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蛇引 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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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去了人界一趟后,茯芍對提升國力一事耿耿于懷,如今這千年的妖力就在眼前,只能看不能用,實(shí)在浪費(fèi)。 左右為難之際,她忽然想起凌熔秘境中陌奚控制麒麟的場景。 “對了,把她練成傀儡就行了?!?/br> 有陌奚的寄生蛇,控制一頭千年的白狐還不容易? 茯芍盤算妥當(dāng),丹櫻卻別過頭,生氣起來,“袒護(hù)血雀便罷了,如今一只將將千年的白狐jiejie都帶在身邊。不好,人家不依?!?/br> 第八十二章 “好丹櫻、好meimei, ”茯芍搭著她的胳膊,好聲言語道,“把她給我吧, 你花了多少錢買的, 我出十倍。” “不?!钡哑^, 避開她的視線, “就知道用錢敷衍人家, 我才不稀罕?!?/br> 算起來,茯芍這輩子唯一認(rèn)真哄過的蛇只有丹櫻。 她哄過陌奚和酪杏,陌奚并非真的雌性,所以也不會真的給茯芍臉色看;至于酪杏,更加不會對著茯芍生氣。 唯獨(dú)丹櫻, 有脾氣、有底氣,又拿捏住了茯芍的心理, 隔三差五便鬧上一通, 好讓茯芍對她更加在意。 “那你想要什么?”茯芍問。 丹櫻想了想,回過身來道, “下個月就是我的生辰,我要jiejie包下城中所有酒肆為我慶生,擺流水席三日?!?/br> 茯芍瞥了眼伏地舞蹈的白狐,咬牙應(yīng)了, “好吧, 就按你說的辦?!?/br> “真的?”丹櫻轉(zhuǎn)慍為喜,歡悅地?fù)ё≤蛏植鳖i, “芍jiejie, 我就知道你最疼丹櫻了?!?/br> 茯芍埋在她鬢發(fā)間,丹櫻生得嬌小, 可鬢上琳瑯的金飾不僅沒有壓住她,反而襯得她螓首冰肌、精致華美。 她拍了拍丹櫻的脊背,“那我就把她帶回去了?” “好呀,”丹櫻欣然應(yīng)允,“不過她好歹是丹櫻買來的,就讓丹櫻給她取個名字好嗎?” 茯芍頷首,這倒是無甚所謂。 丹櫻抬手,半截藕臂朝外伸出,隔著紗幔招道,“白狐,過來?!?/br> 樂聲暫停,中央的白狐低著頭蓮步上前,跪在了紗幔外。 丹櫻輕嘖一聲,加重了語氣,“進(jìn)來!” 那白狐輕顫,停頓片刻后,才又起身入內(nèi),跪在了兩條雌蛇尾前。 她如蒲草一般盈盈跪下,三條蓬松的白尾亦卑順地貼在地上,銀瀑長發(fā)垂落于地,匯聚成灘,如同月下積水。 “這是淮溢的王后?!钡褜λ?,“你命好,她喜歡你,要帶你入宮?!?/br> 白狐一愣,不等她厘清現(xiàn)狀,就聽那桃花般的蛇妖笑道,“我這個舊主沒什么可送你的,走之前,就賜你個名字吧?!?/br> “抬起頭,”她道,“再過來些。” 白狐沉默地膝行,剛剛抬頭,就被一把掐住了下巴。 芙蓉色的長甲扣著她的下顎,深深陷入皮rou之中。她被迫仰頭,惶恐地看清了那蛇妖的模樣。 鱗色瑰麗,如四月芳菲,是她這輩子都奢求不來的美貌。 雌蛇近距離打量著她,目光肆意地從她的頭發(fā)掃視至后尾,過了一會兒,驀地吃吃發(fā)笑。 她松開了鉗制,銳甲游移向上,撫上了白狐的眼角。 冰涼感挨著脆弱的眼睛,白狐咬牙,從那笑中聽出了熟悉的意味。 那雙紅寶石般明眸中倒映出了她黯淡的身影,白狐恥辱地斂下眼瞼,攥緊兩側(cè)衣裙,忍下那無言的奚落,也壓下心中滔天的仇怨。 身在王室,固然毛色有所欠缺,但她有著勻稱的身體、水滑的毛質(zhì)和良好的氣味,對于一只雌狐來說,這些就足夠美麗。 她和衾雪不同,她不是雄性,不需要花枝招展的外貌吸引伴侶,她的身份地位、體魄、修為皆屬上乘,從沒有誰會拿她的毛色說事。 淮溢入侵、玖偣落敗,她的生活隨之翻天覆地。 她不是王室嫡系,因而逃過了一死,但也從高高在上的郡主淪為了教坊中的女妓。 短短一個月的工夫,她在教坊名聲大噪,不是因?yàn)楦栉栌卸嗝榔G,而是因?yàn)槟切┇C奇扭曲的達(dá)官貴人酷愛看她頂著一身白毛舞動的丑樣。 “取個什么名字好呢~”芙蓉色的利甲無意識地在白狐臉上點(diǎn)著,每一次落下都刺出淺淺的坑洼。 過了會兒,雌蛇扭轉(zhuǎn)腰身,發(fā)出一聲輕快的呵笑,“對了,就叫這個名字好了。” 她另只手中的扇子抵住了白狐的下巴,控住她的面頰。 那落在白狐臉上的左手倏地用力,白狐瞳孔驟縮,一陣劇烈的灼痛自面部蔓延,疼得她血色盡褪,幾乎發(fā)出慘叫。 茯芍微訝,就見丹櫻食指上的銳甲刺破白狐的皮膚,在她右臉上劃出兩個字—— 「白媸」 最后一筆結(jié)束,白狐已是痛得嘴唇發(fā)抖。 丹櫻松手,撇開了她,任由狐妖跌落地上。 丹櫻出手不重,只淺淺割開了表皮,可甲上的丹毒迅速腐蝕了血rou,沿著她的字跡一直爛進(jìn)了骨頭里。 黑血滴落,白狐發(fā)著抖,死死咬牙捱下蝕骨的疼痛。 同一時刻,銀鈴般嬌媚的笑聲回響廳中,丹櫻樂不可支地拍手,“芍jiejie,你看這個名字起得好嗎?白媸、白媸~真是再合適不過了?!?/br> 茯芍無奈,“她又不是雄性,你這樣侮辱她有什么意思?!?/br> “人家就是討厭狐貍精嘛?!钡烟鹉伳伒乇г?,“芍jiejie身邊有了條奶蛇還不夠,現(xiàn)在又多了頭狐貍精。一想到她會日夜伴在芍jiejie身邊,丹櫻心里就不高興。” “酪杏才多大,”茯芍勸她,“丹櫻,你是大jiejie,讓著她點(diǎn)兒,她也不曾招惹過你呀?!?/br> 丹櫻滿臉不情愿。 茯芍也不強(qiáng)求,知道自己是為難她了。“讓”這個字,對任何蛇來說都和天書無異。它們從破殼起就必須獵殺、必須掠奪,從不知道讓為何物。 “好了,現(xiàn)在我可以帶她走了嗎?”茯芍起身,望著地上打顫的白狐。 丹櫻送她:“芍jiejie,養(yǎng)狐可得小心呢。” 那一“狐”字咬得曖昧含糊,像是“狐”,又像是“虎”。 “我記得呢。”茯芍頷首,“你歇著吧,我自己回去就行?!?/br> 她帶著白狐走了,上了玉輦,丹毒平緩下來,白狐的反應(yīng)也不再那么激烈。 她沉默地、嫻熟地跪在輦中最角落處,膝蓋距離茯芍的蛇尾隔了三尺有余。 從被丹毒劃破臉,再到上車,她始終安安靜靜的,沒有支吾半句。 看這模樣,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被如此對待。 茯芍百無聊賴地望著窗外市井。 整個淮溢都稱贊王后敦良親和,她見過宮里官吏們拿奴仆發(fā)泄的場景,也參加過一些權(quán)貴的宴會。 茯芍對這些血腥靡艷的游戲不感興趣,她只愛玉,只想找到靠譜的雄性,繁衍自己的家族,壯大蛇族的勢力。 志不在此,得了個仁和的美名,但她也不會去干涉別人的嗜好,譬如今日施虐的丹櫻。 茯芍沒有把這頭白狐當(dāng)做取樂的妓女,在她眼中,這只是一塊rou、一個食物。同樣,在白狐眼中,她的那些小蛇們也只是食物。 大家都一樣,誰強(qiáng)誰就主宰他人性命。 丹櫻在食物上刻字、酪杏在糕點(diǎn)上雕花,本質(zhì)是一樣的,茯芍自然不會多說什么。 只是看見了戰(zhàn)敗方的下場,讓茯芍生出了更多憂患之心。 她今日不惜花費(fèi)大價錢買下這頭白狐、讓她成為淮溢的助力,是為了來日她的丹櫻、她的酪杏不會淪落到這頭白狐的境地。 弱rou強(qiáng)食,如此而已。 茯芍看夠了市井,一回頭,看見了角落跪著的白狐。 她本沒什么可說的,只是個傀儡而已,帶回去交給陌奚就行。 這想法冒出來后,茯芍又是一頓。 與其求人不如求己,陌奚這段時間忙碌于軍務(wù),她不能總是事事都依賴他。 修士、妖國,淮溢的敵人太多,她必須獨(dú)立起來,不然自己這個王后還有什么用? 茯芍凝睇著白狐的發(fā)頂,回想著陌奚是如何做的。 記得不論任何咒術(shù),陌奚施咒前總是對敵人溫聲細(xì)語——也不知是他的性格使然,還是為了讓敵人放松警惕。 茯芍按照他的語氣,姑且一試。 “你叫什么名字?”她開口,用對待自己宮女的嗓音詢問。 白狐的頭更低了,囁語道,“奴叫…白媸?!?/br> 言畢,她聽見上方傳來一聲嘆息。 “你過來,把頭抬起來。” 這熟悉的命令讓白狐辟易后退,全身都充滿了恐懼抗拒。 “我不會傷你。你已是我的東西了,我會好好愛護(hù)。過來吧?!?/br> 她又說了一遍,語氣尚且耐心,橫亙在白狐膝前的蛇尾挪動游開,讓出了空間。 那蛇尾一動,金玉華貴的鱗光便在輦中顯現(xiàn),晃了白狐的眼。 能成為淮溢的王后,這條雌蛇果然美麗。 戰(zhàn)奴沒有拒絕的資格,只能膝行仰頭,顫巍巍地抬起糊滿黑血的臉。 那清麗的面上生生多出一塊血瘡,丹櫻碰過的地方,rou徹底爛了,腐rou下白骨若隱若現(xiàn)。 三千年的丹蛇之毒,無藥可解,丹櫻是存心讓她難堪一輩子。 她自己尚且不能伴隨茯芍身側(cè),區(qū)區(qū)戰(zhàn)俘、一身蒼白的狐貍精又憑什么獲此殊榮,丹櫻心里自然不樂意。 但比起可怖的傷痕,那雙銀灰色瞳孔里倉皇哀絕更加觸目驚心。 茯芍抿唇,抬手撫上了她完好的左臉。 剛一觸上,白狐便悚然地哆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