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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之事,褚氏可不止一次向我提過,她倒是會算計(jì),也不想想那中宮的位置我兒瞧不瞧得起?!?/br>這一兩年,王雍權(quán)勢鎮(zhèn)壓朝野,褚妙子這個(gè)太后做的愈發(fā)不順,而外戚褚家也沒個(gè)可依靠的人,若不趕緊拉攏些人,只怕母子二人皆要被架空了。晏鸞明白永康公主的傲氣和不屑來自何處,她與褚氏從來都不對盤,甚至當(dāng)年皇兄順帝死時(shí),還公開與褚妙子作對,這些年淮陰侯府勢力漸大,她選擇了隱藏實(shí)力,才與褚氏虛以為蛇,卻是打心底看不上一個(gè)皇后之位。“娘,我也不喜歡那宮中的生活,往后萬不要再提我與表哥的事情了。”晏鸞趕緊趁熱打鐵,勢要把這事斷清楚。在她的殷殷期盼下,永康公主終是點(diǎn)了頭。“阿鸞不喜阿浚,可是因?yàn)榻已绢^?往日倒不曾瞧出那丫頭的心思,若非前兩日恒公夫人遞了信兒給為娘,倒還真差點(diǎn)考慮了褚氏的話?!?/br>姜福媛?看來姜家是真打算送她進(jìn)宮了。“和福媛沒有關(guān)系的,娘可莫要多想?!北M管不在意后位,可是與自己女兒搶東西又是另一碼事了,生怕永康公主多心,晏鸞忙解釋著。永康公主目露了然,微微含笑道:“我兒急何,既然姜家丫頭喜歡阿浚,且讓她進(jìn)宮吧,新后只要不是姓褚的便行,況且她與你走的近,也不失一個(gè)助力?!?/br>晏鸞當(dāng)即粲然一笑,心中堆壓已久的憂慮又算是解決了一樁!出了正院,便看見花廊下坐在紅闌干上的晏燾,著了一身淡青錦袍肆意翹腿,悠哉不已,瞧晏鸞出來了,便幾步近了來。“快讓我瞧瞧,摔著了沒?”他將在花圃里摘的大束牡丹花,塞到了晏鸞的手中,就拉著她細(xì)細(xì)打量,礙于身側(cè)的侍女仆從,動作倒不至于出格。“哎呀,我沒事,你快松手?!贝颂幦硕嘌垭s的,晏鸞將他推搡了開,捻著手中艷麗的牡丹花,皺了柳眉:“這是娘最喜歡的花兒,你竟然折了,還不快走!”當(dāng)下貴族女子喜愛梳高髻,清晨摘了園子里最漂亮的鮮花簪在發(fā)間,也是極美的,而永康公主作為女人中的翹首,那花圃里的話,無不是名貴品種,除了摘了簪發(fā),平素都不允碰觸。晏燾冷清的俊臉上除了最開始的擔(dān)憂,在見到無恙的晏鸞后,又變回了往日的沉寂,掃了一眼那花,輕哼著:“不過一束花罷了,倒是阿鸞,兩日不見似乎又美了……”他是只要覺得哪樣?xùn)|西配的上晏鸞,就會去弄來送她,上次的那箱子玉飾是,這朵花亦是。在他禁不住將手指撫向她的臉頰時(shí),晏鸞堪堪躲開了,杏眸桃腮滿是憤懣的瞪著他,先一步倉促離去了。她很不喜歡現(xiàn)在的狀況,逃不脫也拒絕不了,還要時(shí)時(shí)刻刻怕被人發(fā)現(xiàn),luanlun這樣的沉重字眼,足以毀掉他們?nèi)齻€(gè)人了。偏偏,無論是晏璟或是晏燾,似乎都不在意。他們違背著世俗,只想自私的將她困在其中……36王安之晏鸞再次遇見王安之,是在舅父梁王壽辰時(shí),一身清冷的他,正被褚云裳纏的不可開交,那還隱忍著置之不理的狀態(tài),不由讓晏鸞佩服。“阿鸞在看誰呢?”晏璟隔著繁復(fù)花紋的廣袖,握住了晏鸞的柔荑一捏,吃疼的少女立刻回過了神。絕美的嬌靨微笑,隨口扯了謊:“自然是在看褚云裳?!?/br>貴美自傲如褚云裳,似乎是真愛極了王安之,就算男人對她一臉冷漠和鄙夷,她仍舊從容甜美的笑著,這般執(zhí)著委實(shí)讓晏鸞不解……這個(gè)王安之真就值得她放棄齊靈帝的后位?梁王乃是太皇明帝的三皇子,唯一不曾遷居封地的親王,他與永康公主和順帝雖不是一母同胞,卻比其他的兄妹要親近,所以永康公主待這位皇弟十分要好,今日壽辰,早早就帶了兒女前來。“大哥,聽聞舅父主持了投壺戲,你且過去吧,我要去找姜福媛?!?/br>晏璟把她看的太緊了,離了永康公主身旁,他就恨不得將她鎖在跟前,但凡多看了誰人一眼,他就會立即“提醒”她,這會兒她的手都快被他捏斷了!“阿鸞這是想將我打發(fā)走,好去與那武安侯照面?”他淡然哼笑一聲,帶著她走上了梁王府后院的百燈橋,長身玉立的他著了一身墨紫錦袍,腰間玉璜環(huán)佩華貴,昳麗如神祗般的儒雅俊顏好一派溫和悠閑,護(hù)著晏鸞在身側(cè),那寵溺幼妹的作勢,惹的身后一眾貴女捧心迷離。晏鸞無奈的撇撇嘴,她幾斤幾兩怎么逃得過他的法眼,她確實(shí)是想見王安之。“大哥,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遇上了不道聲謝,也太無禮了。”晏璟側(cè)目看來,芙蓉池畔的長廊各式花燈匯集,明光渲亮了半邊天,柔和光芒下的晏鸞美的驚人,映入他眸中的曼妙纖柔絕密,而這一份驚鴻絕美,不覺間已成嬌媚姝麗,不復(fù)往日的青澀了。“道謝不是不可,莫要讓我看見你與他走近,否則……”誰說只有女人善妒?這男人吃起醋來,女人都得往一旁站了。晏鸞唇角微揚(yáng),抬頭看著將自己收入陰翳下的男人,那銳利深邃的眸色中,掩飾不住的柔情夾雜著霸氣,讓她稍許愣怔。轉(zhuǎn)瞬間,心跳紊亂了。長長的芙蓉池畔,慕著晏璟之名而來的貴女愈發(fā)多了,更甚有膽大的還上前將摘在籃中的花送了來,便是晏鸞舅父梁王家的小郡主都來湊了一腳,捧著一束并蒂芙蓉,笑意盈盈的遞給她的表兄。“阿茶不可胡鬧,退下?!?/br>本來還打算看好戲的晏鸞,被晏璟話中的嚴(yán)厲驚了一跳,而阿茶郡主更是嚇的不輕,明明前一刻對著晏鸞還溫柔的男人,怎么轉(zhuǎn)過身就這么可怕了?“表,表兄,這是給阿鸞meimei的……”看著晏璟溫和卻沒有一絲溫度的俊逸面龐,阿茶郡主手忙腳亂將并蒂芙蓉塞到了晏鸞的手中,轉(zhuǎn)頭提起裙擺就率先跑了。她這落荒一逃,效仿的貴女更是不敢上前了。鬧了這么一出,晏璟很快就離去了,臨走前還格外叮囑了晏鸞一番。他前腳一走,晏鸞后腳就長松了一口氣,方才的他戾氣過于煞人,似乎是厭惡極了那群女孩,獨(dú)獨(dú)只是對她,情真意切的疼愛著,她也不知這究竟是福還是禍?“原來翁主在這兒?!?/br>一道陌生且又耳熟的男音在身后響起,晏鸞旋身疑惑望去,只見王安之卓爾不群的英姿矗立在燈海的另一端,手捧著一支重重盛放的白蓮,徐徐而來,那些許清寂的面上竟然有幾分微不可見的喜悅。“侯爺是在找我么?”晏鸞注意到了他方才的話,他似乎已經(jīng)尋了她許久了。“方才就瞧見翁主了,想要過來問候一聲,卻有些事情走不脫,等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