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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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然抬眼,涼颼颼地睨了一眼一旁事不關(guān)己的席秉淵,嘴角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席秉淵抬眼,也正撞上江然望來的雙眸。 兩相對視之中,是誰也看不上誰的針鋒相對,又是誰都看透了誰的了然于胸。 他們的確太相似了。 人最怕遇見與自己相似的人。 “……席秉淵,其實(shí)真正放不下從前的人,好像也不是祁知木吧?!?/br> 江然諷刺地扯了扯嘴角,滿意地見席秉淵原本輕描淡寫的神色緩緩變得僵滯冷硬。 相似是一把雙刃劍。 非要互相折磨的話,他也絕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江然挑釁地對席秉淵嗤笑一聲:“你也說了,我們太像了?!?/br> “我了解你,就像我了解我自己。” 每一個字音都輕佻又惡劣。 席秉淵終于在江然一字一句的惡意挑釁中沉下了臉。 他微微瞇起眼,深深地注視著眼前清瘦的beta。 他第一次憎惡江然為什么是個該死的beta,否則他絕不能夠在這樣alpha盛怒信息素的威壓之下笑得這么可惡又下賤。 第5章 意外 “誒?他是這樣說的嗎?” 坐在對坐的男人悠悠地晃了晃腦袋,微微挑了下眉。 似乎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一側(cè)的咖啡店員正悄悄地打量著這兩個坐在落地窗邊的非常惹眼的客人。 兩個長手長腳的alpha,都有一張英俊鋒利的面容,從衣著談吐來看,都不似普通人物。 那男人沉吟片刻,才又抬起了眸:“但是他好像也沒有說錯什么吧?!?/br> 語氣中有幾分微不可察的戲謔之色。 坐在他對面的alpha不置可否地端起咖啡,顯然面上的表情并不認(rèn)同好友的說法。 他隨意的目光游離于窗外的街井,似乎是在漫無目的地確認(rèn)什么。 他似乎什么都看在眼里,獨(dú)獨(dú)不想看眼前的人。 “都是二婚的人了,坦誠一點(diǎn)吧,向你家小江總坦誠你對前妻內(nèi)心的愧疚也沒什么。”沈臣豫笑,對于席秉淵來說,他是一個相當(dāng)不錯的惡友。 不過他也是知道的,這并不是自己好友喜歡的話題。只是作為惡友,見到席秉淵難得如鯁在喉的模樣,何樂而不為? 席秉淵握著咖啡的手似乎停滯了一瞬,隨后他緩緩放下咖啡杯,面上噙著一分冷漠,一雙灰色的眸子涼涼望向沈臣豫。 “……這很多余。”席秉淵涼颼颼地睨了他一眼,繼而緩緩地垂下眸,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注視咖啡最頂端殘存的奶沫,“況且我也不是那么想的?!?/br> 說著,他又看了面前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友人一眼,反問:“你不是很清楚嗎?” 沈臣豫皺眉,故作滿臉不解之態(tài),似乎是在疑惑自己該清楚什么。 席秉淵微微皺起眉,面色微涼。 沈臣豫繼續(xù)裝傻充愣,作不解狀。 兩個成年alpha忽然陷入一陣幼稚的僵持之中。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插進(jìn)來,一個男人緩緩從一側(cè)出現(xiàn)。 “好巧啊,秉淵。” 席秉淵見到來人,原本微微蹙起的眉心蹙得更緊,一雙深沉的灰眸里閃過幾分陰郁。 忽然出現(xiàn)的青年只是從容地雙手環(huán)抱站在一側(cè),落地窗外的燈光灑落進(jìn)來,正照在他無名指的銀戒上,微微閃光。 與面色微愣的那位坐著的alpha無名指上的,如出一轍。 沈臣豫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游走了一圈,最終他挑了挑眉,識時務(wù)地選擇了沉默。 有趣。 他在心里笑了一聲。 席秉淵那淡漠的目光和注意力從他身上流走,沈臣豫正好趁著這個機(jī)會,脫離對方那直擊靈魂的灰眸的注視。 他沒想過自己會這么快見到這位傳說中的望江的繼承人,席秉淵的新婚對象。 不過看到眼前這個清秀修長的青年,沈臣豫還是難免感到一陣驚訝。 江然雖不似alpha那樣有魁梧的體格和優(yōu)越的信息素,但他身上的那一種危險的感覺,絕非尋常beta可比擬。 的確是個美人,而且是帶刺的那一種。 至于眼前兩人的關(guān)系…… 那一聲黏糊著幾分寒冷惡意的“秉淵”還真是就連他都聽得脊背發(fā)寒。 對方手上雖然帶著明晃晃的戒指,但是似乎也并沒有要隱藏與席秉淵關(guān)系不好的事實(shí)。 他想起自己在辦公室初次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八卦的同事們曾向席秉淵好奇地問過一嘴。 畢竟望江和東祈之間關(guān)系的復(fù)雜性以及席秉淵身份的特殊性擺在那里,席秉淵與江然這一段離奇荒謬的婚姻實(shí)在有太多的嘈點(diǎn)。 “席先生現(xiàn)在是和望江的小江總結(jié)婚了嗎?” 上一次來席秉淵醫(yī)院復(fù)查時,手上已經(jīng)戴上了戒指。明晃晃的,想看不見都難。 “那……小江總是一個什么樣子的人?” “也很漂亮嗎?” 辦公室里年輕的小女生們憧憬那些羅曼蒂克式的愛情,嘰嘰喳喳圍著席秉淵八卦。 沈臣豫并沒有參與進(jìn)去她們的聊天,并不是出于不想給好友的麻煩再添一把火的好心,只是純粹想要免去后續(xù)被席秉淵這個黑心眼報(bào)復(fù)的麻煩。 席秉淵對外總是一個溫和得體的人,雖然每個人都能看出他的生人勿進(jìn)、淡淡的疏離之感,但是他并沒有高門子弟那樣高人一等的倨傲。他是一個你嘗試去接近以后,真的得到回應(yīng)的人,無論真心有幾分,他的禮數(shù)不會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