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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助助波瀾未償不可;說得重些,當初小妹為了此人連可汗的側(cè)妃都不肯做,一時沖撞險些丟了性命、壞了兄弟們的大事。到頭來若是還不見人,豈非成了個笑話?!可誰能料到這搶來的書生跟搶來的媳婦不一樣,像是要逼他賣國做jian一般,成天一副大義凜然相、死犟著不從!幾通軟釘子、硬釘子碰下來,賽罕甚是頭疼,有心放他回去,可再看小妹那口是心非的樣子,跟自己哥哥撒潑、跳腳,到了人家跟前兒便什么志氣都沒了,只字不敢提想嫁,又千萬舍不得放人走,背地里不知掉了多少淚。如此看在眼中,賽罕只能不要自己的臉皮,硬找茬把慕峻延給軟禁起來。那人自是不能高興,其他哥哥們也說此舉欠妥,遂到今日,旁人都是清白有理,只有他老六里外不是人。好在還有媳婦雅予心疼他,為他寬心、幫他周旋。說來也巧,雅予的爹爹在世時甚是推崇慕峻延的畫,今日得見,雖是情境尷尬,可依然有若故人重逢。面對自己的江南同鄉(xiāng),又是如此溫婉的女子,那書呆子倒也頗能和氣幾分。遂每日便由雅予親自照料慕峻延的飲食、起居,盡量合他的意。這么一日等一日,想著他也擔心家中娘親和meimei,總要耗不得點了頭。只是依著六將軍的爽利脾氣,這也實在是太慢了。一個人琢磨著煩心事,不覺天色漸沉,帳中已是掌了燈火。賽罕回回神,想著晚上還要回去議事,正待起身,忽聽帳下有人稟道:“將軍!遠巡來報,哈斯小河道里出事了!”賽罕一驚,“出什么事了?”“延河巡邏的一隊中原人馬被伏擊,如今困在河道,死傷難計!”“啊?可看清是何人伏擊?”“河道上密密麻麻足有百余眾,均是一色蒙面人,只有一面戰(zhàn)旗,是……是將軍的名號!”“什么?!”原本還有猜疑,此刻聞言,賽罕大怒!“混帳旭日干!!”旭日干正是大妃娜仁托婭的親兄長、韃靼如今的掌權(quán)太師。自從烏恩卜脫篡了汗位,旭日干便屢次派人來商議合力攻犯中原之事,烏恩卜脫總以汗位不穩(wěn)、時機未到為由推搪。秋天中原一行,帶回了和親的圣旨,自此,韃靼那邊便再無動靜。烏恩卜脫深知旭日干絕不會善罷甘休,遂一直派人嚴密監(jiān)視韃靼與中原、瓦剌之界,誰知卻在哈斯小河道出了事!哈斯小河延伸不過數(shù)里,處在瓦剌與中原交界最不顯眼之處,早年一場大旱便干枯至今、早被牧民所棄,中原與瓦剌只偶派人監(jiān)顧。在這種地方伏擊顯是不指望大戰(zhàn),若是賽罕所料不錯,定是旭日干出此陰險計策,想引雙方交惡,到時候惹惱了中原,瓦剌不戰(zhàn)也得戰(zhàn)!情勢危機,賽罕一邊往帳外走一邊厲聲指派道,“扎那,速往大營報知可汗!阿木爾,往中原邊營給秦將軍送信!海日古,帶著你的人馬跟我走!”暮色重重,馬蹄獵獵,蒼涼的雪地上提刀挎弓急奔著百騎人馬,隆隆震響宛若呼嘯而過卷襲天地的狂風……將至河道,賽罕吩咐滅了火把,先帶著一行人悄悄潛至一處高地,舉目望,河道之中只見牢牢的圍困,早已不見兩軍,濃重的血腥味足見廝殺的慘烈。據(jù)報那中原巡隊不足二十人騎,以寡敵眾,又是在伏擊之下,能撐過一天已是奇跡,可從傳來的拼殺聲中辨得出那抵擋也已到了強弩之末,全軍被滅就在眼前。賽罕濃眉緊鎖,慮到此刻下去救只能是又一場混戰(zhàn),已然于事無補,倒不如埋伏在此,待他們返回時,毫無防備之下予以痛擊!拿定主意,賽罕正要吩咐,先頭派去的探兵轉(zhuǎn)了回來,輕聲稟報戰(zhàn)勢,果然與賽罕所料無二,中原此刻只剩下兩個人在強撐。報罷軍情,探兵奉上撿回的將旗,已是鮮血浸染,一眼看見那斗大的“易”字,賽罕失聲驚呼,“糟了!是老七?。 ?/br>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京城。連日陰云,冷風瑟瑟,天壓得很低,烏沉沉悶得人心煩躁。這日午后,總算零零星星飄起了雪花,瓣很小,卻是因著足夠冷撲在地上不融,不消一刻便積了白白的一層??諝庵袔Я死淅涞臐駶?,吸在鼻中,甚是清涼。慕夫人靠在南窗下的暖榻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眼前的景況,人有些怔。這大紅的嫁衣,這應(yīng)著人聲乖乖的順從,真若三年前的那一日,那一幕……送女兒嫁,做娘的都是舍不得;送女兒再嫁,這顆心便似被揉碎了……“靜兒,來?!?/br>慕夫人抬手拉了女兒坐在身旁,小手冰涼涼握在掌心,越覺得眼前這一身大紅的顏色似一團火燒灼在眼中。輕輕將自己的嬌兒攏進懷中,那瘦削的肩咯得娘心疼,這苦命的孩子如何能再擔得起這份喜慶……“娘,這回您看著可合身?”輕聲細語一問,問得慕夫人鼻子一酸……靜兒何曾真的在意什么合身不合身,這般形狀只讓人記得那高熱之時一聲聲的喚,直喚得人肝腸寸斷。只當這輩子她命里再也摳不去“承澤”二字,誰知大將軍一到,這人竟似精神了,起得床,開得口,還執(zhí)意要千里之遙隨他去……“靜兒,娘再問你一遍,這樁親事,你可當真想清楚了?”“嗯?!?/br>怎么問都如初時這淡淡的一聲,慕夫人不覺嘆了口氣,“你究竟是怎樣的心思娘不多問了,橫豎今生那易家咱們是再不能沾。你若想再嫁,娘依你;不想嫁,娘和哥哥更會好好心疼你,不必為了……”“娘,”靜香輕聲打斷,“將軍是知己。我的畫,從最初那幅,到后來的所有,都在他手中。這些年找尋、收藏,多是不易……”“嗯,”慕夫人點點頭,“確是個有心人。這些時我冷眼看著,他雖說歲數(shù)大了些,可于你倒真是體貼,于娘也是敬待,無半分勢利官架子。說到底,女人這輩子總要靠個男人,自己的夫君知道疼人,可比娘和哥哥強多了。原我還慮著他那些妾,你是個不知爭的,若是過了門受人言語、堵了氣可如何是好?好在他心誠也周到,在娶你之前就把她們都送走了,也免了你一過門就落了不賢的名聲。只盼著他能當真如此一心與你,夫妻好好相守,娘也就放心了?!?/br>靜香聞言沒有再應(yīng),坐起身,目光呆呆地盯著裙子上那對兒交頸共舞的龍鳳,手不自覺輕輕捻著袖口金絲的繡紋……慕夫人只當說羞了她,沒再強著,只疼愛地捻過她腮邊的發(fā),“聽說皇上早就封了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