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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和你回家?”晏行昱蹲在荊寒章身邊,又極其熟練地去拽他的袖子,荊寒章臉上全是不耐煩之色,但還是強行忍著讓他拽,眸間也有著絲絲縷縷的高興,不易察覺。江楓華從大殿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他愣了半天,根本想象不到那個喜怒無常的殿下會這么殷勤地討好一個人,還……還拽人家袖子。江楓華在風(fēng)雪中凌亂,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不要告知陛下。若七殿下真的是個斷袖……夜幕降臨,回到了廂房后,荊寒章察覺到周圍沒人,才蹙眉道:“今日江楓華的眼神,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晏行昱正在點燭,疑惑回頭:“誤會什么?”“誤會你我是個斷……”荊寒章的聲音戛然而止,直接把沒說出口的“袖”給吞了回去。荊寒章干咳一聲,道:“那本書你看了嗎?”晏行昱點頭:“看了,青樓、斷袖,我都知曉是什么了。”荊寒章:“……”你知道了難道不該臉紅一下的嗎?!晏行昱沒臉紅,荊寒章的臉反倒有些紅了,他小小聲地說:“我懷疑江楓華是不是誤會你我是斷袖了。”晏行昱“啊”了一聲,看書上說斷袖好像是不被世人輕易接受的,他有些急了,忙道:“那怎么辦?我……我要不要找他說清楚?”荊寒章幽幽道:“不必了,隨他去胡思亂想去,反正你我又不是斷袖。”不過就是同床共枕,摟摟抱抱,拽拽袖子……不過如、如此。荊寒章:“……”荊寒章突然沉默了。這不是斷袖是什么?!如果不是知道晏行昱根本不愛慕他,荊寒章都要忍不住覺得兩人是在蜜里調(diào)油了。太可怕了。荊寒章打了個寒顫,他到底是什么時候覺得,和晏行昱這樣相處完全沒問題的?晏行昱還是有些擔(dān)心:“可他若是和陛下說了……”“讓他說就是了?!鼻G寒章打斷他的話,他正在胡思亂想自己對晏行昱到底是什么感情,隨口道,“我若是斷袖我父皇會更開心,畢竟一個斷袖更不能對他的皇位有威脅了?!?/br>荊寒章說著,又嗤笑一聲,道:“反正京都城有名望的貴女根本不會瞧上我這個毫無前途的皇子,我也沒打算隨便和一個不愛的女人成親毀了人家一生,索性及冠后當(dāng)個閑散王爺,孤身一人閑云野鶴倒也不錯?!?/br>晏行昱歪頭想了想,突然露出一種恍然大悟的神情。荊寒章回過神來就看到晏行昱一副茅塞頓開的模樣,他愣了一下,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你你……”荊寒章訥訥道,“你在想什么?”晏行昱的眼睛亮晶晶的,他起身道:“殿下你等等。”荊寒章不明所以。晏行昱噔噔噔跑出去,很快就捧著一堆菩提子回來,也不知從哪里找來的。“全、全都給殿下?!标绦嘘畔袷桥虑G寒章不收似的,把菩提子往他懷里推。荊寒章迷迷瞪瞪的:“給我這個做什么?”“這里有幾十顆佛珠,殿下先拿著,等回到京城可以來相府尋我兌換成金子?!?/br>荊寒章:“……”荊寒章一僵,一看晏行昱給他這么多金子,就意識到這小美人大概是要說什么驚世駭俗的話了,立刻道:“住口!我不想聽,你別說!”晏行昱著急道:“您……您收了我的金子,就是要聽的?!?/br>“你拿這一串破珠子糊弄誰呢?”荊寒章被氣笑了,“我已經(jīng)猜到你要說什么了?!?/br>晏行昱訥訥道:“殿下猜到了?”荊寒章哼了一聲,耳垂卻悄悄紅了:“你因為命格之事也被皇帝忌憚,不就是想和本……本本本殿下一、一起冒充斷斷、斷袖嗎?”都結(jié)巴了。荊寒章越說聲音越小,說的實話氣勢十足,但實際上根本沒有底氣。若是一起冒充……倒、倒倒也不是不可以,咳。只是萬一晏行昱根本沒打算這樣,那他不是又自作多情了?荊寒章想到這個可能性,整張臉都要紅透了。下一刻,他就聽到晏行昱有些茫然道:“我沒想和殿下一起冒充斷袖……”荊寒章:“……”荊寒章整顆心立刻如墜冰窖,難受得要命,但臉又因為尷尬而燒得通紅,整個人處于冰火兩重天,差點要在冰山上炸了。他惱羞成怒,正要暴怒來掩藏恨不得鉆到地縫的尷尬。晏行昱說完后面的話:“……我是想說,如果有朝一日殿下愛慕我了,那時我若還活著,那我們就成親吧?!?/br>荊寒章醞釀著大陣仗的火山突然因為這一句話就啞了火,他愕然抬頭:“什么?”成成成……成親?!怎么突然就成成成親了?!他還沒做好準備!第51章苦難“多謝你來救我。”因為晏行昱突然的一句話,荊寒章整日都魂不守舍的。入夜后,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地躺在榻上,聽著外面風(fēng)吹雪落的聲音。就在晏行昱沉沉欲睡時,荊寒章突然開口道:“行昱。”晏行昱拽著被沿,將眼睛露出來,睡眼惺忪地看著他:“殿下?”“我會為你尋到佛生根的?!?/br>荊寒章盯著頭頂?shù)拇册Uf,但說完后,他似乎覺得這樣不對,五指在被子底下收緊,悄無聲息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將視線轉(zhuǎn)向晏行昱。荊寒章正色給他承諾:“我不會讓你死的?!?/br>晏行昱一怔,愣了好一會才緩緩張大眼睛。他似乎有些不相信荊寒章的這句話,從被子底下伸出手去拽荊寒章的袖子,眼眶有些微紅。“殿下……”他話音剛落,兩人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熟悉的感覺再次泛上來。荊寒章暈暈乎乎一會,好半天才找回了知覺,他正要看看兩人是否換回來了,就感覺晏行昱突然撲到了自己懷里。荊寒章:“……”荊寒章差點跳起來,忙將手抬起來,省得被罵是登徒子——自從知道兩人有可能會斷袖后,荊寒章越來越在意和晏行昱的身體接觸了。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將晏行昱推開,就感覺懷里似乎有淚浸濕了他單薄的衣襟。荊寒章一愣。兩人已經(jīng)換回來了,晏行昱似乎還牢牢記得荊寒章不許自己用他的身體掉眼淚,所以硬是忍到了回來后,才任由自己掉下眼淚。荊寒章一直覺得男人哭起來太過沒出息,自小到大哪怕遇到什么事他都沒曾哭過,但不知怎么一碰上晏行昱的眼淚,他就有些手足無措,全然沒有對待旁人的煩躁厭惡。他有些慌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