?!?/br>蔣孝期說的是美女與野獸,周未心說你是Beast,難道在暗示我是Beauty?“張嘴,”蔣孝期用一個勺尖碰了碰周未的嘴唇。周未張開嘴,被他喂了一勺口感有些像炒飯的食物,嚼起來挺有料的,還帶著溫?zé)釟狻?/br>“我自己吃,”周未伸手抓勺子,被蔣孝期躲開?!拔椅鼓?。”“我手又沒斷?!敝芪闯粤藘煽冢秤粏拘?,有軟糯的rou粒、彈牙的香米、爽脆的筍丁、鮮香的瑤柱,八成還有切碎的胡蘿卜。蔣孝期像撿了個奶貓的好奇寶寶,投喂得興致盎然,一路喂到周未吃不下去,又給他喂了梨汁。晦暗的環(huán)境里,周未無法像視力正常的人那樣眼睛逐漸適應(yīng)黑暗,他的視覺會一直停留在由亮轉(zhuǎn)暗的剎那失明,就像他正在經(jīng)歷的人生。他從明堂走進(jìn)暗巷,過了很久很久依然無法習(xí)慣,只好跌跌撞撞地摸索著生活,等待有人牽起他的手帶他回到陽光下。蔣孝期可以肆無忌憚凝視他,他這樣茫然無焦的模樣透著倦怠和饜足,很像吃飽了困覺的小六,呆萌呆萌的,很好寵。他胸口中潛伏著的占有欲蠢蠢而動,他是他的,他只有他。周未揉肚子:“撐?!?/br>“去散步?!笔Y孝期拉著他的手帶他下車,兩人晃去路上當(dāng)夜游神。周未心想幸虧換掉了喪服,不然可能會嚇到左鄰右舍,他套著蔣孝期開車去縣城商場買的一件輕羽絨,這邊的大牌就是李寧真維斯,蔣孝期買了件ZOLO。周未穿的時候突然想起他還答應(yīng)過幫左邏設(shè)計(jì)一款春夏襯衫的衣料圖案,最近太忙了沒空畫,差點(diǎn)忘掉,也碰巧冒出一點(diǎn)想法。他穿了里外三層又剛吃過東西不覺冷,想起蔣孝期過來時只穿了襯衫和風(fēng)衣,伸手去摸他的袖子,這家伙并沒給自己也買件保暖的。“回去吧,”周未牽著他轉(zhuǎn)了個方向,“瞎轉(zhuǎn)悠挺沒勁的?!?/br>蔣孝期低低笑了聲,胳膊帶著他的腰再轉(zhuǎn)身:“反了,這邊?!?/br>周未躺回裴欽的車?yán)铮杏X剛剛又像經(jīng)歷一場幻覺,越回味越不真實(shí),他快有二十四小時沒親眼看到蔣孝期了,面對面仍然會想念的感覺。第二天早上裴欽回來,繞著車門仔細(xì)查看指紋腳印,每一根汗毛都在懷疑昨夜他的愛車?yán)锇l(fā)生過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他偷瞥周未一眼,周未的耳垂就紅一分,并不是做賊心虛好嗎,可又沒法辯解。裴欽一臉看自家白菜的惋惜,戳周未耳朵:“沒事兒,有了棉襖誰還穿馬甲呢?你開心就好……”然后開走大G去做了次深度清潔。又挨過一日,傍晚宥萊也到了,開了他的敞篷法拉利,兜得滿車黃土,拖底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