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裊裊的檀木香氣都是一樣的古樸寧和。許朝歌拍著崔景行的手,問要不要進去拜一拜,他還以白眼,她一陣好笑:“見廟拜佛,不正是你們這群有錢人愛干的嗎?”沒等崔景行反駁,許朝歌拽著他胳膊不由分說地往里拉,進門一道對聯(lián)刻在木匾之上,寫得是:存心邪僻,任爾燒香無點益;持身正大,見吾不拜有何妨。許朝歌看得直拍手,說:“這境界了得,你覺得怎么樣?”崔景行沒有答話,許朝歌去看的時候,他目光落在內(nèi)后某人身上,順著看過去,那人正好也看過來,向他們揮了揮手。許朝歌挽著崔景行走進去,說:“祁隊,又遇見了。”祁鳴跟他們打招呼,說:“地方小,又有緣,上哪都能遇得見。你們倆來燒香的?先逛,我還有點事?!?/br>許朝歌說:“你忙?!?/br>在他面前還有一位老者,一頭稀疏的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臉像一枚風干的核桃。祁鳴拿支錄音筆在問他問題,他話說得不利索,眼神又多閃爍。祁鳴跟許朝歌說話的時候,老者渾濁的眼睛一轉(zhuǎn),也跟著落到她和崔景行身上,他那兩片干癟的嘴唇翕動,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祁鳴要拉過他往一邊走的時候,他忽地掙脫開來,頭往下一埋,整個人都佝僂起來,說:“不說了,不說了,我要回去了?!?/br>祁鳴一陣納悶:“常爺爺,咱們還沒談完呢!”祁鳴理會不上身后的許朝歌和崔景行,跟在常平爺爺身后追了一路,可不管他再怎么勸說,常平爺爺都不肯再開口說一句話。祁鳴只好一路護送,帶他回家。他住隔壁鎮(zhèn)子的一排平房里頭,房子看起來已經(jīng)極為老舊,可因為一直有人打理,倒也沒有衰敗的模樣。大廳的墻上貼著許多照片,花花綠綠都是他家孩子的。祁鳴刮過一眼準備離開,又察覺不對,退回過來再仔細看了一眼。里頭一張褪了色的彩色照片里,有兩個眉眼清秀的小孩擠在一起。其中一個頂著小平頭,光上身,手里抓著個沒勾的魚竿。旁邊一個女孩扎倆小辮,手里捧著滿滿一籮紅色的龍蝦,笑得露出缺了幾顆的牙。這小男孩看著眼熟,不出意外就是常平小時候,可這女孩他分明不知道是誰,卻也有幾分說不上來的熟悉。老人不愿他再留下來,推著他背往外趕,說:“你走吧,快點走吧,別再過來了,我不想說話。”祁鳴帶著一肚子疑惑往外走,路上給老張打了個電話,頭一句話就是:“能不能給我弄一張劉夕鈴的照片?”老張納悶:“你就在那邊還沒能弄得找,我這上哪給你找去?”祁鳴一想也覺得挺對:“我這都糊涂了?!?/br>“查出點什么來了?”祁鳴說:“找著常平他爺爺了,常平也一直沒跟他聯(lián)系,他還向我問他近況呢。這事兒我?guī)筒涣四?,你們要找常平還是得想別的辦法?!?/br>老張說:“你跟我耍滑頭呢,我是問的這問題嗎?”祁鳴跟他約法三章:“說了你可不許潑我冷水?!?/br>“你先說!”“老頭起初扭扭捏捏不肯說,我看他燒香拜佛的,拿牛鬼蛇神天道輪回什么的嚇了他一下,他這才終于跟我開口了?!?/br>“你這人賊精啊,嚇老人家,你不怕遭天譴?。俊?/br>“去你的!你聽我說啊,這老頭說了,當年有人買他們封口,所以他們對那件事只字不提。可其實他們雖然是鄰居,也了解得不多,只是大家那時候都在傳小孩死得不干凈,有人以為是他們起的頭,所以對他們‘特殊關照’了?!?/br>“什么叫不干凈?”“就是小孩被人那個過……”“真的假的?”“查呀,我準備去問問當年經(jīng)手的人,挺奇怪的,這些人現(xiàn)在都被打散了,要一一找過來還挺麻煩的?!?/br>“這事兒越來越離奇了。”祁鳴說:“是啊,頭緒太多,抽哪一邊都不對——對了,剛剛老頭說得好好的,看見崔景行過來就急匆匆跑了?!?/br>老張沉吟,說:“我這邊也幫你看了看,那段時間,崔景行mama犯病,花了一大筆錢動手術。崔鳳樓也趕了過去,沒過兩天就領著這對母子回來了。”祁鳴說:“你行啊,我正好想要你查查崔景行這段時間在做什么,看不出來你還挺關心我的?!?/br>老張說:“誰幫你呢,我就是想告訴你,崔景行那段時間自顧都不暇了,肯定和常平這些孩子沒關聯(lián)?!?/br>祁鳴也不生氣,說:“真是謝謝你,不過有沒有關聯(lián)這事兒我自己有判斷,不勞你老人家費心了。”老張哼聲:“什么時候回來?”祁鳴說:“快了,把一些事兒想清楚了就回來。”老張說:“真是不知道你怎么了,對這些陳年舊事感興趣,常平是不是偷偷塞給你錢了?”祁鳴笑:“那他還真挺富裕的。這小子你們到底查到什么沒?”老張說:“還是半點消息都沒有,局里雖然重視,可分不出那么工夫盯他,人手實在緊啊,你這個得力干將又甩手不干了。”祁鳴說:“真奇怪,他以前再怎么裝神弄鬼,自己名字還是一直用著的,現(xiàn)在明明有所求,怎么倒還人間蒸發(fā)起來了。”老張咕噥:“也許他就是做賊心虛,不敢出來了唄!”祁鳴狠狠抓了兩下頭:“如果是有人故意設阻,不讓我們追到他的呢?”老張嗤聲:“你又疑神疑鬼了!”祁鳴立馬把電話掐了,轉(zhuǎn)而給許朝歌打電話,她過了會才接,那邊仍舊有梵音,他問:“崔景行不在你身邊吧?”許朝歌說:“不在。”祁鳴說:“這是我最后一次問你,你最近到底有沒有跟常平聯(lián)系過,不管是你主動還是他主動,你們最后一次聯(lián)系的時間是在哪一天?”許朝歌說:“祁隊,我真的沒有——”“我不是一定要你回答,但請你務必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很久沒能聯(lián)系上他了,他也沒有給過你任何平安的信息。這是否正常,是否代表著他安全。”這一回,許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