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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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完了牌位,狐假虎威了一把,她心中郁氣全紓,打算再來個威風(fēng)的離場。 誰知這時候,在外得知了消息的亦昀趕了回來。 他扒開人群沖到前面,低頭看見自個兒jiejie那碎成兩塊的牌位,又看了眼亦泠手里拎著的刀。 四下寂靜。 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之后,亦昀緩緩抬頭,盯著亦泠不眨眼地看了半晌,突然暴起,朝著亦泠撲來:“你這個毒婦!?。∥腋闫戳耍。。 ?/br> 亦泠都沒回過神,是沈舒方猛地拽了她一把才幸免于難。 沈舒方的侍衛(wèi)也足夠敏捷,立刻橫刀上去擒住了亦昀。 電光石火間,幾乎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這變故,唯有亦夫人哭喊著朝亦昀撲了過去。 “昀兒!昀兒??!你們這是要做什么!放開我的昀兒!” 率先定神的沈舒方堪堪站穩(wěn),往地上一看,被摁著的亦昀還跟瘋狗一樣掙扎。 “放肆!”沈舒方厲聲喝道,“給本宮拿下他!” 她尖銳的聲音一出來,在一旁呆若泥塑木雕的亦尚書終于還了魂,張嘴看向沈舒方,撲通一聲跪下來。 “太、太子妃娘娘……” 他這一拜,哭哭啼啼的亦夫人和薛老夫人都突然啞了聲。 回頭看了沈舒方半晌,才如夢初醒般跪拜過來。 一時間,四周圍觀的百姓嘩然散開,只有幾個膽子大的還躲在角落里看熱鬧。 唯獨亦昀這個平日里的俊俏貴公子,臉都被侍衛(wèi)摁在了地上,口水也狼狽地流了滿面,卻依然怒目瞪著亦泠。 “我要殺了你這個毒婦?。∥乙獨⒘四悖。 ?/br> 竟敢說商大才女是毒婦? “大膽!” 沈舒方氣極,怒指著亦昀說道,“給本宮掌嘴!狠狠掌嘴!” “等一下!” 眼見著侍衛(wèi)真的要打下去了,亦泠伸手拽住了沈舒方的手腕。 她怔然看著亦昀,心里仿佛被什么東西脹滿了,酸酸澀澀,堵在胸腔里。 可她再看向跪在亦昀旁邊快哭暈過去的亦夫人,心里又突然變得空蕩蕩。 “娘娘……我們走吧。” - 上了馬車之后。 亦泠一言不發(fā),垂著腦袋,神思恍惚地盯著自己的袖口。 沈舒方不知在想什么,也沒說話。 馬車?yán)秫f雀無聲,似乎被一股沉重的氛圍包裹著。 過了許久,亦泠終于回過神來,抬起頭,卻看見沈舒方也沉臉看著軒窗外。 想到亦昀剛剛的失態(tài)惹怒了沈舒方,亦泠不由得有些擔(dān)憂,想為亦昀說兩句好話。 她剛剛組織好語言,沈舒方就嘆了口氣,沉沉地自言自語道:“原以為這亦小公子和他jiejie一樣是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卻沒想到是個至情至性之人?!?/br> 亦泠:“……” 忽然就不知道怎么接話。 - 冬季里云層厚重,似凝固一般不卷不飛,晃眼間,卻也過了大半日。 謝衡之前幾日雖然在家也沒閑著,但宮里還是堆積了不少事等著他處理。 這廂辦完,暮色已然四合。 他從文華殿里出來時,暝色昏昏,灑在他身上,勾勒出幾分疲憊。 身后跟著的官員相互見禮告辭,謝衡之也點點頭,朝出宮的方向走去。 一直候在外面的隨從利春不知在發(fā)什么呆,等謝衡之都走出幾丈遠(yuǎn)了,他才大步跟上。 “大人!” 謝衡之步伐不停,回頭看了他一眼。 利春咽了咽口水,脫口便道:“您那嬌弱不堪的夫人——” 聲音戛然而止。 看見謝衡之腳步頓住,利春感覺自己的生命是不是也要頓住了。 哎。 他本來要稱“夫人”的,都怪剛剛那群內(nèi)侍太監(jiān)在外面一直閑話八卦,他聽得多了,這嘴就不受控制。 好在謝衡之只是涼涼看了他一眼。 “她又暈了?” 利春:“……她當(dāng)著亦尚書和薛老夫人的面把人家亦家小姐御賜的牌位給砍了?!?/br> 謝衡之:“……” 還不如暈了。 停滯半晌,謝衡之緊抿著唇,什么都沒說,繼續(xù)往外走去。 利春跟在后面,小聲問:“大人,要去一趟薛府或者亦府嗎?” 謝衡之頭都沒回,只丟下兩個字。 “不必。” - 入冬之后,天總是黑得特別早。 亦泠回來時,整個謝府已經(jīng)點亮了盞盞宮燈,氣溫也隨著夜幕的落下而陡降。 曹嬤嬤原本早就安排好了晚膳,但亦泠讓她把備好的飯菜分給林楓苑的下人們,她今晚要在廊下炙羊rou吃。 “羊rou?” 曹嬤嬤很是詫異地反問,“夫人您要吃羊rou?” “是呀?!?/br> 亦泠催她,“快去準(zhǔn)備吧。” 曹嬤嬤凝神半晌,忽然點頭道:“這個點兒了廚房也沒多少羊rou,夫人您先等上一會兒,老奴這就看看。” 等她一走,亦泠便脫了披襖坐在爐邊烤火。 十多年前,尚在人世的孝端長公主說炙烤羊rou這等食物是蠻子吃的,不該出現(xiàn)在貴族餐桌上。 于是上京所有大戶人家都將炙羊rou棄若敝屣,鐘愛這道吃食的亦泠便被母親拘著再也沒吃過??墒敲慨?dāng)亦昀饞這個味道了,母親就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他自個兒悄悄吃去,別被人看到。 這么多年了,亦泠再也沒嘗過一口,也就漸漸不再掛念那個味道。 今日不知怎么了,她就特別想吃,想吃個暢快。 不一會兒,錦葵在長廊外布置好了桌椅,盡頭也傳來了腳步聲。 曹嬤嬤領(lǐng)著人搬來爐子炭火,自己手里則端著切好的羊rou薄片。 “夫人,前頭剛剛說大人也回來了,老奴去請他過來一同用點炙羊rou吧?” 竟回得這么快。 真是掃興。 薛家和亦家那邊都擺平了嗎? 亦泠噘噘嘴,去桌前坐著,側(cè)頭瞄了眼曹嬤嬤手里的羊rou。 “一共就這么點兒羊rou,我自個兒還要省著吃呢。他一個六尺高的男人,一頓吃能下半頭羊,好意思嗎?” “我什么時候一頓能吃下半頭羊了?” 背后有熟悉的聲音冷不丁響起,亦泠渾身一緊,僵坐著沒動,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才緩緩回過頭去,笑著說:“呀,夙夜在公的謝大人回來了呀?” 謝衡之就站在月洞門下,隔得不近不遠(yuǎn),恰巧能看清她的皮笑rou不笑。 可廊下的盞盞宮燈太爍亮,熠熠照在她臉上,讓那假笑看起來都有幾分靈動粲然。 原本打算徑直回書房的謝衡之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然后從錦葵手里拿過木夾,將切好的羊rou一片片鋪到guntang的爐子上。 安靜的廊下響起滋滋的聲音,浸出的油脂順著rou片滑動,rou香四溢…… 亦泠的視線慢慢挪到謝衡之臉上。 還真蹭??? 謝衡之垂著眼沒看她。 rou片切得薄,變色便熟了。他將其夾起,放到一旁瓷盤中,又夾起一片生的羊rou鋪到爐子上。 在亦泠以為可以動筷子了的時候,他卻突然開口。 “說吧,為什么砍人家牌位?!?/br> 原本盯著羊rou看的亦泠倏地抬起頭。 他一只手拿木夾,另一只手扶著袖口,一舉一動都狀似執(zhí)筆揮毫般端雅風(fēng)流,話也說得心平氣和。 可亦泠就是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威壓。 啞然半晌,亦泠手指揪著袖口,面容卻平靜,理直氣壯地說:“我吃醋。” 謝衡之烤rou的動作頓了一下,抬眼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