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厚！”

衛(wèi)家的人還不夠?qū)捄駟?？明珠在心里嘀咕，要緊了牙就是不去。

“李姑娘長的很象王夫人?！?/br>
平陽得意地顰嘴：“萬里挑一的人，就是為了頂王夫人的位子的，怎能不像？”

“舅母好眼力,我瞧著她定會比王夫人更得寵的?！?/br>
“你也這樣覺得？”

“只要她還有個精通音律的哥哥，就水到渠成了?！泵髦樾跣醯恼f.

“哎呀，她還真有個哥哥，琴賦本事出類拔萃！”

明珠俯首作輯：“恭喜舅母了，這個李姑娘可會是個杰作！”

“我可得呈你吉言。只要是李姑娘得寵，總是我平陽這里出去的人，總比王夫人要親熱?！逼疥柼托奶头蔚恼f。

明珠點頭附和。其實她哪有心管那么多。李夫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至少現(xiàn)在看上去她還不及王夫人的風(fēng)流自盼，可是稍加時日，誰又知道呢？

“今日來，怎么沒看見燕青那丫頭呢？”

明珠這才想起來的目的，忙把燕青的事情說了。

平陽飲一口茶，在嘴里咕嚕了半天才放下：“明珠，你是癡人，總也不能癡到連自己身邊的丫頭想什么都看不到啊?！?/br>
“什么？”

“你不知道其實燕青大小就對襄兒有意？”

明珠搖頭，但是好像有一點知道。有時候曹襄來府中做客,她總是會看見燕青憋紅了臉沒出躲似的，還有好像燕青嘴里總會不時地提一下她們平陽候怎么樣了……

明珠自責(zé)，怎么沒有早一點注意？

“這事也就是她年輕的時候想一想罷了，她雖是個丫頭，但是伶俐，心眼又好，要是早一點，她愿意的話我也能叫襄兒娶她做個小。只是如今，衛(wèi)長嫁進了平陽府，燕青要是再想進來，就不好說了。”平陽回頭叫得茜準(zhǔn)備了些禮，又接著說：“也罷，她一個丫頭，嫁一個家仆也是自己愿意的，可沒人逼她。也許是想通了。”

明珠出神——在她眼里，嫁霍武比嫁給曹襄要好得多。且不說霍武老實厚道，將來待燕青自然不薄。最重要的是——歷史上的曹襄短壽，衛(wèi)長孤苦再嫁。既然如此，何苦要讓燕青也來受這份罪？

短暫的浮華都是空。人生一世，平安一輩子才是福氣。

第33章

驃騎將軍亦將五萬騎，車重與大將軍軍等，而無裨將。悉以李敢等為大校，當(dāng)裨將，出代、右北平千馀里，直左方兵，所斬捕功已多大將軍。軍既還，天子曰：“驃騎將軍去病率師，躬將所獲葷粥之士，約輕赍，絕大幕，涉獲章渠，以誅比車耆，轉(zhuǎn)擊左大將，斬獲旗鼓，歷涉離侯。濟弓閭，獲屯頭王、韓王等三人，將軍、相國、當(dāng)戶、都尉八十三人，封狼居胥山，禪於姑衍，登臨翰海。執(zhí)鹵獲丑七萬有四百四十三級，師率減什三，取食於敵，逴行殊遠而糧不絕，以五千八百戶益封驃騎將軍?！薄瓋绍娭鋈?，塞閱官及私馬凡十四萬匹，而復(fù)入塞者不滿三萬匹。乃益置大司馬位，大將軍、驃騎將軍皆為大司馬。

——

春天的尾巴上，迎回來了霍去病。

黑了，瘦了，嘴唇又干裂了。他騎在他戰(zhàn)無不勝的黑馬上意氣風(fēng)發(fā)。

武帝的步攆在城門口相迎。

明珠的馬車在圍觀的百姓中間，跟著他的步伐一路小跑。人群里擁擠不堪，最后索性下了馬車，跟著他跑。

萬人軍隊浩浩蕩蕩的進入長安城，一時間，熙熙攘攘，喊叫聲不止。他的身后跟了一輛馬車，里面用紅布裹著的不知是什么，巨大無比，馬車輪子在土路上扎下深深的印子。

馬匹去了十四萬，回來的不足三萬。

他們打的慘烈。

明珠回到西樓又等到了天黑，才看見他的身影出現(xiàn)。

一身酒氣，嘿嘿笑著。

她攙他進浴室，給他備好清涼的水——他不喜熱，即使是冬天也習(xí)慣用涼水沐浴。

忙里忙外半天，回頭連醒酒的湯也備好了，他卻站在水池還不動。

他喝退身邊侍候的人，又指指自己身上的衣裳，示意明珠來動。

明珠忍住笑，順從的解去他身上的鎧甲、中衣。光滑堅硬的肌rou露出，明珠撫摸上去。

“怎么又添了許多傷口？”她溫潤的指尖劃過他的背腹，深褐色的，rou紅色的，新的，舊的……

“既是打仗，就免不了的?！彼胨?，還要拉她，被她避開。明珠拿掉他頭上的簪子，接上木盆清洗起他的三千煩惱絲。

霍去病很享受，靠在浴池邊一動不動，任憑她揉動。

清涼的水滴劃過他的耳后，漆黑的頭發(fā)吃透了水，又被揉捏出來。汩汩清水，在他的頭頂上漾過來漾過去。一雙白皙如玉的女人手在他黑發(fā)間穿來穿去，享不盡的溫柔，說不出的貪戀。

“明珠。”

“嗯？”

“你還侍候過別人嗎？”

“沒有啊。”

“嗯，你若是有，我會生氣的?！?/br>
明珠不動聲的笑，他是不是永遠都不會變？

“你進來吧。”命令的口氣。

“不要，水太涼了……”

水花四濺，明珠被他脫下水池，衣服盡濕，裹住她畢露的軀體。

“嚇?biāo)牢伊?！”明珠的發(fā)髻被水浸得一塌糊涂，全爛在了后腦勺上。

他哈哈大笑，伸手幫她從頭發(fā)里挑出珠玉步搖，撕掉身上的衣物。

本以為水是涼的，誰知道進來后才發(fā)現(xiàn)水已經(jīng)溫?zé)崃?。他真是個火爐，連水也能給燒沸了。

他開始自作主張的給明珠洗頭，笨拙卻努力。

“去狼居胥山了？”

“嗯。”

“看見什么熟人了沒？”她問。

他頓了一下，“見著紅衣裳了。不過，她這回像是打扮成了個牧民?！?/br>
明珠嗤嗤笑，“紅衣裳沒有拔刀相見吧？”

“怎么沒有？”他側(cè)身從衣裳里面翻了半天，拿出那把金線刀，“紅衣裳說你說話不算話，說好狼居胥山上見面，你也沒去。叫我那把刀回來問候你呢?！?/br>
明珠接過刀，哲爾索兇悍又艷麗的身影浮現(xiàn)眼前，“我說要去的，都是你不讓?！?/br>
“你什么時候跟她定的約，我怎么不知道？”霍去病繼續(xù)揉著她的頭發(fā)。

“女人家的事情，你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彼龜[出一副小女人的姿態(tài)。

“紅衣裳人還不錯，挺熱心的幫我選石頭。”

“選什么石頭？”

“皇上說，把匈奴打出漠南，就要在泰山封禪立碑。狼居胥祭天，沽衍山禪地，兩山各取一石，合成一碑。轉(zhuǎn)年挑個吉日便去泰山封禪?！?/br>
說起泰山，明珠心里恍惚了一下。

這泰山和頸上這塊玉不知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