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為陰冷掌印的親閨女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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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他當年初入宮廷,確實曾受過陳德寶的恩惠,也正是因為對方曾表露出的一點善意,在一些無足輕重的地方,他也愿意給陳德寶一份體面。 尋常人大多不愿與宦官有所交集,更別提有親戚牽扯了,然時序早是宦官之身,也是旁人口中的閹宦之輩,自然不會介意陳德寶的出身。 如今聽他承認了陳德寶的身份,陳德寶就知道,他在掌印這的一關(guān)算是過了。 在時序的示意下,時歸站直身體,乖巧喚了一聲:“陳伯伯好,謝謝陳伯伯?!?/br> 說完她又想到些什么,抓了抓額角,學著陳德寶的樣子,拱手作揖道:“阿歸也給伯伯拜年了?!?/br> “哎呦——”陳德寶大叫一聲,忽然覺得眼眶有些濕潤,“阿歸是吧?你瞧你這孩子,這么客氣做什么,你瞧伯伯身上也沒帶多余的東西,你等、你等下次見面,伯伯再將壓歲錢給你補上!” “這孩子可真是……”陳德寶咋么咋么嘴,突然羨慕起時序來。 想他手底下也是有幾個小崽子的,可這么多年來,幾個小崽子只會給他添麻煩,過年磕頭時也不見上心,嘴上說著把他當親爹看待,真遇上什么事兒,卻是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反觀時序,前些年收的幾個干兒子個個都有本事,對他還衷心,如今認了個小女兒,也是個乖巧伶俐、貼心懂事的。 就瞧那雙漂亮的眼睛,簡直滿眼都是阿爹。 這么多好孩子,怎么就全到了時序手底下? 陳德寶越想越是嫉妒,又不敢把情緒表露在臉上,只能心中感嘆,試探地去摸時歸頭頂?shù)陌l(fā)髻。 可惜他沒能摸多久,時歸就被不動聲色地拽回后面,時序淡聲道:“公公稍等,咱家與阿歸商量商量,很快就給公公答復(fù)。” “好好好,不急不急。” 時序低聲說了一句什么,就見時歸點了點頭,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旁,轉(zhuǎn)身消失在廊檐處。 陳德寶被管家?guī)テ珡d飲茶,而時歸則和阿爹去了西廂小閣樓,一進門就被雪煙云池伺候著去了鞋襪,疲憊麻木的雙腳浸泡到熱水中,瞬間活絡(luò)了氣血,叫她發(fā)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時序就坐在她旁邊,直言問道:“阿歸剛才也是聽見了,陛下有請,你可愿進宮看看?” 時歸回過神,歪頭想了想:“阿爹想要我去嗎?” “阿歸不用在意我和其他人的想法,只要按照自己的心思就好,你若想進宮瞧瞧看看,那我們便過去,若這陣子趕路太累了,我便幫阿歸回絕了,你且在家休息休息。” 話雖如此,可皇帝的邀請到底不同于別人。 只是宮里規(guī)矩多,貴人也隨處可見,他進宮倒是無妨,他卻不愿叫時歸也小心翼翼的。 只要時歸說一聲不,時序當即就能回絕了去,至于皇帝是何想法,對方總不能為了這一點小事,就與他斤斤計較。 時歸敏銳地抓住一點漏洞:“阿爹呢?” “我?”時序笑了笑,“我離京太久,積攢了太多公務(wù)未處理,其中有些需要陛下定奪的,正好我也去稟明圣上。” 時歸到底還是不放心,囁嚅道:“那阿爹要是直接拒絕了陛下,會不會叫陛下心生不悅,再怪罪了阿爹?” 時序一怔,旋即輕笑:“這不是阿歸要考慮的?!?/br> “啊……”時歸大概是明白了。 她不進宮是可以的,只多多少少會給阿爹造成點麻煩,麻煩再小,總歸也是有的。 說起宮廷,和在這個時代至高無上的皇權(quán),時歸其實還是抗拒偏多,也不愿與之有所交集。 奈何時序的身份地位,就注定了她的愿望不可能實現(xiàn),既然躲不掉,早與晚也無甚差別了。 她仰起頭:“那我們還是去吧,我不想叫阿爹為難,反正阿爹會保護我的,我才不怕?!?/br> 第21章 半個時辰后,陳德寶等到了沐浴更衣結(jié)束的時家父女。 因只是私宴,時序沒有穿那身司禮監(jiān)掌印獨有的蟒袍,而是換上一席內(nèi)斂低調(diào)的玄色錦衣,圓領(lǐng)長襟,外繡暗金云紋,頭戴幞頭,腰佩瑪瑙帶銙,琺瑯腰牌懸墜其上。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程,他提前解下常佩于袖下的袖箭,腰后的短匕也留在家中,只右手大拇指上多了一枚玉扳指。 若真遇見緊急情況,按下扳指內(nèi)側(cè)的機關(guān),藏于其中的上百枚浸毒細毛針也可解一時之急。 他走進堂廳,下頜緊繃,負手而立,垂眸睥睨左右。 眾人許久沒見他這樣正式的打扮,神情不禁怔然。 就連時一和時二也繃緊了身體,斂去面上的輕松,眸光微凜,垂首盯著自己的腳尖。 滿堂氣氛就這么驟然冷下來。 陳德寶后頸一涼,生生從圈椅上滑下來,忍著雙腿的軟意,扶著圈椅把手勉強站著,卻是再不敢催促半句。 直到時序的目光觸及腳邊的女童,他那一身的寒氣竟驟散去許多,清冷的眸子里也帶上點暖意:“阿歸?!?/br> 只見時歸穿了一身喜氣洋洋的大紅棉襖,頭上梳著兩個丸子發(fā)髻,叮叮當當掛了許多珍珠發(fā)飾,腳蹬狐毛錦靴,懷里抱著一個圓滾滾的湯婆子。 臨出門前,雪煙還在她額間點了一枚鮮艷的花鈿。 活生生一個從年畫里走出來的玉娃娃。 聽見阿爹的呼喚,時歸美滋滋地仰起頭來,得意地在他面前轉(zhuǎn)了一圈,這才問道:“阿爹瞧我好不好看!” 一路走來,她早得了許多人的夸贊。 但依著時歸的想法,只有阿爹說好,那才是真的好。 時序嘴角一抿,倏爾綻開的笑容掩去他身上最后一點冷意。 他毫不吝惜對時歸的贊賞,碰碰她頭上的發(fā)髻,摸摸她頸間的雪白兔毛,從頭到腳,凡是他能看見摸到的,一樣不落地夸一遍。 每說完一句,他還要給周圍人一個眼色,偏要旁人應(yīng)和了,才見他繼續(xù)往下說。 說到最后,反是時歸不好意思極了。 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眼睛,嗚嗚囔囔道:“阿爹你夸得太過啦!我、我……” 她偷偷張開兩根手指,明亮狡黠的眼睛從指縫往外看著,在觸及到時序的目光時,又受驚一般躲回去,同時響起的還有一句:“明明是阿爹更好看一點?!?/br> 兩人的互動也叫周圍人放松幾分,陳德寶緩過神來,聞言不禁笑道:“好了好了,快都別互相恭維了,你們父女倆都好看!” 他也是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面前兩人相貌上竟有著許多相似之處。 然他行走宮廷,深知越無知才越安全的道理,饒是心中有著諸多猜測,面上也不見顯露分毫,不過三言兩語,就將話頭轉(zhuǎn)到旁處去,逗得時歸忍俊不禁,咯咯笑著躲到阿爹身后去。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出發(fā)了?!?/br> 時序的一句話打斷幾人的寒暄。 陳德寶正了正衣襟,一甩拂塵,躬身道:“掌印請——” 不等時序說話,時歸已著急忙慌地把自己的小手塞進他掌心里,做完這些又仰頭露出一個靦腆的笑。 不知是不是時歸的錯覺,她總覺著阿爹的掌心都涼了許多。 她正想問上一句,可時序已經(jīng)帶著她走出堂廳。 她這時才看見,院里竟等了許多人,全是與陳德寶相似的內(nèi)侍打扮,只從衣飾顏色樣式上看,品階要比他低上許多。 陳德寶小碎步跟在后面,見狀只是笑:“掌印這是備好車馬了?也好也好,省得老奴再著急忙慌去喊人了?!?/br> 如此聽來,這些人原都是時序的手下。 自時歸到來,每逢外出之時,時序基本都是陪她坐在馬車里的,這次也不例外。 陳德寶另坐了一架馬車,剩余人則駕馬而行。 畢竟是面見圣上,時序少不得多叮囑幾句。 宮里規(guī)矩多,這份規(guī)矩本是針對所有人的,可時歸入宮入得匆忙,她之前也沒有接觸過相關(guān)的禮節(jié)規(guī)矩,這些要求自然也無法全部苛刻地加諸于一個孩子身上。 時序只教了她對皇帝皇后的拜禮,余下的就是:“阿歸只要記著對陛下皇后行禮,其余交給阿爹便是?!?/br> 坦白講,這偌大一個宮廷,能受得住時序行禮的,也無非最頂頭的那兩三人罷了。 其余妃嬪極少能見到他的面,這等私宴想必也不會出席。 還有一些皇子皇女們,時序倒不介意對他們行禮,可往往不等他躬身,這些人先上前阻止了,不管心里如何不屑抵觸,面上總要對他一副和氣敬重的樣子。 這也叫時序越發(fā)明白—— 無論喜不喜歡,權(quán)勢可真是個好東西。 就像今日,便只是為了叫他的寶貝女兒能肆意快活些,他也要將權(quán)勢牢牢把控在手心里,叫所有人欺辱不得。 時歸心里沒底,卻架不住時序的再三寬慰。 待馬車停在宮門時,她徹底平定下來,把著阿爹的手下了馬車,望著高大巍峨的宮門,除了幾分震撼,全無畏懼之意。 陳德寶上前遞了腰牌,羽林衛(wèi)當即開了宮門。 隨行眾人一一上前接受檢查,最后到了時序,負責檢查的羽林衛(wèi)卻是退后一步:“掌印請?!?/br> 托時序的福,也沒敢多看時歸一眼。 只是時歸的注意力全被宮墻內(nèi)的景象吸引力,便沒多關(guān)注羽林衛(wèi)們的反應(yīng),直到踏上青紅宮道,才意識到自己竟進來了。 前方兩列宮人走來,款款停在眾人面前。 為首的宮女福身道:“奴婢見過掌印,陛下聽聞?wù)朴∪雽m,特派奴婢前來,陛下及各位殿下已在攬芳殿等候?!?/br> 話落,隨她同來的宮人便分為兩列,內(nèi)侍與宮女各一。 宮女們作勢要領(lǐng)時歸走,可不等她們靠近,就聽時序輕笑一聲,抬頭一看,他面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 時序道:“勞煩陛下記掛,咱家對這宮廷卻是熟悉極了,就不勞姑姑們費心了,小女怕生,且跟在咱家身邊就是?!?/br> 第22章 前來迎接的宮女雖是領(lǐng)了皇命,卻也不敢當面反駁時序。 聽了時序的話,她面容微變,又很快收拾好表情,福了福身,輕道一聲:“是,奴婢明白了?!?/br> 說完,她極有眼色地退到一側(cè),與她同行的宮女內(nèi)侍們也停下腳步,井然有序地退回原處,從始至終不見抬頭。 但與之相對的,時一等人也在問詢后從此地離開,往與攬芳殿相反的方向離去。 皇帝宴請的乃是時序父女,余人不在邀請之列,自然也沒有登堂的資格,他們雖是與時序一同入宮,更多還是為了辦公。 離京數(shù)月,不光時序有許多積攢的公務(wù),他們作為司禮監(jiān)掌印的左膀右臂,待處理的事務(wù)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