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對我念念不忘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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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娘笑道:“行,進(jìn)門吧。”說罷,當(dāng)先抬腳進(jìn)了家門。 夏川萂忙跟上她的腳步,第二個邁進(jìn)了門檻。 她聽身后楚郎君跟圓臉丫鬟調(diào)笑道:“杏兒,你只瞧見你家大娘子,就沒瞧見我這個郎君嗎?” 杏兒也笑道:“給郎君請安,郎君吉祥如意,郎君請進(jìn)門?!?/br> 楚郎君又說了什么,夏川萂就聽不見了,她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小少女吸引住了。 這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少女,雪膚花貌,聘聘婷婷,正站在廊下翹首以盼,目光殷切,我見猶憐。 她見著了夏大娘,遠(yuǎn)遠(yuǎn)的就見她蓮步輕移,飄到了夏大娘身前,見禮,口呼:“見過母親,母親辛苦了?!?/br> 原來是夏大娘的女兒。 夏川萂定定的看著少女的腳,沒瞧見,只瞧見了雪白的鞋幫子和與鞋幫子齊平的白色裙擺,裙擺一絲不動。 夏川萂仔細(xì)回想她方才過來的方式,哇,真的是“飄”過來的,她是怎么做到人到裙擺不翻動的? 第6章 第 6 章 楚霜華,夏大娘女兒的名字。 不過,霜華小姑娘長的一點都不像夏大娘。夏大娘生了一張慈眉善目的臉龐,跟霜華小姑娘的眉眼精致如畫南轅北轍,倒是很有幾分楚郎君溫柔可意的小模樣,叫人一眼看上去就是親父女,至于是不是親母女,夏川萂就不敢妄言了。 夏大娘溫言細(xì)語的問過了楚霜華一些家里的事,夏川萂就依偎在夏大娘身邊,聽她們說話。 楚霜華一一回答了母親的問話,見夏川萂在一旁睜著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她,就好奇問道:“母親,這是您新收的孩子嗎?” 瞧這瘦骨嶙峋的模樣,著實判斷不出男女,不過,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這長的,也太丑了些。 夏川萂內(nèi)心挑眉:新?聽這意思,夏大娘以前收過跟她類似的女兒?是不是就是這個楚霜華? 夏大娘摩挲著夏川萂的后脖頸,笑著回道:“不是?!?/br> 就兩個字,簡短的很。 楚霜華又問:“那,女兒該如何安置祂呢?” 地位不同的孩子,都是有不同的安置方法,只看怎么安置夏川萂,基本上就能判斷出祂在這家里是個什么地位了。 夏大娘道:“我先帶著,調(diào)教幾日看看再說吧。” 楚霜華緊了緊手里的帕子,臉上卻是笑的更溫柔了:“原來這是個可人疼的。幾歲了?叫什么名字?我也幫著把祂的一應(yīng)用度張羅起來?!?/br> 夏大娘就道:“已經(jīng)五歲了,隨我姓,叫夏川,是個女孩,你看著隨意準(zhǔn)備一些,不用太新了,能用就行了?!?/br> 姓夏?女孩? 楚霜華有些笑不出來了,道:“怎么跟母親的姓?不如姓楚?” 夏川萂都能感覺到她的緊張了,難道她的出現(xiàn),會對她有什么影響不成? 夏大娘睨了楚霜華一眼,淡淡道:“跟我姓不好嗎?” 楚霜華忙笑道:“自是好的,只是,我也想跟母親姓,我以后就叫夏霜華好不好?” 夏大娘笑了:“這成個什么樣子。好了,不過是個名字,我累了,你去外頭幫著安管事安置其他孩子們,我這里有溫媼就行了?!?/br> 楚霜華只好答應(yīng)一聲,給夏大娘規(guī)矩的行了個禮之后,帶著另一個小丫鬟出去了。走之前,還瞥了眼夏川萂。 夏川萂仔細(xì)品味了一下這一眼的味道,嗯,沒品味出來。 夏大娘起身,溫媼忙上前將自己的手腕送到她的手下,笑道:“娘子這回回來的倒是比以往早了許多,想來是發(fā)現(xiàn)了良才美質(zhì)?瞧小娘子的樣子,倒是拈酸吃醋了。” 夏大娘一手搭著溫媼的手腕,另一只手朝夏川萂伸出,夏川萂就上前握著她的手指,朝上伸著小胳膊讓她牽著走。 只這一個舉動,溫媼就若有所思道:“瞧這機(jī)靈聰明勁兒,難不成是哪家落難的千金,恰巧被娘子尋到了?” 這些新收上來,沒有經(jīng)過調(diào)教的孩子,都怕生的很,看著就蠢笨不堪,可不似夏川萂這般,一點都怕她們。她不僅不怕,還有模有樣的聽她們說話,那快凸出來的大眼睛里,滿滿的都是好奇,她猜,這孩子應(yīng)該是能聽懂她們在說什么的。 夏大娘笑道:“你卻是猜錯了。這丫頭是千真萬確泥土里長出來的。只能說是物華天寶,讓那疙瘩野地里養(yǎng)出了這么個靈秀人物了?!?/br> 竟然是老天爺賞的? 溫媼又細(xì)細(xì)打量了夏川萂一回,道:“多少年才能出這么個人物兒,也不知道以后應(yīng)在哪里?”她倒是明白自家女主子為什么不收她做女兒了,這樣靈秀的人物兒,她們這樣的小家小戶的可消受不起。這丫頭以后定是要送走的,只是不知道會送給哪一家? 夏大娘就道:“但凡風(fēng)流人物兒,打小都是多災(zāi)多難,少有順?biāo)扉L成的,就是長成了,以后也有大磨難等著祂。這個丫頭,我現(xiàn)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先把她養(yǎng)出個人樣出來,以后如何,就看她自己了?!?/br> 溫媼再看看夏川萂瘦的不成樣子的小身子,點頭應(yīng)道:“娘子濾的周全。”不再說什么了。 楚宅是個長方形的院子,左邊是主人家生活起居的院落,右邊,則是安置楚家從鄉(xiāng)下收上來的孩子的地方,統(tǒng)一被稱作木園,取諧音“奴”的意思。 除了夏川萂暫時在夏大娘房里做個小丫鬟,其他人,包括吳非和李梅花,都住進(jìn)了木園。 夏川萂真的不知道自己穿到了什么朝代。 看家具,有供人席地而坐的坐墊和低矮桌案,也有供人垂足而坐的桌子、椅子、凳子,床也是多種多樣,至少,她在夏大娘這里看到是隱秘性強(qiáng)的羅漢床,在楚霜華那里看到的,則是沒有帷幔的床榻,用屏風(fēng)隔斷,就算是私密空間了。 還有,這里的文字她有認(rèn)識的也有不認(rèn)識,認(rèn)識的是隸書,不認(rèn)識的看形體模樣似是先秦漢時候的大篆小篆,記載文字的載體,竟然是竹簡和紙張并存的...... 擦屁屁用的是草紙,這很重要。 吃的,多是以烹煮為主,糖是奢侈品,鹽是緊俏品,絲綢非常精美,沒有棉花,桑麻可以做錢幣使用。 在夏大娘身邊久了,她唯一確定的是,她們?nèi)缃袼诘某墙型┏?,是河?xùn)|郡的郡城,河對岸還有一個河西郡。河?xùn)|郡的郡守姓王,但這河?xùn)|郡,真正掌權(quán),說話管用的,其實是這里的大豪族上柱國英國公郭氏。 英國公郭公爺名字目前還不知道,只知道他在朝中為陛下分憂,其家眷自然跟隨國公爺在國都長安享福,但郭公爺?shù)睦夏?,英國公老夫人就在桐城安享晚年?/br> 因此,雖然郭公爺不在桐城,但這河?xùn)|郡上下,但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不能忽視了老國公夫人,否則,就是看不起郭公爺。 看不起郭公爺?shù)淖镞^,呵呵,自己回家想去吧。 九月里就是老國公夫人的壽誕了,整個桐城,甚至整個河?xùn)|郡都在為老國公夫人做壽做準(zhǔn)備,夏大娘這里也不例外。 夏川萂還不知道夏大娘的具體身份和社會地位,但是,她既然要鄭重其事的為老國公夫人準(zhǔn)備禮物,那就說明,她已經(jīng)夠到給老國公夫人送禮的門檻。 要知道,很多人,可是送禮無門的。 第7章 第 7 章 夏川萂在跟著夏大娘緊急學(xué)規(guī)矩。 如今是六月末,距離老國公夫人的壽宴還有兩個半月,按照夏大娘的說法,夏川萂要在這兩個半月時間里把規(guī)矩學(xué)出個模樣出來,這樣,帶到人前,才能不給她丟臉。 夏大娘沒有說要帶著她去給國公老夫人賀壽。她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是奴仆,若是帶去給老夫人看,基本上已經(jīng)確定,她就是夏大娘送給國公老夫人的壽禮之一了。 但是,她一個才買來的小丫頭子,不懂規(guī)矩,長得又丑,跟著去了能做什么呢?怕不是那些貴婦們見了她,就得拿帕子捂眼睛吧?怕丑到她們的眼睛。 夏川萂不明白,更不敢明目張膽的去問誰,只能一邊努力的學(xué)規(guī)矩,一邊根據(jù)看來的,聽來的,暗自琢磨了。 所謂的學(xué)規(guī)矩,對她這樣的小娃娃來說,首要的規(guī)矩就是要會笑,會喊人,會答話,然后,會吃東西。 小孩子嘛,就要有小孩子的樣子。小孩子天然就有討人喜歡的優(yōu)勢,因此,她要把這優(yōu)勢放大,讓人第一眼見了就歡喜,才能有以后。要是貴人們一見了她就讓人厭惡,說不定她連第二天的太陽都瞧不見了,更何談以后呢?因此,她要學(xué)的第一個規(guī)矩,就是討好別人。 如一個寵物討好主人一般去討好別人。 笑,要笑的天真無邪,甜美可人。喊人,要聲音清亮,吐字清晰,這樣顯得聰慧,讓人喜歡。答話也是一個道理,要答有所問,一問一答,不能多說,更不能少說,這樣才會讓那些不大有耐心的貴人心情舒暢。 最后,一般的大人見了喜歡的小孩子,無論是高貴的小主子,還是下賤的奴仆,都喜歡給他們?nèi)c子吃的,你要是吃相惡心人,可就煞風(fēng)景了。 夏川萂私以為,這個才是最重要的。投喂小動物嘛,夏川萂以前也常干投喂路邊貓貓狗狗的樂事,光看著它們吃東西,她都能興致勃勃的看上一兩個小時,看它們一點一點的吃完她投喂的食物,她心里會不由自主的升起那種奇異的滿足感,一整天都心情美滋滋。 夏大娘給夏川萂說,好的吃相能讓人心情愉悅,這一點,夏川萂深以為然,而且感同身受。 當(dāng)然,她的感,是同的上位者的感,反向而來,她現(xiàn)在作為一個小奴仆,要去搏同上位者的感,就得按照以前她的歡喜標(biāo)準(zhǔn)而來。夏川萂努力回想她以前都喜歡什么樣的小動物,就照著這個標(biāo)準(zhǔn)線來,她似乎能得一二深淺了。 夏大娘跟夏川萂說這些的時候,她正在按照夏大娘教的吃東西的規(guī)矩吃一塊糕餅。黃米磨成的細(xì)粉又仔細(xì)的篩了三遍做的糕餅,肯定沒有發(fā)酵,咬起來有些硬,里面不知道放了多少蜂蜜,吃起來甜的膩死人,但這份高糖分的甜,正是她現(xiàn)在的身體所亟需的。 夏川萂從理智到情感全身心的都叫囂著要沉溺到這份甜美中去。 她強(qiáng)力忍住大腦給身體下達(dá)的狼吞虎咽的命令,拿出以前坐在清雅的咖啡館里,聽著優(yōu)美的音樂,看著時尚周刊,品著濃香的咖啡,享受一份甜而不膩小蛋糕的從容架勢,一邊表現(xiàn)出小孩子吃到喜歡的食物的驚喜,一邊如萌噠噠的小貓兒一般,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抿著嘴小口小口的吃,如果忽視她眼睛里如狼似虎獵食般勢在必得的“野心”,她的這份吃相,還是拿到優(yōu)等分的。 但她會表達(dá)內(nèi)心思想的眼睛,出賣了她的這份偽裝。 夏大娘看著她亮的都有些嚇人的眼睛,心里驚了一下,竟慢慢的閉上了嘴巴,不再說教,反而把盤子里一分為二的另一半塊糕餅塞到夏川萂的小雞爪子里,一邊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一邊輕聲細(xì)語道:“都給你,這些是專門為你而做的,甜著呢,誰都搶不走?!?/br> 夏川萂兩只手管不住的緊緊握住兩塊糕餅,她自己把自己的理智分成了兩半,一半在說:都是我的,誰來搶,我就跟他拼命。 另一半則是冷靜道:你這個護(hù)食的樣子,小心嚇到別人,說不定夏大娘以為你太自私了,沒有分享的博愛心性,以后都不對你好了呢。 如此矛盾的心理在外的表現(xiàn)就是她一邊狠狠的抓住糕餅,一邊用力的朝夏大娘那邊送,那努力表現(xiàn)出微笑和善的小臉,猙獰不已,她跟夏大娘說:“大娘,給你吃,可好吃了?!?/br> 夏大娘:...... 有小小的被嚇到,怎么辦? 這才是個五歲的丫頭,竟然已經(jīng)有梟雄割愛的意思了,難不成這丫頭是天上哪位星宿下凡不成?這也說不過去啊,這是個丫頭,不是個小子。 夏大娘抿出個笑容,勉力笑道:“你自己吃,大娘吃過了?!?/br> 夏川萂倏地收回送出去的小手,小小的又咬了一口手里抓的緊緊的米糕,然后“幸?!钡牟[著大眼睛“笑”了起來,說了一句:“大娘,真好吃啊?!?/br> 直到過了很多年,物是人非以后,今天夏川萂吃糕讓糕的這一幕,仍舊深深的烙在她的心里。在斗轉(zhuǎn)星移的那些年里,無論夏川萂做出多么驚人的決定,做出多么駭人聽聞的選擇,她心里都會告訴自己一句:這些,都是有預(yù)兆的,不是嗎? 她早就在一開始就見識過了這丫頭的隱忍和果決——對自己本能的理智隱忍,應(yīng)對他人的機(jī)敏果決——以及眼睛里那份還不會隱藏的野心,都在今日“吃糕”這一行為里盡顯了出來,她不應(yīng)該驚訝的。 夏川萂尚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識人無數(shù)的夏大娘給看個底兒掉,她只是按照自己心里“萌”的標(biāo)準(zhǔn)吃完了半塊米糕,然后忍痛的將另外半塊重新放到盤子里。 她不能再吃了,不然,會撐破肚皮的。 夏大娘一直看著她吃完,直到見她將另一塊被她握的有些變形的米糕放到盤子,才問她:“怎么不吃了?” 夏川萂摸摸小肚子,道:“飽了?!毖劬€在望著那半塊米糕。 夏大娘頓了頓,跟她道:“那就歇一會,喝口水,過半個時辰再吃?!?/br> 夏川萂眼睛更亮了,響亮答道:“好~~” 一個強(qiáng)調(diào)九曲十八彎,還不忘賣萌。 夏大娘有些好笑,給她倒了一杯水讓她喝。 這水是直接從井里打上來的,生水,直接喝。除了主人家要求,和做菜熬粥的時候,這里不興喝燒開的水,但這里的人,或者是有些地位的人,已經(jīng)意識到人的肚子里時間長了會長蟲子,有定期服用打蟲藥的習(xí)慣。 比如,夏大娘把夏川萂領(lǐng)回來的第一個吩咐,就是給她灌一碗打蟲藥。 直到現(xiàn)在,夏川萂都要隔天就喝上一碗,溫媼說,要直到她拉出來的粑粑里沒有蟲卵,她才能停了喝打蟲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