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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這女人有那么多的財產(chǎn),可花在我身上的又能有幾個子?得了吧,她只是在把我當叫花子打發(fā)!可恨,可恨?。于是,演員雙手撐腰地站在舞臺上,一番咬牙切齒,還賭咒發(fā)誓地要‘看不起自己’的約瑟安娜遭受懲罰。底下的觀眾們齊齊目瞪口呆:“合著幫人還幫錯了?”“原來給人錢是要反過來遭人恨的?”“天殺的這是個什么道理???得了好處還要報仇?他這報的是個什么仇?”但這個角色精彩就精彩在——他自有一套忘恩負義的行事準則。在這套無恥行事準則下,他唱出來的每一句歌詞居然都很氣勢磅礴。——感恩戴德會讓你癱瘓,接受施舍便失去自由。——腦滿腸肥的有錢人將骨頭丟在地上,從此,你在狗窩中有了位置。——跪下!——向你的主人謝恩!扮演巴基爾費德羅的演員在舞臺上發(fā)出了怨恨的怒吼:——無恥,瘋狂,可笑,荒唐!——只有真正的狗才會感恩不盡。——聰明人是要吃光你的腸子,掏光你的五臟,把你們活活——吞下去!——啊,約瑟安娜?將人視為狗的下流女人!巴基爾費德羅用一種仿佛來自地獄魔鬼一般的聲音,充滿了鄙薄惡意,一字一字地唱著:[早晚有一天,她眼中的狗兒……要把爪子插\進她的胸膛……]觀眾們都快看傻了。他們能理解女王對公爵小姐的嫉妒,能理解大衛(wèi)爵士和約瑟安娜小姐貌合神離,只為各取所需的聯(lián)姻,但絕對沒辦法理解這位巴基爾費德羅先生的!即使他的角色歌第167章第167章第167章安妮女王:為無辜者主持公道接到這樣令人出乎意料的情書,格溫普蘭六神無主。這個角色本就心地善良又很純情,從不將人往壞處想,自然一點兒也不知道這只是無聊的貴族小姐找樂子,反而信以為真,又因為面部的殘缺和丑陋,便不可避免的,對這樣一位并非眼盲,而是在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臉后,還能說出‘你是可怕的,我愛你’這樣話語的小姐產(chǎn)生了一中微妙的情感。“世界上竟然會有看到我的丑陋,還愿意喜歡我的女人嗎?”他無法控制地自言自語著。這中情感并不是愛情,卻充滿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可怕誘惑。公主從寶座上走下來,神像從祭壇上走下來,仙女從云彩上走下來,夢幻從不可能之中走下來……格溫普蘭感到了恐懼。于是,接下來要表演的一段是[面對誘惑],歌如其名,是只屬于男主角一人的內(nèi)心戲。這個唱段非??简灣?蘭迪要通過音色的明、暗、強、弱變化和情感起伏的交替來展現(xiàn)角色內(nèi)心隱藏的自卑、收到情書的觸動,以及對未知的恐懼。舞臺上其他角色紛紛退場,只余男主演一人。然而,底下的觀眾們卻越發(fā)專注地看著舞臺,并沒有因為‘單調(diào)的獨唱’就選擇走神。顯然,盡管大家經(jīng)常說音樂劇是一中集體的藝術(shù)。可事實上,絕大多數(shù)人還都是習慣性地認為,自己付出的票錢主要是花在演員上的。因此,在上半場鋪墊了那么多后……直到這一刻,才算是徹底進入高潮,才開始圖窮匕見,才開始生死存亡,才開始決定觀眾們這一次的票錢花得到底值不值!舞臺燈光變成瑰麗的藍綠色調(diào),但又有一部分白光朦朦朧朧地照在最上頭,形成了一中極端迷幻的視覺效果。此時再也不用考慮怎么配合其他演員的蘭迪,身體姿態(tài)無比的放松,對于一個從小就在舞臺上長大的人來說,眼前幾千人的場面根本不算什么,自然也就談不上緊張。他自顧自地沉浸在角色中,仿佛自言自語一般地低唱出了第一句[我是瘋了嗎]?我是瘋了嗎?誰會給一個畸形人寫情書?蘭迪做出一個撫摸臉上‘笑臉’傷口的動作。按照劇本的設(shè)定,他這里是展示笑面人驚悚可怕的臉,燈光師很配合地還給了燈光,確保將那張古怪又猙獰的特效妝完全呈現(xiàn)在觀眾們的面前。但遺憾的是,俊美的上半張臉無疑給演員拖了后腿。美好事物出現(xiàn)了殘缺,確實會有嚇人的可能,但也不要忘記,人的情緒是奇妙了,除了害怕外,還存在著另一中可能,那就是——激起人心中無限的惋惜和同情。多么可憐??!面對著命運坎坷的格溫普蘭,觀眾們內(nèi)心的柔情瞬間沖破對可怖特效化妝的恐懼之墻,反而流露出了一抹近乎母性的憐惜。這就是戲劇的趣味之處了。在沒有正式登臺前,任何導(dǎo)演、編劇、演員都無法預(yù)知臺上的表演,到底能給觀眾帶來什么樣的情緒。蘭迪一無所知地繼續(xù)展示著笑面人的內(nèi)心。沒有伴舞,舞臺上巧妙地出現(xiàn)了無數(shù)屬于人的黑色影子,隨著他走動的腳布,在他四周晃來晃去,忽隱忽現(xiàn),仿佛朦朧的幻影,又仿佛人世間的鬼怪,也趁火打劫地紛紛跑來捉弄著這個可憐人。于是,觀眾們的目光更愛憐了在下一個唱段里,格溫普蘭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沒有做夢,不是虛幻。那么,要去嗎?要應(yīng)情書上的邀請,去見那個女人嗎?他左右為難,他苦惱無措,他可憐又可悲,他在舞臺上不停地疾走,表情驚慌痛苦。他的靈魂想要抵御莫名的誘惑,身體卻又想去見一見那個‘不在意自己容貌’的女人。然后,隨著無數(shù)次的徘徊,無數(shù)次的猶豫不決,他的聲音便從清澈一點點兒變得沙啞……觀眾們能輕而易舉地通過他的歌聲和神態(tài)感知到這中情緒上的矛盾和掙扎。他們?nèi)滩蛔崙嵉叵耄骸鞍。撍?!該死!那個女人只是隨手亂寫,這可憐的孩子卻要經(jīng)歷這么一番掙扎和斗爭?!?/br>最終,看似凌亂,實則是舞蹈指揮設(shè)計好的一通走動停了下來。音樂緩和,從極動過度到極靜,男主立在原地不動,眼睛怔怔地望著手中的那份情書、那份誘惑……“格溫普蘭,你還沒醒嗎?”一個美妙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是盲女蒂婭。扮演格溫普蘭的蘭迪便一個戰(zhàn)栗地單膝跪在了舞臺上,臉上流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