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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說話。r60回程的路上,許朝歌始終坐立不安,崔景行以為她是乘坐飛機時自然的焦慮,沒想到一直將她送回家里,她仍舊沒有任何好轉(zhuǎn)。許朝歌家在一個老小區(qū)里,房齡在十幾年往上。向街的一面在整改市容的時候被粉刷維持得很好,進到里面才露出真實的面貌。墻體已經(jīng)發(fā)暗,背陰的一面長出青苔。家家戶戶都裝著防盜窗,抵不住流年,紅色的銹跡一直蔓延到墻體上。她家也不算大,一個客廳將主次臥分隔開,廚衛(wèi)都擠在另一邊,面積狹小,是非常舊的一種格局。家里只有許mama,特別殷勤地拿了一雙新涼拖給崔景行,說“家里小吧,不過剛剛拖過地,還是很干凈的?!?/br>崔景行將許朝歌行李放進玄關(guān),客氣地說:“這房子很不錯,交通方便,家里光線又特別好,這個點了,居然都還是亮堂堂的?!?/br>許mama笑嘻嘻的:“是啊,就因為這么兩點,所以一直住到現(xiàn)在,一直都沒有換過。你到客廳來坐,我去泡一壺滇紅,朋友送的,味道還可以?!?/br>崔景行說:“費心了。”崔景行要幫許朝歌將行李箱搬進臥室,她擺手要他坐好,自己提著箱子,說:“我來就好,不是很重?!?/br>崔景行閑不下來,仍舊跟在她后面,順便參觀一趟她的臥室。誰知姑娘的閨房,卻是素得不行,裝飾玩偶一個沒有,除了一張大床,就是擺衣服的柜子。崔景行說:“你要說這是你爸媽的房間我也能信,女孩子的房間怎么能這樣,我從沒看見過有你這么簡單的。”崔景行等著她質(zhì)疑他去過多少女人的房間,她卻連這點小情趣都不配合,失魂落魄地往床上一坐,說:“景行,能求你一件事兒嗎?”崔景行說:“突然這么嚴肅起來,到底怎么了?”許朝歌說:“我知道你不高興我提那個名字,也一再跟我強調(diào)不要再去跟他來往,可我真的——”崔景行眼神沉了沉:“你又想提常平?!?/br>許朝歌說:“我不管你們之間有多少恩怨,但我知道他是一個好人,你能不能向我保證,永遠不要去傷害他?”崔景行反問:“為什么是我傷害他?朝歌,他帶走寶鹿,還不停在你身邊打轉(zhuǎn),他為什么還是一個好人,反過來是我會去傷害他?”許朝歌咬著牙死死盯住他,眼里有光在閃。崔景行慍怒:“怎么不吭聲了,是不是你心里早就認定了我是一個壞人,所以才會這么跟我說話。早上的電話誰打給你的,他跟你說什么了?”許朝歌搖頭說:“沒有?!?/br>“還是常平聯(lián)系過你,跟你說過什么?”“也沒有?!?/br>崔景行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無非就是劉夕鈴一家的事情,你覺得他們的不幸跟我有關(guān),常平作為她的朋友來找我報仇。”許朝歌問:“我想的對嗎嗎?”崔景行一下怔住,臉上帶著幾分難以置信:“你說什么?”許朝歌一字一頓:“這些事跟你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崔景行半晌沒有說話,就這么筆直地看著她,隨即才訥訥笑出來,說:“朝歌,看來你真不覺得我是個好人了?!?/br>許朝歌說:“你在害怕是嗎?”崔景行攥起拳頭:“害怕什么?”許朝歌抹了把臉:“如果不是害怕的話,你干嘛一下子跳起來,還要這樣跟我說話?”“你簡直——”他實在忍不住笑出來,帶著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模樣,說:“對,我是不是什么好人,你認識我的第一天起,就該知道這件事了?!?/br>許朝歌手機這時候響起來,她原本要掐,看到屏幕上“曲梅”兩個字,卻怎么也按不了掛斷。曲梅聲音透著一股疲憊,說:“朝歌,我錯了,我可真恨我當初沒有聽你的話,離姓崔的一家遠遠的?!?/br>許朝歌不解:“梅梅,你怎么了?”曲梅一下子情緒激動,沖著手機吼道:“朝歌,他們不是人,他們一家都不是人,吃人不吐骨頭,我好恨?。 ?/br>許朝歌警惕地看了對面的崔景行一眼,他面色發(fā)白,仍舊為方才的事大為光火。她遮著話筒往外走,說:“梅梅,你在哪呢?”曲梅說:“別想找我,我現(xiàn)在要去一個誰都找不到我的地方,崔景行崔鳳樓……都讓他們見鬼去吧?!?/br>“你到底怎么了,你冷靜一點!”曲梅呼哧呼哧的喘氣,果然鎮(zhèn)定下幾分,話里卻帶著哭腔,話機一頭,她必定已是淚流滿面了。曲梅說:“朝歌,我給你寄了一份東西,算時間,今天就能送到。你替我好好收著,見到崔景行的時候就把東西交給他,告訴他,如果我出什么事——”“你別瞎說!你不會出事的!”“你先聽我講!”曲梅咬牙:“跟他說我已經(jīng)東西分成幾份送出去了,如果我出什么事,就會有人把這些一點點的都抖出來。崔鳳樓敢拿我開刀,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的?!?/br>許朝歌說:“你在哪,我現(xiàn)在就去找你,我不會讓人傷害你的!”曲梅怪異的笑起來,又嗚咽道:“朝歌,真的好想回到以前啊,像你說的,找一個喜歡我的人,不用太有錢,起碼可以活得自在一點?!?/br>“現(xiàn)在也可以啊,只要你想回頭,什么時候都可以的?!?/br>“你這個傻子?!?/br>“梅梅,你聽我說——”“嘟嘟……”許朝歌急忙忙地回撥,電話那頭卻只有一聲連著一聲的忙音。許mama站在門口,端著精美的茶具,一臉不解地問:“你們在干嘛,臉色怎么都這么差,是在吵架嗎?”有人敲門,許mama放下手里的東西趕過去開,門口的男人遞給她一個文件袋,說:“你有一個快遞,請簽收?!?/br>許mama還在納悶:“我沒買東西啊,這里面是什么呢?”許朝歌幾步跟過來,將這份東西接過來,上頭沒寫寄信人,收信一欄的筆跡寫著她的名字。她心里有數(shù),說:“這是我的?!?/br>許mama將門關(guān)上,招呼崔景行來喝茶,許朝歌卻攔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