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6
新修的水泥路很好走,兩個人的步子都是輕輕的,身體的依偎是暖暖的,夜風刮起來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涼。崔景行說:“咱們明天下午就回去吧?”許朝歌說:“你不想再多住幾天了嗎?”崔景行說:“都是要走的,多幾天少幾天,又有什么分別呢?”許朝歌說:“聽著覺得有點不舍得呢?!?/br>崔景行好像突然來了興頭,直了直身子,聲音輕松地說:“今天跑了一下午,渾身的筋骨都舒展開了。累是累了點,卻覺得很滿足?!?/br>許朝歌聽著一陣笑,說:“你不是一直都喜歡跑步嗎?”崔景行說:“是啊,跑著的時候總是希望自己一直往前,永遠不要停下。那人放棄的時候,我還覺得挺生氣,因為這意味著我要帶他回來了?!?/br>許朝歌頷首想了想:“你是屬于這兒的,屬于這座大山,這片森林?!?/br>他帶著幾分惆悵:“可再也回不來了?!?/br>許朝歌卻搖頭:“如果想回來的話,就一定還能回來。”“我要是回來,你該怎么辦?”崔景行看著她,眼里亮著豆大的光,月亮的輪廓影影綽綽地倒映其中。許朝歌很認真地看著他,說:“那我就跟你一起回來。”“真心的?”“要我來嗎?”崔景行牽上她的手,笑容和這夜一樣安詳:“走吧,今晚早點睡。”明明說好要早早睡,回來的時候還是折騰了大半宿。明明在外跑過一整天,崔景行體力還是變態(tài)的好,許朝歌抱怨連連,提醒他注意孫淼就住在樓下。他仍舊我行我素,掐著她腰說:“這是我的底盤……你是我的女人。”風過樹梢,吹得葉子簌簌的響,窗戶半掩,白色的窗簾被吹得高高揚起。皮膚之間膩起黏答答的汗水,透著濕漉漉的涼意。催促他快一點的時候,他又擺出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臉,說:“你知道該喊什么的,喊一句給我聽聽?!?/br>許朝歌咬緊牙關(guān),折騰半天仍舊只逼出一個“叔”字,她快崩潰:“不喊!不喊!你還是弄死我吧?!?/br>或者,也可以先弄死他,許朝歌急中生智往他腰上招呼,崔景行一下躍起來,咬牙切齒說:“你膽子可真肥!”下半夜的時候,房間里方才安靜下來。崔景行困得不行沾枕即睡,渾渾噩噩中一直在夢里奔跑。不知過了多久,他因為口干舌燥而醒過來。一摸枕邊無人在側(cè),四下里望的時候,發(fā)現(xiàn)許朝歌正跨坐在窗子上,看著黑黢黢的大山。一條長腿光溜溜地懸在里頭,蕩來蕩去。他很輕地爬起來,還是驚擾到她,她立馬回頭,月色里,一張臉被照得如冷玉。他心里一驚,做安撫的動作,說:“別怕,是我。”第49章防盜·Chapter59&60r59許朝歌一點不怕,倒是嚇壞了崔景行,她很快笑起來,向他伸出手,說:“你怎么醒了?”崔景行怕她一個不穩(wěn)掉下去,大氣都不敢喘,直到拉住她胳膊這才放下心來,說:“你下來?!?/br>許朝歌兩腿仍舊蕩著,說:“這兒風景好看?!?/br>崔景行兩手穿到她胳肢窩下,抱孩子一樣將她整個拎進來,說:“你給我下來!”許朝歌驚呼一聲,勾住他脖子,兩腿緊緊纏住他。崔景行托著她臀,穿過屋子,抓起桌上的冷水喝了口,問:“你要不要?”許朝歌搖頭,他便仰頭咕嘟幾下全喝了,太過著急,嘴角殘留水漬,她拿手擦了,說:“渴醒的?”崔景行說:“是啊,總夢見自己在趕路,渴得不行想喝水,開了手里的壺一倒,里面居然全是沙子——你呢,怎么不睡覺?!?/br>許朝歌被放到床上,她拽著空調(diào)被一角鉆進去,說:“睡不著。你知道你睡覺會打呼嚕嗎,還磨牙!”崔景行反問:“跟你一樣?”許朝歌扁嘴:“我說真的,平時怎么沒發(fā)現(xiàn)呢?!?/br>“累的,你踹我一腳不就行了?”“踹過,過會兒你又鬧起來了?!彼上聛恚瑐?cè)著身子,面對面說話:“我爸爸以前也跟你一樣,打呼嚕,磨牙。”崔景行笑起來:“你都聽得見?”“聽得見,我就睡他們隔壁那間,薄薄的一堵墻,翻個身都能聽得見。夜很深,有時候星星都不出門,伸出手來真是你一個指頭都看不見。”崔景行替她將掉落的頭發(fā)掖去耳后,問:“你去踹他嗎?”“不敢,被吵醒了就靜悄悄聽著,等瞌睡蟲再來找我再繼續(xù)睡。打呼嚕的聲音像山倒,磨牙就更恐怖了。你聽過那個嚇小孩的故事嘛,說晚上不洗腳就有鬼來啃腳趾頭。我那時候覺得他磨牙的聲音就跟這鬼咬腳趾頭一樣,一個一個吃過去咬得嘎吱嘎吱響?!?/br>崔景行刮她的鼻子:“真是小孩子,胡思亂想呢?!?/br>許朝歌按住他手,說:“還沒說完呢,后來發(fā)現(xiàn)最恐怖的還不是夜里的噪響,而是這陣雜音忽然停止的時候——那可真是萬籟俱寂,冷空氣盤旋過來,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發(fā)生什么?!?/br>崔景行將她抱進懷里,將下頷磕在她的頭頂。她樹抱熊似地自動緊貼上來,雙手雙腳都纏住他,跟方才拿水時的擁抱一樣。她害怕墜落般地抱著他。崔景行說:“你小時候一定是鬼片看多了?!?/br>許朝歌說:“是啊,嚇得和小伙伴們一起躲進柜子里,我裹著毛巾毯一陣瑟瑟發(fā)抖啊?!?/br>崔景行說:“以后乖乖呆在我身邊,就不會害怕了?!?/br>雞鳴三聲,勤勞的人們已經(jīng)開始起床勞作。崔景行跟許朝歌睡得不安穩(wěn),在床上再多賴了一會兒,也收拾收拾爬了起來。吃過早飯,兩個人手牽著手在這小鎮(zhèn)漫步,來了幾天,最閑適的一天居然會是要走的這一天。裝載游客的大巴已經(jīng)送了幾車人過來,原本靜悄悄的小鎮(zhèn)道路開始漸漸人聲鼎沸。兩個人往巷子里一晃,往山上走,一座刷了黃漆的小廟擋在面前。不用去看牌匾就知道里頭供奉的是神仙,不管本土的還是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