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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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啊!”連翹拿著鮫人紗衣頓住,“這么好的東西,那夏小姐,怎么會舍得送給你?而且,白玉,你別怪我說話直,你在她眼里,不過就只是一個(gè)小丫鬟而已,而且啊,我聽說,那夏小姐,好像和我們家少爺是不是在相看???說不定,以后還會是我們的少夫人呢!你見過少夫人還沒進(jìn)門之前,就賄賂未來夫君身邊小妾的?” 還有一件事連翹沒有說對,白玉現(xiàn)在還算不上小妾,充其量只是一個(gè)通房。 “確實(shí)?!卑子顸c(diǎn)點(diǎn)頭,視線落在鮫人紗衣上,“可是,那小丫鬟當(dāng)著大少爺面送的,能有什么不妥?” 而且那言辭,極為誠懇,已經(jīng)降低了夏正鳶自個(gè)兒的身份。 身份,在夏正鳶看來,是頂頂重要的事情,她自己怎么會犯這種錯(cuò)誤? “算了算了,既然是當(dāng)著大少爺面送的,那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問題,不是說到時(shí)候還讓你穿著給她看看嗎?對了,那夏小姐長得怎么樣?難道是因?yàn)榭吹侥阕詰M形穢了?” 第74章 把柄 “怎么可能?!卑子窈瓦B翹相互打鬧著。 鮫人紗衣被她放到衣柜了,她決定了,只要褚明朗和夏正鳶不提起來,這衣裙,她永遠(yuǎn)不會動(dòng)。 因著白玉的腳傷,褚明朗讓她在自己的房間休息了幾日,等到腳趾上只剩下紅腫,白玉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憶雪院看唐若雪。 唐若雪對外一直是裝瘋賣傻,只有對著白玉,才能以正常人的形態(tài)出現(xiàn)。 她本來就懷著身孕,身形敏感多疑,白玉這好幾天沒出現(xiàn),怕是讓她裝的夠嗆。 好幾日沒去憶雪院,院子里還是那副模樣,老遠(yuǎn)都能聽到唐若雪天真無邪的笑聲。 聽到這笑聲,白玉的心里也微微放松了一些,直到走近,才大吃一驚。 唐若雪正坐在秋千上,秋千蕩的高高的,身后推她的,居然是紅螺! 白玉快步走上前,眉頭緊鎖,“你在這里做什么!” “喲,我說是誰呢,走路都沒個(gè)聲兒,跟做賊似的,原來是白玉啊?!奔t螺漫不經(jīng)心的翻了一個(gè)白眼,“我在這里做什么?你難道沒有看見嗎?我當(dāng)然是來陪著唐夫人的啊!” “我記得劉管事好像沒有調(diào)動(dòng)你的職位,你還是大少爺院子里的丫鬟吧?” “是沒有調(diào)動(dòng)職位,那你不也是大少爺院子里的丫鬟嗎?還是比我高兩級的貼身丫鬟,怎么,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了?” “我來,是因?yàn)榈玫缴贍斒卓狭?,你呢??/br> “我?我當(dāng)然是做完了自己的事情,來給紅秀幫忙的啊!” 白玉聽到這話頓住,紅秀,紅螺,她忘記了,紅秀與紅螺都是家生子,而且還沾親帶故。 “那紅秀呢?她不好好待在憶雪院里,去哪兒了?” “當(dāng)然是去忙去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這么閑?怎么,你腳好了?”紅螺的視線落到白玉的腳上。 “嗯,好了,唐夫人這邊我來,你趕緊回少爺?shù)脑鹤永锶グ??!?/br> 她想上手讓秋千停下來,剛剛白玉走近的時(shí)候,明明看到唐若雪眼里求救的眼神,看來,蕩秋千可能并不是她自己的意愿,本來年份都這么大了,肚子也凸顯出來,看的難受,要是一小心從秋千上摔下來,很有可能是一尸兩命。 “哼!”紅螺沒說話,輕哼一聲走到一邊兒,壓根沒有去拉住秋千,讓它停下來的模樣。 她一放手,唐若雪連個(gè)扶的人都沒有,嚇得白玉臉色蒼白,趕緊上前一步站在她開始站著的地方。 “不就一個(gè)瘋婆子嗎?值得你這么小心對待?”紅螺看著白玉的神情帶了幾分審視。 “是瘋婆子又怎么樣?唐夫人招你惹你了?我只是入府之后,看到唐夫人這個(gè)樣子,想到我的母親,心里難受罷了,才對唐夫人多了幾分關(guān)照,紅螺,你要是沒這個(gè)心,就不要來打擾唐夫人,萬一唐夫人有個(gè)三長兩短,就算你是大少爺院子里的丫鬟,我想,褚將、軍也是不會放過你的?!?/br> 直到聽到了褚將、軍的名頭,紅螺的臉色微變,刮了白玉一眼才離開。 紅螺離開后,白玉花費(fèi)了好大的勁兒,才讓秋千停了下來。 唐若雪見著四下沒人,也不裝了,直接抱著個(gè)肚子顫顫巍巍從秋千上爬下來,“小玉,你要是不來,估計(jì)我今天兇多吉少了。” “是我不好,娘,讓您受苦了?!卑子窦t著眼,把唐若雪慢慢的扶進(jìn)屋子里面。 “沒事沒事,傻孩子你哭什么?!彼χo白玉把臉上的淚水擦去,心疼的把孩子擁入懷里,“我知道,你不來,肯定是因?yàn)楸皇裁词聝航O住了,跟娘說說,你那邊出了什么事兒?” “沒什么?!卑子癖惶迫粞┻@么一安慰,覺得什么事情都沒有什么大不了的,笑了笑轉(zhuǎn)移話題,“娘,你這快生了,你希望是個(gè)meimei還是弟弟啊?” “不管是弟弟還是meimei,我都喜歡?!彼嗣约郝∑鸬亩亲?,眼神里閃爍著慈愛,又突然想到了這孩子的親生父親,情緒慢慢低沉下去,“我算了算時(shí)間,差不多就這幾日,小玉,如果褚瀟真的要?dú)⒘怂?,不管用什么辦法,你一定要離開將、軍府,就算是成為一個(gè)逃奴也好?!?/br> 離開將、軍府,這不是唐若雪第一次這么說了。 逃奴這兩個(gè)詞對下人來說,是比叛主還要嚴(yán)重的。 一旦成為了逃奴,那么找到你以后的下場,可謂是死的五花八門,包括和那個(gè)逃奴有關(guān)的所有人都會受到打壓。 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會想成為逃奴。 其實(shí)白玉也不是很明白,就算現(xiàn)在在將、軍府,也比逃奴要好過很多。 當(dāng)然了,既然娘親都這么說了,她也是不會違背娘親的話的,“好,娘,我答應(yīng)你。” 心底卻想著,要是褚瀟這么對自己未出生的弟妹,那母親這么說,也一定是不想獨(dú)活下去,那自己,拼死也要要了褚瀟的命! 接著又寬慰了唐若雪一番之后,等到紅秀回來,才從憶雪院離開。 白玉沒有看到的是,等到她走之后,一個(gè)身影從屋子的后面走出來,“沒想到,紅秀說的是真的,這個(gè)唐若雪,真的是白玉的母親?!?/br> 那她肚子里的,就是白玉的親弟妹了。 紅螺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拿到白玉的把柄,那白玉以后,豈不是要聽從于自己了? 想想就開心。 本來她是想著一回去,就找白玉出來攤牌的,哪知道,在劉管事那里得到消息,說,白玉被大少爺叫走了,還出了府,也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才能回來。 事兒就這么巧,白玉從憶雪院一回去,就聽到褚明朗在找自己,看到自己腿好了之后,讓她換上夏正鳶送給她的鮫人紗衣,同他一起去清風(fēng)坡。 因著這事兒是臨時(shí)起意的,夏正清就沒跟的來,但是夏正鳶,把司空允叫上了,這是讓褚明朗沒有想到的事情。 白玉回到屋里的時(shí)候,沒有想到會這么快就穿上那件衣服,她還是沒有聽信那個(gè)丫鬟的,里面多套了一件褻衣。 就算是這樣,一走動(dòng),恍然間輕紗飄揚(yáng),仿佛仙女下凡。 第75章 鮫人紗衣 鮫人紗衣波光粼粼的披在白玉的身上,是一件斜領(lǐng)交襟的衣裙,袖口寬大,呈魚鰭型,領(lǐng)有一層寬松的袖口到手腕處才收攏。 腰間是一條同樣材質(zhì)的腰帶,腰間裙子往下延伸,層層疊疊,到了裙尾處,身后一段稍長幾厘米,站在原地就會遮住腳后跟,只有走動(dòng)間,如同一汪湛藍(lán)色海水,拍打著浪花兒。 褚明朗看見白玉穿著出來的時(shí)候,也是微微愣神,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然后上下再平淡的打量了一番,讓綠柳去倉庫取了幾樣首飾出來。 分別是一朵瑪瑙做的粉色桃花和一對同色系瑪瑙耳墜。 “少爺,奴婢不敢要。”白玉福了福身,直接拒絕。 院子里的丫鬟大多數(shù)以干花,布條做的花和一些簪子做裝飾。 瑪瑙是何其珍貴的東西,本來穿著這一身就夠引人注目了,要是她收了這些,以后在這將、軍府里,怕更是寸步難行。 “行,綠柳,既然白玉不要,你自個(gè)兒收著?!彼统鋈サ臇|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這丫頭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識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拒絕他,落了他的面子。 “是?!本G柳福了福身,現(xiàn)在不給少爺臺階下,那今兒個(gè)大家可能都不要好過。 這東西,她就暫時(shí)收著吧,等回來之后,再拿去給白玉也不遲。 白玉的估計(jì),綠柳也是清楚的,畢竟,這些事情,她也是經(jīng)歷過。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府。 這次,褚明朗不僅僅帶了劉午和白玉,就連綠柳和平時(shí)難得一見的衛(wèi)憲都帶上了。 昨夜里下了小雨,今日的清風(fēng)坡上花朵兒們都帶著露水。 好在清風(fēng)坡是這些公子小姐常來游玩的地方,早早的修好了官路,所以鞋襪上濕不了一點(diǎn)兒。 到了清風(fēng)坡,下了馬車就有一條小道直接通往涼亭處。 遠(yuǎn)遠(yuǎn)地,她們就看到了,那涼亭里面坐著的,不正是夏正鳶嗎。 司空允也坐著。 二人的身邊,并沒有帶侍衛(wèi)丫鬟。 褚明朗想了想,讓劉午和綠柳退回馬車旁,自己帶著白玉走了過去。 等走到?jīng)鐾らT口,司空允站了起來,朝著褚明朗抱了抱拳,“褚少爺,白姑娘?!?/br> “司空公子?!?/br> 褚明朗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身后的白玉,卻福了福身,“司空公子,夏小姐。” 夏正鳶看到白玉之后站了起來,臉上帶了幾分笑意,“我就說,你一定是最適合穿這件衣服的人,果然,我的眼光沒有錯(cuò)。” “謝小姐賞識?!?/br> “這涼亭里邊,就我們幾人,白玉,你也別謝來謝去了。” “是?!?/br> 等她走進(jìn)夏正鳶身邊的時(shí)候,夏正鳶才收起了笑容,“咦,難道我家送衣服的小丫頭,是沒有告訴你這衣裳該怎么去搭配嗎?” “說了?!卑子褛s緊為當(dāng)初送衣服的那丫鬟說話,“只是,只是我從沒有這么穿過,有些不大好意思?!?/br> “白姑娘,這鮫人紗衣真的不能穿褻衣的,我希望我能看見它真正穿在你身上的模樣?!毕恼S言辭誠懇,有些讓白玉下不來臺。 如果只穿給夏正鳶一個(gè)人看還好說,褚明朗她也覺得無所謂,可是這還有司空允在,白玉覺得不太妥當(dāng)。 “白姑娘,這樣,要不你去我馬車上換一下?”夏正鳶又笑了笑,“我是真的真的很想看?!?/br> “好,夏小姐,那容我去去就來。”白玉福了福身,朝著夏正鳶指的一個(gè)方向走去。 在這期間,褚明朗和司空允一直在閑聊著,壓根沒把夏正鳶和白玉說的話放在心上。 褚明朗不在意,是他一直都不在意,而司空允覺得,上次白玉的腳受了傷,他已經(jīng)做完自己該做的事情,更何況,一個(gè)丫鬟而已,現(xiàn)在,他只想和這個(gè)小丫鬟保持該有的距離。 又怎么會出聲替白玉解圍呢。 其實(shí)褚明朗和白玉下車的時(shí)候,那夏正鳶的馬車和司空允的馬都在不遠(yuǎn)處,因著視角問題,在馬車那邊,是看不到?jīng)鐾さ那闆r的。 等到她走到夏正鳶的馬車前,看到的正是上一次有過一面之緣的禾苗。 “禾苗姑娘,夏小姐讓我來更衣。”白玉福了福身。 “白姑娘,這鮫人紗衣確實(shí)是不能穿褻衣的,不然,那就不算得是鮫人紗衣了。”禾苗笑了笑,抬手把白玉扶上馬車。 車內(nèi)裝飾精致,白玉沒敢多看,只得先取下紗衣,再脫掉褻衣,只余下一件純白色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