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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極了!那人看向梁禧的眼神,他褲子里的東西,他抓著梁禧的手,他的……“哥哥,救我!”刺耳的尖叫傳進耳朵,在那個猥褻犯轉身的前一刻,陸鳴川幾乎是下意識抓起辦公桌上的金屬臺燈,在那人躬身的時候,砸向他的后腦勺。如果有哪個大人能夠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被陸鳴川眼中的狠厲給嚇到——這不是普通孩子會有的眼神,他下手的時機沒有絲毫猶豫,穩(wěn)而準,砸向腦干的位置。溫熱的血濺到梁禧的臉上,他愣怔地看著陸鳴川,獨屬于孩童的純澈眼神,與那個充斥艷俗色彩的夏日格格不入。時間被拉長又壓扁,記憶被撕碎又重組。沒有人再跟梁禧提起那個傍晚,那個迷幻的夏日仿佛只是一場噩夢,熱血冷卻,泡泡糖一樣的空氣織成一張蛛網,包裹著孩提時代白色的夢。人腦是一種奇怪的東西,它們的化學構成如此相似,卻又在面對同一件事上表現得如此不同。梁禧的記憶選擇將其掩埋,陸鳴川沒能忘記那張寫滿欲望的、丑陋的臉,他不斷做著噩夢,夢見梁禧的尖叫,他叫著,哥哥,救我。青春期的躁動似乎是偏要跟他逆著來,有一天,當他做夢再次夢見梁禧哭喊的臉,醒來卻發(fā)現自己弄濕了床單——大腦中那根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瞬間斷掉,于短暫幾秒之內,他幻聽到震耳欲聾的響聲。為自己構建起的安全屋再次崩塌。十幾歲的大男孩抱著馬桶吐了個昏天黑地。惡心的目光,下流的眼神,最原始的欲望就像是叢林里的沼澤,不幸的青春啟蒙綻放于淤泥之中。陸鳴川反復盤問,他這樣的想法又和那個同性戀人渣有什么區(qū)別?好在,一字開頭的年齡有太多容易改變,當他被拉著看向漫畫書上男女交疊在一起的白嫩rou體,感受到自己分外“正常”的欲望勃發(fā)……沒有同齡人的羞恥,相反,陸鳴川長舒了一口氣。但那個時候,他已經發(fā)現梁禧對自己的過分依賴。那件事情發(fā)生之后,因為陸鳴川傷了人,陸家是最先處理這件事的,他們選擇了將事情壓下來。于是,在梁禧醒來的第二天,一切都好像從未發(fā)生,那個人不見了,他們班換了一個新的女老師,和藹可親,依舊深得同學們的喜愛。梁禧再也沒有對著陸鳴川提起那天傍晚的事,他一派天真地笑著,抓著陸鳴川的衣擺喊他“哥哥”;他一臉神氣的拿著劍,對著人型靶子揮動,叫嚷著自己下次絕對要贏得比賽……一切都沒有變。只是,梁禧似乎越來越不能容忍陸鳴川消失于自己的視線。白煦舟耷拉著表情,控訴梁禧和陸鳴川越來越近的關系,他說,陸鳴川,你怎么什么都要管,那年年哥哥長大了,你也要管他一輩子嗎?男孩小大人一樣叉著腰,明明是三個人中年齡最小的那個,卻擺出最成熟的樣子:“年年哥哥沒了你也能行啊,你不要老在他身邊看著,好像他拿下冠軍都是你的功勞一樣?!?/br>陸鳴川驚醒。梁禧對他的依賴已經超過了界限,而這種依賴是雙向的——他沒有辦法停止對梁禧的照顧,那天的畫面好像一直在他的腦袋里盤旋,一再提醒著他,要看好年年,要保護他,不然……但是,他的年年并不是一棵需要依附的菟絲子,他有屬于他自己的藍天。十四歲那年的青錦賽,梁禧因為對他的過度信任輸掉,緊接著又是一句“喜歡”,擊碎了陸鳴川所有的心理防線。他終于決定,想辦法和梁禧分開。一分就是四年……第五十一章走廊里,梁禧分外用力扒著陸鳴川的胳膊,他感受得到抓住的小臂肌rou緊繃。陸鳴川就像是一頭隨時準備撲咬的狼,他的眼睛發(fā)紅,下顎崩起的線條也讓人覺得可怖。博諾完全沒有料到陸鳴川是這樣的反應,挑釁的話被咽回肚子里。梁禧又試探性的喊了一聲陸鳴川的名字,總算讓那個憤怒的青年有了反應。陸鳴川轉頭看向梁禧的眼神有一瞬的迷茫,隨后他緩緩放下了博諾的衣領。“我沒事?!绷红托氖?,他直視陸鳴川的眼睛,又重復了一遍,“我在這里,什么事都沒有。”“……”陸鳴川垂下的手,捏成拳頭又松開,最終只是面對著博諾警告道,“管好你自己,別讓我再看見你打他的主意?!?/br>博諾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訓練賽正式拉開帷幕。團體賽,每隊各三名正選隊員,依次進行循環(huán)對戰(zhàn),一共進行九場,每局按照三分鐘限時五分制進行,分數會進行累加。梁禧他們是主場,分到的編號是1、2、3。雖然任意一名隊員都要與對方全體隊員進行對戰(zhàn),但是由于循環(huán)的順序問題,3號隊員會肩負著整場團體賽的最后一場,假如前面比分相差不大,3號與5號的對局將會左右整場比賽的勝負。也就是說,一般在安排號碼的時候都會將實力最強的選手放在3號位。彭建修的選擇出乎意料,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大筆一揮,將梁禧的名字填在了3號位上。“彭教練,這……”潘睿忽然疑惑出聲,他不解地看向彭建修。梁禧是新人,甚至從來沒有人在國際賽場上看到過他的水平,在這樣一個未知的變量上押注,彭建修的態(tài)度似乎有些過于漫不經心。潘睿本以為這個關鍵位置會給羅茂,他的水平是劍壇有目共睹的,從當年選拔賽里脫穎而出的黑馬,到如今國家隊不可或缺的中堅力量,羅茂無論是年齡還是進步的速度,都稱得上絕對的強勢。然而,羅茂本人對這個結果似乎也接納良好,他彎起嘴角看向梁禧,目光中帶著鼓勵:“加油,我相信你的水平?!?/br>梁禧微微斂首,對彭建修給出的排序并沒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他的心中在思考另一件事——F國的對戰(zhàn)排序。博諾輕浮的態(tài)度確實惹人惱怒,梁禧當日的冷靜是為了抑制陸鳴川過激的行為,并不代表他對博諾的行為放任不管。他要贏,而且要用光明正大的方式讓這個囂張的花花公子在自己面前認輸。比賽那天,除了徐高藝之外,國家隊的所有人都按時到場。陸鳴川今天沒有上場任務也沒有穿劍服,他身上穿著一件休閑襯衣,外面披了一件淺亞麻色的寬大線衫,摒棄運動風,看上去竟然有了點溫文爾雅的學生氣。他坐在觀眾席上,目光落在臺下梁禧修長的身影上。梁禧從小長得秀氣,哪怕是參與擊劍專業(yè)訓練許多年,他的腿部線條仍舊漂亮而流暢,小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