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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坐穩(wěn)了江山,接下來不剪除黨羽,做什么?墨九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于是,點了點頭,深深地望著蕭乾。“第二個問題。為什么你能把啞藥順利哺喂給溫靜姝?”一個“哺喂”的字樣,讓蕭乾眉頭都蹙起了一團。婦人的小醋勁兒啊,有時候他真的難以體會……神色平靜地回視著墨九,他正思考怎么回答才不會招惹到她,墨九卻湊近了他的耳朵,用如同呵氣般的低聲。“怯薛軍里——有你的人?對不對?”蕭乾一愕。這個婦人,真是什么都看在眼里的。一臉凝重地抿了抿嘴唇,他有些猶豫。換了往常,他肯定不愿意與她探討這么機密的問題??山駮r不同往日,他昨兒好不容易借機“表現(xiàn)”了一回,救助她于危難,從而上了墨九爺?shù)拈剑艘换販嘏谋桓C,今兒如果不老實點,恐怕晚上又得被攆出去了吧?冬天快到了,越來越冷。遲疑不得?。?/br>“嗯?!?/br>一個嗯字,已是讓他為難了。看他一張便秘臉,墨九勾唇,鞋尖踢了踢草叢,看雨珠子滾落入泥,忍不住發(fā)笑,“好吧,看得出來你已經(jīng)使出了洪荒之力,我很滿意,今天的審訊就到此為止?!?/br>“……”蕭乾心底嘆息。堂堂大丈夫,竟被一個婦人拿捏住軟肋,還被拿捏得心甘情愿,甚至生怕人家不拿捏他,恨不得送上門去讓她凌虐……這里頭,到底有什么古怪的道理?他平常想正事較多,對兒女情長的小事情,其實從來不曾往細了思考。一直以為,對阿九好,便是對她好,他不曾去想,到底要怎樣對她好,一個婦人的需求是什么,而他的阿九,又怎會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為何與平常的婦人都不太相同。但昨日她入睡之后,他失眠了。看著她夢中的睡顏,深深思考了一番,竟是突然就認同了她的道理。這世上容色秀麗的婦人,千千萬萬,可像阿九這樣牽動他心的婦人,卻只得一個。他喜歡她的地方,不還是她的與眾不同么?不甘平庸,才不平凡,才會閃光。這樣的阿九,就是最好的阿九了!他徐徐轉(zhuǎn)頭,執(zhí)起她的手一笑,“謝謝九爺容我過關(guān)。為了報答您的不殺之恩,等這里的事情辦好,我便帶你去圍獵,讓你見識一下——”“才不要!”墨九拒絕得很干脆,直接打斷了他,“一群人圍著幾只可憐的小動物獵殺,想想就殘忍得很,我可做不來,也不樂意看?!?/br>蕭乾忙問:“那你要怎樣?”墨九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看他急切的樣子,又軟了聲音,“那……你喜歡圍獵,我就跟著去看看好了。若有遇上jian猾的,討厭的,還會咬人的,比如像你這樣的野獸。獵上兩三頭回來啃啃,也還是可以……”這不是轉(zhuǎn)彎抹角地罵他是禽獸么?蕭乾低笑一聲,勾起嘴角:“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妖精!”墨九訝然:“小妖精?呀,圍獵場里,還有妖精這種生物嗎?要不然,咱們也獵上幾只妖精,回去燉了吃?”“頑皮!”蕭乾的心情看上去很好,輕輕捻了一下她的鼻子,油紙傘下的臉,徜徉著一層幸福的暖光。這一瞬,借了煙雨綿錦和氤氳天日,落入墨九的視線里,讓她突然間覺得蕭乾的臉色,好像有一些變化。比前些日子,又好看了一些?“等等!”她突然掰住他的胳膊,“我看看你的臉?!?/br>每一次她專注看他,蕭乾就有些別扭。大概與普通人一樣,當(dāng)對自己的容貌不自信的時候,就會有這樣的糾結(jié)。這一次蕭乾也不例外,微微別頭想要抗拒,卻被墨九強勢地拽住了下巴,他只能低頭,無奈地握緊她的手腕,“阿九昨日還沒有看夠嗎?”“看不夠,哪里能看夠?”墨九隨口胡侃著,視線卻在他的臉上掃射。不是光線,不是錯覺,她實實在在覺得蕭乾的臉有了變化。比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坑洼與疙瘩平坦了不少,光滑了不少,本來發(fā)紅的皮膚組織,顏色也在變淡,趨于正常的臉色。心里驚喜,她眉間眸底都是笑。“太好了!我發(fā)現(xiàn)你好看了許多呢?”她本是由衷之言,但蕭乾臉上的窘迫,卻更甚。他將她雙手從臉上扳扯下來,握在掌中,低聲道:“對不住你。”墨九驚疑,“怎么了?”蕭乾嚴肅臉,一本正經(jīng),不像玩笑,“污了阿九的眼?!?/br>“呃!”墨九有些啼笑皆非。想這個男人啊,在千軍萬馬面前毫不變色,不論遇到多大的風(fēng)雨,也都可以有男兒的擔(dān)當(dāng),從來就沒有緊張過,沒有懼怕過什么……偏偏一張臉皮,卻把他收拾得夠嗆。突然的,墨九有點壞心眼的想。若注定他有此一劫,倒也是好事。至少她可以戳戳他的銳氣吧?免得這個男人總以為自己天下第一,什么都比別人強,那他都那么好了,還有她什么事,她又如何在他面前得瑟?于是,她沉吟良久,慢慢地瞇起了眼睛,“如此你總該知道,我對你是真心或假意了吧?有人愛你俊美不凡的容色,有人愛你皎皎如月的風(fēng)華,只有我墨九,愛的是你這個人,你這顆心啦——”說到“心”字時,她狠狠戳在蕭乾的胸膛上。這小女兒嬌態(tài),幾乎融化了蕭乾的心。他滿臉笑意,復(fù)又握緊墨九的手。“是是是。有阿九如此待我,此生已足!”“哼!甜言蜜語先別說——”墨九打算傲嬌到底,又一次為他打預(yù)防針,“我告訴你啊,以前的事情,還沒有一筆勾銷呢?你在我這兒,可攢積了不少的怨氣。我都一條一條給你記著呢。我現(xiàn)在是憐你,是出于好心,但是你不能當(dāng)成理所當(dāng)然。一旦你對我不好,或者踩了我的底線,我還得慢慢與你翻舊賬?!?/br>翻舊賬也說得理所當(dāng)然。關(guān)鍵是……怨氣還能攢起來放著?蕭乾一張臉全是苦的,他抿了抿唇,半瞇著眼。“阿九,咱們不能打個商量么?”“商量,商量什么?”他道:“我每為你做一件事,你的怨氣就消散一點。消掉的事情,就不能再翻舊賬。等我完全把你心里攢的怨氣都除掉了,你就——”慢慢地低頭,他附于她的耳,聲音溫柔,言笑淺淺,“為我生一個孩兒。”噫,昨兒說生孩子,今兒又說。這個男人是多想要小孩兒?想想他的歲數(shù),想想這是古代,墨九突然同情他了。然而,同情并沒有什么卵用,改變不了她的想法,她這個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