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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崔頌幾人頷首致意,轉(zhuǎn)身離開。崔頌幾人離開長安,往東南的方向走。蔡邕攜其家眷準備前往吳會,兩隊人馬就在關(guān)外分道。崔頌一直未曾見到傳說中的蔡文姬,倒也沒有多問。蔡邕走后,鐘繇在驛站收到家族的信件,遺憾地與眾人辭別。荀攸向崔頌幾人提議去荊州暫居,眾人附議。因為考慮到戲志才的身體狀況,眾人一路緩行,花了數(shù)月來到荊州,在靠北的一個主城定居。來到荊州后,幾人沒有外出拜訪當?shù)氐奈氖?,亦不曾到當?shù)刂鞴偬幇葜],只閉門讀書、躬耕自足。期間崔頌尋遍當?shù)孛t(yī),都對戲志才的病無可奈何。對此,崔頌雖覺失望,但并未喪失信心。蔡邕得救的事給了他極大的鼓舞,何況這個時代還有華佗、張機、董奉三位名醫(yī)。董奉他全無了解,華佗游歷行醫(yī)難覓足跡,而張機張仲景,崔頌記得他的外號是“張長沙”,因為擔(dān)任長沙太守而得此稱號。雖然這時候的長沙太守似乎不是他,但長沙郡隸屬荊州,守在這附近,指不定什么時候運氣好碰上了呢?又過了幾月,崔頌聽到便宜侄子崔琰被袁紹征召的消息,便往袁紹的地盤寄了一封信。信去了半月,崔頌收到回信,回信中不但有來自崔琰的慰問,還有一句轉(zhuǎn)告。“崔頌”的父親讓他去隔壁的廬江郡,即刻動身。崔頌頓時原地枯萎。枯萎了小半會兒,他翻出地圖,發(fā)現(xiàn)廬江郡位于江東。雖說,要在與“崔頌”斷線好幾個月的情況下去面對“他”的老爹,崔頌肯定是不想去的。但是不想去沒用,指不定便宜老爹是有什么急事找他……就算沒用,這個時代講究孝字,老爹傳喚,沒有合情合理的緣由而選擇不去,這絕對說不過去。因為崔琰只是轉(zhuǎn)達者,信中并沒有寫崔老爹找他所為何事。崔頌亦猜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向郭嘉三人辭別,向當?shù)刂鞴俪鍪旧矸輵{證,借了驛站的車馬趕往廬江郡。第108章崔父崔頌在路上試著向喬姬與徐濯套話,旁敲側(cè)擊之下,零碎地獲得了不少信息。因為母家姓周,又是廬江人士,崔頌一度猜測這個“周”是否和大名鼎鼎的周瑜有關(guān)。然而根據(jù)二人提供的消息,崔頌?zāi)讣液椭荑ぜ也贿^是同占了個“周”字,并無密切的親戚關(guān)系。因為周氏本來就是廬江郡的大姓,是西漢開國年間從汝南郡遷過來的望族。經(jīng)過兩漢四百年時間,幾十代繁衍,分族支脈已數(shù)不勝數(shù)。因而二者雖為同姓同宗,實際上已扯不上什么聯(lián)系,最多套交情的時候來上一句“我們兩家四百年前是同族”,僅此而已。從喬姬和徐濯的話中,崔頌還了解到:崔頌的父親崔溫是一個嚴厲而有幾分怪脾氣的大家長。崔頌在腦中做了幾十種預(yù)設(shè),卻沒想到這些預(yù)設(shè)與現(xiàn)實根本就是天差地遠。彼時,崔頌按照信中提供的地址找到崔溫在廬江郡購置的住宅,帶著緊張的、好似參加高考的心情走進府邸,見到了便宜父親。那是一個蓄著烏黑發(fā)亮的短胡的中年男子,濃密的眉毛和胡須之下,依稀可見俊朗的五官;雖看著有些嚴厲,但因為顏值的中和,要放在現(xiàn)代,絕對是隨便拍張照加個濾鏡,就能在微博上獲得無數(shù)點贊的酷炫中年美大叔??梢姶藜业幕蛑鴮嵞艽颉?/br>然而,崔頌與崔溫的長相并不十分相似,許是更像母親多一些。崔頌雖然還沒見過崔母,但從同宗人周瑜的“美周郎”之名,略能窺見其一二分的美貌。崔頌見到崔父,老老實實地問了一聲安。崔父反應(yīng)平淡,只說了一句“長途跋涉甚是辛苦”,便讓他先下去休息,有什么事改天再說。崔頌暗自松了口氣。光憑這短暫的照面來看,崔父雖然嚴肅了些,卻也通情達理,并非難以相處之人。又過了幾日,崔頌都在府里蹲得發(fā)霉了。期間崔父并沒有派人來找崔頌,吃飯的時候也讓崔頌自個兒吃,沒有和他邊吃飯邊叨嗑的打算。這個時代雖然沒有請安這一回事。但作為人子,在家的時候幾天不去見他老爸似乎說不過去。因此哪怕崔頌心里憋得慌,也只能默念“山不就我,我去就山”、“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等八字大訣,平復(fù)心情,繃著全身的精力去主屋尋找崔父。崔父見到他,放下手中的面餅湯:“來的正好?!?/br>崔頌以為崔父的意思是讓他作陪,一起吃碗面餅,正準備等崔父開口后就答應(yīng)下來,在這里蹭一頓午飯。哪知崔父說完“來的正好”就不說話了,只讓侍女伺候崔頌入座,給他倒了碗蜂蜜水。邀請共享午餐,叫人去廚房再打一碗面餅給他吃什么的……沒有,統(tǒng)統(tǒng)沒有。崔頌只得納悶地端起碗,喝了一口蜜水。水剛進入口中,就聽崔父忽然接了下文:“你已經(jīng)加冠成年,打算什么時候娶妻生子?”崔頌含在口中的蜜水差點全部噴出。他匆忙地將蜜水咽下,結(jié)果咽得太急,不慎嗆了氣管。他一邊咳嗽,一邊抬頭瞟了崔父一眼。只見崔父老神在在地吃著面餅,仿佛不曾意識到他是崔頌咳嗽的罪魁禍首。崔頌:您老怎么不按理出牌?任誰在過來看到崔父津津有味地吃面餅的時候,聽到他一句你“來的正好”,都會以為崔父是再邀請他一起享用。哪知崔父非但無視了他的注視,還不拘一格,直接丟了個重磅炸彈,直接關(guān)心到他的婚姻大事上來。崔頌的嗆咳漸漸停住,他正組織語言,考慮自己該怎么應(yīng)對,就見崔父飛快地吃完面餅,慢條斯理地拿過侍女奉上的帕子擦嘴。崔頌:……這動作,怎么好像怕我偷吃似的?您老進門的時候不是這個進食速度啊。崔父擦完嘴,總算有空閑去看崔頌。只見他劍眉一挑,語氣不佳地冷哼一聲:“怎么,你還是不愿意?”崔頌當然不愿意。他不是不婚主義者,但是……這里不是他所屬的時代。如今他所背負的并非自己的人生,若是他和“崔頌”再也換不回來倒也罷了,萬一換回來了呢?到那時,“崔頌”面對一個素不相識,直接空降的便宜老婆那得有多尷尬。就是女方也很郁悶,不但丈夫一夜之間換了個芯——雖然平心而論,新?lián)Q的丈夫比原來的那個要優(yōu)秀許多,但到底不是與他培養(yǎng)出感情的枕邊人,這對女方來說也是一件十分不公平的事。崔頌壓下亂七八糟的想法,努力專注眼前。他注意到崔父剛才那句話中有“還”這個字,不由心想:原來另一個崔頌已經(jīng)拒絕過崔父,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