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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晏行昱的后背,思考自己到底哪句話惹哭他了,好一會,才訥訥道:“我哪句話說錯了?”晏行昱低聲喃喃:“殿下是第一個對我說這句話的人?!?/br>荊寒章一愣,才失笑道:“魚息不是一直在救你嗎,他寧愿放皇子的血也要取佛生根救你……”“不一樣的?!标绦嘘糯驍嗨脑挘州p聲重復(fù)了一遍,“殿下和他們是不一樣的?!?/br>荊寒章:“哪里不一樣?”晏行昱這才抬起通紅的眼看他,眼淚已經(jīng)不再留了,他認(rèn)真地說:“他們希望我活著,是對我有所圖。殿下不一樣?!?/br>荊寒章失笑:“他們是指誰?又有什么所圖?你就不怕我也對你有所圖?”晏行昱一聽這話,眼睛反倒閃著微光,他拽著荊寒章的衣襟,道:“殿下想對我做什么都可以?!?/br>荊寒章:“……”荊寒章不知道話題為什么突然又變到這里了,幽幽看他半晌,道:“做什么都可以?”晏行昱點頭。荊寒章冷酷無情:“那我現(xiàn)在想讓你睡覺?!?/br>晏行昱:“……”晏行昱訥訥道:“殿下……不、不哄哄我嗎?”他故意揪著荊寒章衣襟上還未干的淚痕給他看,怯怯地暗示……明示他自己剛才還哭來著。“哄什么?”荊寒章說,“你是個孩子還是小姑娘,哭起來還要人哄的???”晏行昱:“……”晏行昱抬眸和荊寒章對視半天,才松開拽著衣襟的手,悶悶地翻了個身,縮在角落里睡覺去了,那背影看的極其可憐。晏行昱正在叼著被子一角默默磨牙,突然感覺到荊寒章伸手指戳了他一下。他沒動,只是悶聲說:“我沒在哭,是在磨牙?!?/br>荊寒章:“……”荊寒章都被他氣笑了,他命令道:“轉(zhuǎn)過身來?!?/br>晏行昱不情不愿地轉(zhuǎn)過身來,繼續(xù)叼著被子角,垂眸不看他。晏行昱在荊寒章面前一直都是乖順無比的,荊寒章還是頭一回看到他這樣。荊寒章有些無奈,心道這小鹿還是有些脾氣的。“過來?!鼻G寒章朝他伸出手,干咳一聲,耳垂通紅一片,他小小聲地說,“你……你不是冷嗎?”晏行昱含糊地說:“有湯婆子。”睡之前,荊寒章依然讓阿滿把湯婆子堆了整個被子里都是,稍稍一伸腳都能蹬到,晏行昱的腳趾都踢紅了。荊寒章:“……”荊寒章自作自受,只好故作不耐煩道:“你到底來不來?不來我就……”他還沒說完,晏行昱就像是入水的石子似的,一下撞到了荊寒章懷里,荊寒章猝不及防,差點叫出來一聲痛呼,好險忍住了。晏行昱身上果然很冷,哪怕被子都是湯婆子他的手腳還是有些冷,荊寒章有些別扭地將他抱在懷里,在心里默念:“本殿下不是斷袖,不是斷袖……他好軟。”荊寒章:“……”荊寒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突然覺得自己不是斷袖,而是禽獸。荊寒章在晏行昱身體中時,根本不會在意這具殼子軟不軟瘦不瘦,他只在乎晏行昱的弩好不好玩,喝的藥苦不苦。這是荊寒章第一次離他這么近,近都能感覺到晏行昱有些微涼的呼吸鋪灑在自己肩膀上,垂在一旁的一綹發(fā)隨著他的呼吸一晃一晃。荊寒章手指有些發(fā)抖,像是見了鬼似的看著閉眸沉睡的晏行昱。“這……”荊寒章凌亂地心想,“這樣還能算不是斷袖嗎?”他生平第一次覺得一個男人只是閉眸沉睡的睡顏,就能讓他情不自禁的心頭悸動,按捺不住的情緒從心口迸發(fā)。荊寒章在靜謐的夜里品了半晌,才愕然發(fā)覺。那種情緒,好像是心動。荊寒章:“……”荊寒章面無表情地拉著被子將自己整張臉埋進(jìn)被子里,打算自己把自己悶死。登徒子。不知道是不是荊寒章滿腦子都是晏行昱的緣故,他做了一個關(guān)于晏行昱的夢。夢中,花朝節(jié)上,荊寒章牽著小行昱的手,將他遞給一個容貌美艷的女人。那女人他當(dāng)年沒認(rèn)出來,現(xiàn)在卻知道,是晏夫人。這應(yīng)該是他當(dāng)年的記憶,把小行昱還給他娘親時,好像就是這個場景。荊寒章覺得好玩,饒有興致地看著晏行昱蹦蹦跳跳地跟著他娘親在人群中逐漸遠(yuǎn)去。只是下一瞬,周圍的人群仿佛變成了無數(shù)惡鬼,張牙舞爪地將晏行昱小小的人影吞噬。荊寒章眼眸猛地張大,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活潑鮮活的孩子面如死灰,雙眸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神采,他好像伏趴在一張床邊,一邊猛烈咳著血一邊掙扎著要下床。荊寒章渾身一僵,像是被什么桎梏住了似的,蹲在原地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瘦弱的孩子從榻上滾下來。小行昱的腿似乎被傷到了,從白紗出緩緩溢出紅色的血痕,仿佛一簇盛開的話落在地上,他跌倒地上根本動不了,只能伸長了胳膊去撿不遠(yuǎn)處的東西。荊寒章喃喃道:“晏行……昱?!?/br>小行昱似乎聽到了,他茫然抬起頭看他,好一會眼睛中才仿佛死灰復(fù)燃似的重新燃起了光亮,他聲音嘶啞,道:“哥哥?!?/br>荊寒章想要去扶他,卻根本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晏行昱拼命朝他伸長了手,似乎想要他救自己。荊寒章用盡全力想要去扶他起來,生怕冰冷的地上會讓他生病。晏行昱雙腿傷勢極重,他卻根本不覺得疼,只是執(zhí)著地朝他伸出手。荊寒章怔然看他半晌,將視線緩緩?fù)乱啤?/br>在他腳邊,是幾顆散落的金錁子。晏行昱原來要撿的……只是他隨手就給,根本不在意的幾個金錁子。荊寒章耳畔仿佛有雷鳴聲響起,震得他五臟六腑都在疼。他突然能動了,踉蹌著跑到了晏行昱面前,想要伸手去扶他。冰涼的手搭在荊寒章寬大的掌心,凍得荊寒章一個激靈。他迷茫地低下頭,對上晏行昱那雙如同死灰的眼睛。“哥哥。”晏行昱面無表情地喊他,“你別送我走,她要殺我。”荊寒章不知為何,突然起了一身冷汗。很快,夢中的晏行昱又轉(zhuǎn)瞬變了個臉色,他眨著眼睛看著荊寒章,滿臉人畜無害,仿佛期待已久。他奶聲道:“殿下,您終于來救我了嗎?”荊寒章呆愣地看他,根本說不出任何話。“太好了?!毙⌒嘘彭訌潖?,“我等了哥哥好久?!?/br>他拽著荊寒章的衣角,滿眼皆是掩飾不住地歡喜。荊寒章卻仿佛見到了惡鬼似的,拼命想要往后退。他一直知道晏行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