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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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一對上,亦泠的手指輕顫了下,但依然勉強維持著面上的鎮(zhèn)定。 “整個上京都說你喜歡那位姑娘,我在江州都略有耳聞呢。” 見他沒反駁,亦泠壯了些膽子,語氣里也帶上了幾分陰陽怪氣。 “聽說你毀了人家兩樁親事,后來還在新婚之夜把人家夫君調去了東南,有這事兒吧?” 謝衡之依然不說話,只是繼續(xù)翻烤著羊rou薄片。 眼睛一垂下來,亦泠就看不出他什么意思,只能輕哼一聲,說道:“我作為明媒正娶的妻子,成天受這個侮辱,去小小發(fā)泄一下不過分吧?” 如今的亦泠當然知道這些都是假的,她這么說,除了能給自己的行為找一個借口外,也想看看謝衡之會怎么回答。 誰知他硬是不急不躁,慢悠悠地翻烤了好一會兒羊rou,才扯著嘴角冷笑。 管砍人家御賜牌位叫小小發(fā)泄? 他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眼前這個鬼頭鬼腦的女子。 “你放心,我心里只有夫人你。” 亦泠:“?” 她渾身突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臉上的神情也僵得不能再僵。 怎么會有人說這種謊都說得如此臉不紅心不跳的? “是、是嗎?” “自然。” 謝衡之繼續(xù)面無表情地說,“夫人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才高八斗騰蛟起鳳,世間男子誰不傾心?!?/br> 亦泠:“……這倒是實話。” 她假意低頭拂了拂發(fā)絲,遮掩了尷尬的神情,嘴上又不甘示弱,“不過人家亦小姐也不差,是個名動上京的美人呢,也不缺男子愛慕的,誰知道大人曾經有沒有為之傾倒呢?!?/br> “你大可放一萬個心。” 謝衡之撩眼盯著她,輕笑了聲,“徒有其表,紈绔膏粱,也就只有那些垂涎美色的男子會為之傾倒,與秀外慧中的商大才女自是無法相比?!?/br> 亦泠:“……” 他還沒完,繼續(xù)說道:“你我相識多年,應當知道我絕不會喜歡亦小姐那種繡花枕頭?!?/br> 不喜歡就不喜歡,做什么要人身攻擊! 亦泠正想和他好好辯駁一番,他卻站了起來,接過錦葵遞來的濕帕子,擦了擦炙過羊rou的手,隨即頭也不回地朝書房走去。 長廊忽然就變得寂然無聲。 左一個“紈绔膏粱”右一個“繡花枕頭”縈繞在亦泠耳邊,氣得她咬牙切齒。 一低頭,卻見謝衡之已經將羊rou薄片全都炙好,細致地堆疊在她面前的瓷碗里。 第21章 生氣歸生氣,亦泠還是吃完了瓷碗里的炙羊rou。 食物的滿足感沖淡了憤怒,亦泠又在廊下吹了會兒冷風,便也沒那么激動了。 區(qū)區(qū)幾句惡評算什么,反正謝衡之的狗命早晚交代在她這里。 到時候要他親口向自己這個繡花枕頭紈绔膏粱跪地求饒。 哎,這種事情雖然看起來遙不可及,但光是想想,還是不費力的。 抱著這個美好又遙遠的祈愿,亦泠早早便歇息了。 擔驚受怕了好幾日,夜夜不得安眠,今夜總算能睡個好覺。 是以謝衡之夜里回到寢居時,亦泠已經熟睡在床榻內側。 屋子里一盞燈沒留,還好今晚月色亮堂。 謝衡之沒讓人重新掌燈,藉著月色踏進寢居,踩在厚軟的地毯上,聽不見一絲聲響。 走到床邊,正要脫掉外衫,忽然聽到床上的人低聲喚他的名字。 謝衡之回頭看過來,昏昏月色下,亦泠的面容模糊不清,嘴角卻帶著明顯的笑意,低低囈語:“謝衡之……謝大人……你還想往哪里跑呀?” “……” 謝衡之抿著唇,滿臉的一言難盡。 - 這一夜,亦泠并沒有如愿以償睡個安穩(wěn)覺。 好不容易夢到了大仇將報,謝衡之戴著枷鎖狼狽地四處逃竄,她自己則手持利劍,一步步把他逼到角落。 眼看著就要一劍砍下去了,不知誰忽然輕推了下她的腦袋,竟把她給晃醒了。 迷迷糊糊中,亦泠連眼睛都沒睜開,急著接上剛才的夢。 結果夢倒是繼續(xù)做了,眼前出現(xiàn)的卻是亦昀的慘狀——謝衡之不殺他,只是讓人把他吊起來架在篝火上翻來覆去地炙烤,要把他活活烤成人干。 亦泠想撲上去救他,卻不知為何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亦昀被烤得暈了過去,鼻尖還聞到了炙烤的香味。 這也太香了,跟晚上吃的炙羊rou不相上下。 第二日天不亮,亦泠早早就醒了。 但她依然心悸不停,腦海里始終盤旋著亦昀的慘狀。 她彷徨地看著四周,仿佛還沒從夢境中脫離。 心緒恍惚地洗漱好,亦泠坐到外間的八仙桌前,錦葵已經布好了早膳。 亦泠垂眸掃了眼,滿滿當當一桌子的精致小食里,竟有一碗黑乎乎的湯藥。 她皺眉,問道:“怎么又熬了藥?” “夫人,這是上清茶,不是藥?!辈軏邒哒f,“今日大人專門吩咐給您煮的?!?/br> “他?” 亦泠謹慎地瞇起眼睛,仔細端詳那杯茶水,“為何突然要給我煮茶?” “這個……” 曹嬤嬤也不太清楚,只能如實轉達謝衡之的話,“大人說這個清肝瀉火是最好的,讓您多喝點?!?/br> “?” “我又沒上火,有什么好瀉火的?!?/br> 話是這么說,亦泠還是端起來嘗了一口。 雖然賣相不好,入口卻清爽回甘。 亦泠莫名聯(lián)想到謝衡之。 嘖,不像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正想著,身后突然響起涼颼颼的腳步聲。 亦泠捧著茶碗回頭,見謝衡之已經換好了朝服,儼然是準備進宮的模樣。 等他在桌前坐下,亦泠抿了兩口茶,然后連連看了他好幾眼。 可今日謝衡之就跟瞎了似的,絲毫沒感覺到亦泠的目光暗示,兀自無聲地吃著早飯。 亦泠沒辦法,只好直接開口問:“牌位那事兒,你打算如何處置?” “我打算如何處置?” 謝衡之看都沒看她一眼,逕直說道,“是我砍了人家牌位?” “哎,你這么說便見外了。” 亦泠眨眨眼,上下打量著謝衡之,“昨夜我都說了,是因為吃醋才做出這種荒唐事的,歸根到底可不是你的原因嗎?” 謝衡之端起瓷碗,喝下一口粥,才涼涼看了亦泠一眼。 他現(xiàn)在連假笑都不裝了,直接譏諷地扯扯嘴角。 亦泠自然知道自己這話說得牽強,但她不在乎,反而還往他那頭湊近了些。 “到底是御賜的牌位,亦尚書和薛老夫人自是不敢如何,但圣上那邊你要怎么交代?” 想了想,又接著說:“嗯……還有合歡殿之事。如今是暫且按了下來,可等圣上出來,你又該如何為自己開解?” 亦泠現(xiàn)在完全不擔心謝衡之會因此喪命,但總不至于……一點苦頭都不吃吧? “若是圣上因此與你生了嫌隙,那我可是大大的罪人了。” 語氣虛偽得明明白白,連一旁侍奉的婢女們都眼角抽抽。 謝衡之卻絲毫不為所動,慢條斯理地咀嚼吞咽了嘴里的東西,才悠悠抬眼說道:“既然這么擔心我,稍后便隨我一同入宮吧?!?/br> 亦泠:“啊?” “圣上昨夜下旨,讓你入宮面見圣顏。” 謝衡之平靜地說,“你嫁來上京這么久,還未進宮謝恩?!?/br> 亦泠一時沒能接受這個安排,怔然問道:“可、可圣上不是在閉關嗎?” “天寒地凍的,圣上舊疾又復發(fā)了,昨夜里已經出關?!敝x衡之的語氣似乎意有所指,“他想見見你這個大才女?!?/br> 亦泠心下一沉,臉色也白了。 面見圣上,少不得又要努力扮演商氏。若是圣上也和她對幾句詩詞歌賦,總不能在圣駕前裝暈吧? - 這一回入宮,與前兩回的心境完全不同。 跟在謝衡之身邊,亦泠自是不擔心安全。可一想到要面見圣顏,她便生出一股骨子里的惶恐。 即便出身于高門大戶,對天家的敬畏依然時時銘刻在心,即便許多人至死都從未見過天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