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依素,你覺得二哥和那個暹毅遲韶對上,誰會贏? 依素落在蘇嬈額上疤痕間的目光終是轉開,搖頭,她不知。 小姐,諸暹毅親王奴婢不了解,只聽聞他武藝超凡,不僅是諸暹國權勢滔天的親王,更是諸暹國第一勇士,手握諸暹兵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我到覺得他們誰都不會贏,卻也誰都不會輸。 蘇嬈面露思忖。 云瑯與諸暹并非劍拔弩張,兩國之間至少就目前而言并沒有什么沖突存在,所以無論輸贏都不妥,最好就是不輸不贏,達成平手。 小姐,已經很晚了,還是早些歇息吧! 見蘇嬈如此沉思,依素轉眼看了一眼窗欞外,月已上空,戌時快過,馬上就至亥時了。 蘇嬈眸中思忖消沒,也看了一眼窗欞外。 確實很晚了。 一息,起身走去內閣。 云宸殿。 瑜皇寢殿。 金雕蟠龍宮燈閃耀,燭火璀璨熒紅。 皇上,蘇二公子與毅親王兩人點到為止,并未有輸贏。 云總管步伐急促前來,剛一進去云宸殿中,快速說道。 墨藍宮服,手拿浮塵,微微發(fā)福的身子因著小跑,額間都帶出一層密密麻麻的細汗。 哦!點到為止,霽月未曾出手? 榻案前,瑜皇放下奏章,抬眸看向云總管,周身所帶溫色,只是這隨意的一句問話,云總管卻覺話中帶著一種厚重的濃沉威壓。 趕忙上前一步,愈發(fā)躬身。 回皇上,蘇二公子去的及時,毅親王還未曾與霽月世子討教,蘇二公子與毅親王一場比試下來,夜幕以落,霽月世子須得早憩。 瑜皇未再多問,繼續(xù)翻看了奏章,只是垂落的那雙帝眸中一抹笑,隨即卻又沉淪下來。 蘇二倒是與霽月愈發(fā)默契,他云瑯霽月世子豈可輕易出手,只是這次諸暹國毅親王前來云瑯怕是心思不單純,這些年云瑯雖也養(yǎng)精蓄銳,可諸暹國卻更加強悍,不可不提防。 而此刻,諸暹使臣落居使館內,紹興殿中,窗欞前,那玄袍男子負手后背,滿目清寒。 他的膚色不如霽月世子那般白皙又細膩,也并非古銅小麥之色,而是一般正常之人都有的很健康的一種膚色,黃白皮膚。 如今安靜站著,玄袍之上蛟龍躍起飛騰,一頂玄銀王冠將滿頭墨發(fā)束固,整個人冷冽漠寒,如利劍出鞘,一出即是鋒利無比。 王爺,今日試探如何。 身后三步距離外,王太傅躬著身,小心問道。 好片刻都未有回聲,殿內靜謐的王太傅額間都滲出了小小瀅珠。 抬臂,悄然擦掉。 你當霽月世子那些傳聞是憑空而出的? 時間久久而過,才如此一語寒涼的反問話語。 轉身,毅親王看了王太傅,只這一眼,走進內殿。 王太傅,在其位,謀其職,做好你該做分內之事,本王之事 聲音消沒,人也消失在外殿與內殿門間。 可就只這兩句話,王太傅額間擦沒的瀅珠顆粒又出。 諾。一聲惶恐:王爺安寢,老臣告退。 王太傅離開,跟著毅親王走進去的貼身侍衛(wèi)漠鷹這才開口:王爺,那蘇家二公子能將王爺纏住那般之久,完全不給王爺與霽月世子多言的一點時機,蘇家果然是不容小覷。 蘇家自然不容小覷,否則又怎能坐居云瑯大將軍王之位如此之久,得兩任云皇倚重。 解下盤麟鑲玉腰帶,褪除外袍,毅親王躺與榻間,雙手后抱頭,眸中帶出層層寒色幽深。 他這雙眼,偏細長似丹鳳眼,卻又并非丹鳳眼,而是瑞鳳眼。 瞳孔淡棕色,偏靠近眼角,眼珠三分之一被上眼皮所遮擋,眼尾微微上翹,帶出凌厲之韻。 哪怕只是隨意目光,也會給人一種心間震懾。 一雙眼,給人以不同氣質,毅親王的這雙眼,眼有流光,卻流而不動,凌寒似利劍出鞘,正與他這滿身的清冷漠寒氣質相輔相成。 王爺,我們當真要動云瑯?云瑯兵力 漠鷹自小就貼身跟著毅親王,可此刻還是被他眼中這股寒色幽感所震,愈發(fā)筆直身軀。 毅親王突兀一聲笑,周身清寒,坐起身,反問一句:漠鷹,你可知大秦為何滅亡。 漠鷹怔色。 難道不是因為宣冶帝昏庸,三大諸侯國才聯合 大秦亡,亡在先動了弱小,若本王是宣冶帝,本王會舉全國之力先拿下最具威脅的三大諸侯國。 雖然付出代價不小,可沒了三大諸侯國的威脅,其他諸侯國也不過只是無頭飛蟲不足為患。 只一個假如,漠鷹閉嘴。 王爺所言他明白。 九年過,如今三國若論其兵力,當屬云瑯與諸暹之強,澹梁多注重才術文詞、國學詩賦之道。 相比澹梁,云瑯確實更是諸暹威脅,不說九年前拿下宣冶帝與大秦太子首級,大秦皇城歸屬云瑯國。 只云瑯蘇家所領的云瑯軍便足以與王爺的鷹翼軍相抗衡,云瑯還有那個神秘莫測的霽月世子,一人可低千軍,如此之國,著實強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