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單單是武力,而是各個方面的國力比拼。 霽月世子若拒絕,就是承認(rèn)云瑯不如諸暹,可霽月世子若出手,他本身子羸弱,何況暹毅遲韶也絕非是兩三招之內(nèi)就可輕易解決的等閑之人。 否則他也不會一次就將上面十五個兄長全部整廢整殘,只從這一點就知他能耐脾性。 絕對是狠辣果決之人,雷厲風(fēng)行。 而讓容楓太子出手并不現(xiàn)實,畢竟他是澹梁太子。 而云風(fēng)和云凌就更不可能,他們的身份,若和暹毅遲韶出手,那就是云瑯直接對諸暹的下馬威。 云瑯與諸暹以及澹梁這三國,他們都是同等地位的三大之國,并非是那些依附的番邦小國。 此三國之間,自九年前那場戰(zhàn)后各自建國,便一直處于一種不言而喻的和平相處模式,那一場戰(zhàn)爭,三大諸侯國都需要休養(yǎng)生息。 至少就目前這種狀態(tài)而言,若沒有什么絕對的必然因素,三大國應(yīng)該是打不起來的,這亂世浮沉的天下至少還會安和些許時日。 但這也不是必然。 而蘇二前去是最合適的人選,一來他是云瑯大將軍王府的公子,雖然身份上不如諸暹國毅親王尊貴,可蘇家在云瑯的地位舉足輕重,二來蘇二是霽月世子唯一的好友,擔(dān)心好友身體,所以代替霽月世子領(lǐng)教,無論哪一種說法都再合理不過。 這些彎彎道道,蘇嬈不是想不到,只是當(dāng)時蘇二離開她嬈湘院時,依影所帶消息并未有諸暹毅親王前去云王府之事,所以蘇嬈一時間沒有想到。 再者,她更多的心思是去猜想蘇二的心思,去琢磨蘇二這個人。 這些日子,或許是因為她與七公主那事,她這被打的半死,關(guān)于她婚事之事好像完全沒了苗頭,還是說因澹梁與諸暹兩國使臣的抵達(dá),瑜皇暫時無法顧及他所言的皇子們婚事,蘇二也再未提及要把她和霽月世子湊一起。 雖然蘇二沒再說,可蘇嬈知道這事兒不會就這么毫無波瀾的過去,現(xiàn)在蘇二所做一切很可能就是在為這事鋪路,讓云霽不得不答應(yīng)他所提要求,或者沒法不答應(yīng),最后只能娶她。 蘇嬈的心思全都在這上面,所以當(dāng)蘇五告訴她蘇二去了云王府,蘇嬈第一個想法就是蘇二去干這事了,才沒有想到其他上面去。 但也只是一頓晚膳的時間,蘇嬈便想到了,因為蘇五嘴不停地說了一通他自己的猜測。 暹毅遲韶前去云王府,肯定是想要挑戰(zhàn)霽月世子,二哥和霽月世子的關(guān)系那么好,他肯定不會看著霽月世子被暹毅遲韶打傷。 霽月世子文韜武略沒錯,可怎奈他身子羸弱,和那一身威風(fēng)凜凜寒氣逼人的暹毅遲韶對上,霽月世子想要完好無損的穩(wěn)贏,不太可能。 就因為蘇五這兩番話,蘇嬈驀然驚覺想到。 這一次的三國交流,與此前三國初建五年時的那初次交流,暗中或許藏匿了洶涌波濤,看不見更摸不著的三國之間的暗流涌動。 蘇二去清風(fēng)居,之后發(fā)生了什么無人得知,只是夕陽落幕后,容楓太子和諸暹毅親王一同告辭了云老王爺。 離開之時的毅親王還是一如進去之時那樣,一身清冷漠寒,誰也無法從他的面上看出一點結(jié)果來。 而容楓太子,他也是一如初見之時那般,淑人君子,謙謙溫逸,對誰面上都帶著溫文笑意,感覺似一縷暖陽,輕易就可映照心頭。 夜風(fēng)拂動,吹的清風(fēng)居中那片竹林嘩嘩作響,竹葉飄飛而落,一輪彎月迎著星辰而上。 霽月,今日我?guī)土四悖闱肺乙粋€人情。 月室中,蘇二看著對面所坐的霽月世子,直接如此語。 拿起杯盞,一口抿,面上難得不再是漠感,而是嘴角掛上了一抹笑意,后靠著椅背,很是隨意自在,完全不似在蘇家時坐的規(guī)矩。 昱陌,你這可是打算強逼。 霽月世子嘴角含笑,起身走出閣,單手后負(fù)仰望了夜空,繾綣月色映落,為其渡上一層光色,涼涼夜風(fēng)吹拂衣袂起,墨發(fā)飄然。 雋美輪廓,因他這個仰望姿勢完美呈現(xiàn),下顎線條分明,鼻梁滑順,唯一惋惜的就是被白色蒙緞所遮的眸子,不知是否亦如驚華。 今夜的夜空,是否星辰皎月。 又一語問。 云風(fēng)和云凌還未曾回答,走出來的蘇二說了: 看不見,就別看了,心中有月,無論何時都是月,何必又去瞧這觸之不及的虛無。 走到霽月世子身旁,負(fù)手后背。 我還是那句話,只有把我小妹交給你,我才能放心,霽月,你求得既是心儀女子,那讓我小妹成為你的心儀女子,如此即可。 這話,說的理所當(dāng)然,霽月世子終是面露了一絲無力,直接轉(zhuǎn)身走進了他的臥居。 關(guān)門。 趕人的意思。 蘇二面上卻再次一抹笑。 霽月,將來有一日,你定會感激我的。 將那般一個寶貝小妹給了你。 第27章 云動風(fēng)起的前兆(五) 嬈湘閣中,蘇嬈單手撐著臉頰,目光直瞅著桌前桃瓷杯盞。 眼尾淡淡桃色,艷麗緋然,額間傷疤沒了一點遮掩,如此看去十分刺眼,終是壞了這副艷媚容色,讓人不禁嘆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