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書迷正在閱讀:啟示錄[蟲族]、好可憐一家人、伴侶沉迷搞錢總是不回家怎么辦、震驚!幼兒園的毛茸幼崽全是反派、重生后,前夫紅著眼求我別走、穿成侯門主母,我?guī)姨哨A、穿成娛樂圈炮灰后,我考公上岸了、老女人(gl純百)、拯救英雄、網(wǎng)游之最強流氓
一時間,書閣便只余下蕭璨與裴玉戈在。 “他們吵醒你了?” “嗯?!笔掕颤c了點頭,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一手按著額角低聲道,“醒來不見你人,春憐那兩個丫頭又支支吾吾的,便猜到了玉哥吩咐過她們什么。得了消息我便過來了,溫姨母到底留下了什么,讓玉哥你都這么嚴(yán)肅,不會真的…和我父王他們有關(guān)吧?” 蕭璨低著頭,裴玉戈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可他從來沒聽過蕭璨用方才那般小心翼翼的口吻詢問一件事。 他在害怕答案,或者說他在期待裴玉戈給出一個否定的結(jié)果,可精明如蕭璨又不擅長自我欺騙,這讓此時的他看起來小心又可憐。裴玉戈面對著這個從來不需要他人保護的人頭一次生出了強烈的保護欲,盡管他自己更更清楚一旦踏足,自己很可能也會步老師的后塵,可他還是下了決定,并一步步堅定地走到蕭璨的面前,用手托著抬起了對方的臉。 那一瞬,難以掩飾內(nèi)心脆弱的蕭璨定定抬頭看向裴玉戈,他似乎試圖去勾起以往自信的笑容,可失敗了。 而裴玉戈眼中閃過一絲沉痛后仍然給出了蕭璨最不想聽到的答案。 “明珠,抱歉要讓你失望了?!痹谂杂^者的裴玉戈看來都覺心痛的真相曝露在蕭璨面前,他需要接受的是外人無法感同身受的殘酷,“先帝、溫鳳君、你的父王母妃,還有…我的老師,他們的死都與那把至高無上的龍椅有關(guān),你一直依賴親近的兄長、如今的天子…他從始至終都是知情的。” “……不。” 不知隔了多久,蕭璨才嘴唇顫抖輕吐出一個字,連聲音都是發(fā)虛的。 他猛地站起身,裴玉戈讓開了路。因為相信,所以他沒有阻攔,有些真相仍然需要蕭璨自己親眼去看。長痛不如短痛,比起編織一婻諷個虛假的謊言將人半蒙在鼓里渾渾噩噩,不如快刀斬亂麻,痛過了便也清醒了。 裴玉戈就這么靜靜地看著,看著蕭璨從略顯急切地站著翻看,到頹然坐在凳子上反復(fù)摩挲那些證據(jù)冊子,再到最后完全放棄。 良久,蕭璨才開口問出了他的疑問。 “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明珠,你說過的,因為陛下是天子,他不僅僅是你的皇兄、先帝的侄子了,他…” 蕭璨有些失控地打斷低吼:“可那是我和他的親生爹娘??!他明明知道是誰害死父王他們的,為何這么多年卻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從前迫不得已,那如今呢?七年了,連溫姨母都死了,他到底做了什么?” 即便心中被憤怒與悲痛填滿,蕭璨仍然克制著沒有直呼兄長的名姓,他心里還殘存著一絲僥幸不愿相信。 裴玉戈輕呼了口氣,直接戳破了蕭璨心底僅存的那點幻想。 “因為他們早已變成了共犯。蕭棟德不配位,他自私所以害怕出賣同謀會鬧得魚死網(wǎng)破,所以他不敢?!?/br> “就因為這個?我不信…不信…姑母和父王他們從來視皇兄為愛子、寄予厚望,即便什么都不做,這皇位終有一日也會是皇兄他的。我不信皇兄全然不覺……” 裴玉戈嘆了口氣,走過來伸手扳過蕭璨雙肩,而蕭璨也不掙扎。 “明珠,有些話或許你現(xiàn)在并不想聽,可這些你終歸要面對?!彼钗豢跉饩従彽?,“當(dāng)初先帝病重時你才不過十一二歲,又自小被嬌寵著,并非天子人選,太子那時繼位,自然把你當(dāng)做不知事的幼弟慣著寵著,可若先帝并未因蕭棟當(dāng)日遮掩之舉而回天乏術(shù),倘若先帝當(dāng)年再得多撐幾年教養(yǎng)你至束發(fā)之年呢?” 兩人四目相對,蕭璨一言不發(fā),只是睜著眼靜靜等待接下來的暴風(fēng)雨。 裴玉戈這次是深深嘆了口氣,才緩緩道:“這封遺詔應(yīng)如燕泥姑姑所說,只有她、老師和平南侯知曉上面寫了什么,殷綽等人當(dāng)年應(yīng)只聽到了遺詔的風(fēng)聲卻不知個中細(xì)節(jié)。我也相信蕭棟待你這個弟弟確實是有幾分真心的。可是明珠……你要清楚,你們?nèi)缃襁€能做得成兄弟是因為他并不知道當(dāng)年先帝留下的是廢他另立你為帝的遺詔,如若他知呢?你們可還能……” “玉哥!別說了…求你了!” 蕭璨掙開裴玉戈,雙手緊抓著額前長發(fā),幾乎是痛苦地低吼出聲。 裴玉戈抿唇?jīng)]有再繼續(xù)說,溫燕燕那封絕筆書已將先帝另立遺詔之事的前因后果寫得清清楚楚了,只是上面所載真相對于視親情最重的蕭璨來說委實過于殘酷。 而當(dāng)蕭璨伸手翻開下面一本冊子時,裴玉戈忽得伸手將那冊子合上壓住,深吸了口氣道:“明珠,別看了……至少今日別再看了,我讓小廚房再給你熬完安神湯,咱們明日一起看過后再商量日后……” 蕭璨一言不發(fā),只是默默抓住裴玉戈的手腕挪到一邊。 他力氣比裴玉戈大,雖說此刻裴玉戈能感受到蕭璨的手仍在顫抖,可卻爭不過對方,只能任由蕭璨翻開冊子。 最上壓著的冊子便越重要,而越是重要,里面所載內(nèi)容便越是傷人。 蕭璨此刻看的恰是與他皇兄蕭棟有關(guān)的一本,亦與他二人這數(shù)月來所查白水山匪有著緊密關(guān)系。看著看著,蕭璨忽得發(fā)出一聲低笑來,只是那笑聲卻不是因為開心,而是訴盡心中悲戚的苦笑,而越看蕭璨的心便越?jīng)觥?/br> “玉哥……你說我是不是很可笑?”裴玉戈沒有回應(yīng),蕭璨便自顧自接著說道,“我查了盧啟武、查了殷綽、查了一切可能與溫姨母有過節(jié)的人,可從始至終我都不曾想到那伙人竟是皇兄驅(qū)使的,甚至當(dāng)年就曾為了一個荒謬的理由而奪了無辜朝臣的性命。難怪…呵、難怪啊……難怪當(dāng)年盧啟武明明查到了,皇姑母卻突然下了密旨讓他草草結(jié)案,難怪皇兄登基大赦,這伙亡命徒便能銷聲匿跡無人知曉他們?nèi)チ四睦铩?、哈哈…原來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