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謀 第176節(jié)
可是她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竟然讓閔文清看到了,閔文清趁機拿走了云文放的錢袋扒了他的外衣,將銀子和衣服全都施舍給了乞丐,然后就將云文放扔到了路上。 更陰險的是,等云文放片刻之后醒過來被眾人指指點點的時候,閔文清還敢以恩人的面目出現(xiàn),他給云文放重新找了一身衣服,還告訴他敲暈他的人是寧夏口音,之前若不是他及時出現(xiàn),云文放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只可惜那幾個寧夏人逃走了。 云文放聽完之后還以為是吳家來找他報仇了。 任瑤期看完信之后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她提筆給蕭靖琳寫了回信,囑咐她注意安全,并讓她不要再為了她與云文放沖突。 第271章 再見別離 給蕭靖琳回完信之后就到了年尾了,這一個年任家也是過的平順的,都說一年若是開了一個好頭,那么這一整年也將會是平平順順的,任瑤期想著,若真是這樣那就好了。 年前聽給方姨娘治傷的大夫到任老太太面前去稟報過方姨娘臉上的傷口已經(jīng)好得七七八八了,傷口都已經(jīng)落了痂,也長好了。只是那些疤痕因為之前的刀傷太深,已經(jīng)完全沒有治愈的可能了。 方姨娘依舊還是足不出戶,就連過年的時候也沒有露面。往年每年過年的時候,任老太太都是特別恩準方姨娘出來露臉的。 春節(jié)之后過了二月,東府二房庶出的二少爺任益林終于成親了。 任益林之前那一門親事推掉之后,二太太蘇氏最終給她找了臨鎮(zhèn)一位楊姓的富戶的女兒,楊家在家資上雖然比不上任家,但是這位楊氏是正經(jīng)嫡女,嫁妝還算豐厚,所以袁姨娘便也沒有再說什么。外頭卻是都在傳任家二太太為人厚道,連對著一個庶子都是掏心掏肺的。 任益林成親的時候二房的老太爺沒有回來,跟著二老太爺在京的四老爺任失序倒是回來了一次,任時序也不是專程為了庶出的侄兒成親回來的,他是來與西府這邊商量京都煤棧的事情。 京都的煤棧上一年又是沒有盈利,任四老爺是回來哭窮來了。說是他們在京都苦苦支撐,四處應酬,最后還是半死不活,可是他們在京都的體面還是要的。所以今年二老太爺和任四老爺在京都的開支又要從老家這邊支出。 任老太爺對銀錢方面倒是不小氣,任四老爺開口要多少,他也不過是意思意思去了一點零頭就如數(shù)給了他。 只是任老太爺知道,京都和南邊的煤棧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任家非但得不到發(fā)展,反而會將已有的根基毀壞。 任老太爺不由得又想起了方姨娘的那些話,可是現(xiàn)在方姨娘根本就不出來見人了,任老太爺想要再打聽也是枉然??紤]之后。任老太爺決定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他提筆給方雅存寫了一封信,信中提到了那位盧公公,想要讓方雅存幫他打聽一些盧公公有什么愛好。 四老爺任時序帶著銀票離開了白鶴鎮(zhèn)兩個月后。任時敏也到了要去京都參加文斗會的時候了。 任時敏需要先去云陽城與其他人匯合,再同去京都。 對于任時敏能代表燕北去京都參加文斗會的事情,任家在驚訝之后自然是很歡喜地支持了,對任家而言。這是任時敏給任家爭光的機會。能出一位名士,這也是任家的榮耀。 所以任時敏離開這一日,任大老爺。任二老爺和被關(guān)了好幾個月又放出來了的任五老爺一起帶著子侄們?nèi)ソo任時敏送行。 任瑤期在任時敏面前開玩笑說自己也要去。任時敏倒是當了真,真的把她給帶上了,對此任老太爺和任老太太也沒有說什么。任瑤期便叫上了任瑤華一起去。 任家的人一路將任時敏送到了云陽城。 任時敏要先去云陽書院,然后下午才從云陽城啟程離開。 任瑤期正想著要要和任瑤華去一趟寶瓶胡同看看外祖父和外祖母,燕北王府卻是派了馬車過來,說是郡主給她捎了東西回來,王妃知道她今日來了云陽城。就派人來接她過府去。 來接人的丫鬟任瑤期倒是認識,確實是王妃身邊的的。 任瑤期問任瑤華要不要一起去,任瑤華搖頭道:“我去做什么?你早去早回吧。” 任瑤期只能自己上了燕北王府的馬車。不過任瑤期不知道的是,她離開之后不久,任瑤華竟然巧遇了雷盼兒那給小姑娘。 任瑤期去燕北王府之后先去見了王妃,王妃讓丫鬟素錦將蕭靖琳讓人捎回來的東西拿給任瑤期。竟是一些極有外族特色的小玩意兒,比方說用不知道什么東西的骨頭穿起來的風鈴,一個大大的圓圓的里面中空,外頭蒙著蛇皮的鼓。 王妃也好奇的湊過來看,看完了之后失笑地搖頭道:“千里迢迢的,我還以為是什么好玩意兒,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任瑤期拿起一條五彩斑斕的花頭巾,抿嘴一笑道:“是我以前聽起郡主說邊關(guān)的事情的時候因為好奇總是喜歡問‘那是什么東西?’諸如此類的問題,郡主就說等以后再去了邊關(guān)將東西帶回來給我瞧瞧?!?/br> 王妃這才明白過來。 任瑤期拿到了東西,又陪著王妃說了些話,后見王妃有客人來訪便先告辭了。 只是任瑤期才從九陽殿中出來,就遇見了蕭靖西。 蕭靖西今日穿了一身銀白的正式服飾,龍章鳳姿,儀容出眾,站在那里就像是入了畫。 離著上次兩人在馬車上分別,已經(jīng)有大半年了,上次兩人用不署名的信來往也是好幾個月之前的事情。 想起了被自己收在抽屜里的“一見喜”,任瑤期在見到蕭靖西的時候心下還是忍不住一跳。 “靖琳讓人帶回來給你的東西你都瞧見了?”蕭靖西一付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的樣子,看著任瑤期笑道。 任瑤期點了點頭,指了指蘋果手里的那一堆東西:“都在這里?!?/br> 蕭靖西看了看那大大小小的玩意,忍不住輕笑出聲,打趣道:“她倒是只記得給你帶東西,甚至還特意交代了來人不準我偷看。” 任瑤期便也玩笑道:“蕭公子若是喜歡什么,挑去就是?” “喜歡什么?”蕭靖西將這幾個字在唇邊重復了一遍,看了任瑤期一眼。 被他這么一看,任瑤期忍不住輕輕撇開了眼,不敢與他對視。 兩人沉默了片刻,任瑤期問道:“你也是今日去京都嗎?” 蕭靖西頷首道:“嗯,下午與你父親他們一起啟程?!?/br> 任瑤期頓了頓:“那你……注意安全,一路順風?!?/br> 任瑤期其實還想要提醒他寧夏總兵的事情,可是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倒是蕭靖西似乎察覺到了任瑤期還有話想說,看著她淺笑道:“你是還要交代我在今年入冬之前回來嗎?” 原本任瑤期還真有這個意思,可是為何話從蕭靖西口中說出來就好像變了味了?任瑤期想了想,終于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這種話一般不都是妻子交代出門遠行的丈夫才會說的? 看到任瑤期臉上一紅,有些惱怒的瞪了他一眼,蕭靖西原本是有些呆愣,反應過來之后也覺得自己之前那句話說得有些不妥,像是出言調(diào)戲一般。 可是,他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于是向來英明神武算無遺策反應敏銳的蕭二公子不由得也有些懊惱起來,紅著耳根詞窮地道:“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任瑤期這次是當真目睹到蕭靖西的耳根紅了,不由得也呆了呆。這樣的蕭靖西讓她覺得很新奇,原來他這樣的人也會臉紅無措的么?這么想著,任瑤期心里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她終究還是沒有真的怪罪蕭靖西,所以不忍見他無所適從的樣子,于是撇開眼轉(zhuǎn)移話題道:“我記得你之前說去京都參加文斗會要在夏末了,怎么現(xiàn)在就要去?” 好在蕭靖西很快就調(diào)整了過來:“你之前說的很對,我想到有個詞叫做多事之秋,所以還是在入秋之前就回來比較好。京都那邊我遞了折子,所以將時間提前了幾個月?!?/br> 任瑤期聞言一愣,她沒有想到自己的話還真的起了作用,若是蕭靖西真的能趕在吳蕭和死之前回來,寧夏那邊應該會得到更好的安排,那么曾潽能來燕北接手吳家勢力的機會就更加小了。 這么想著,任瑤期的心情也好了起來,臉上也帶了笑意:“嗯,對你而言京都總是個是非之地,還是能早回來就早些回來的好。而且我聽郡主說,到了秋冬時節(jié)北邊的遼人動作也多些?!?/br> 去年燕北與遼人在小范圍之內(nèi)打過幾次,聽蕭靖琳說燕北勝多輸少??墒沁|人說來了就來了,打不過了拍拍屁股也能立即就走人,最后燕北即便是贏了,蒙受損失的還是在邊疆的百姓。 云文放在這幾次戰(zhàn)爭中立了不少的功勞,現(xiàn)在也算是閔文清麾下的一員悍將,他還真的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他不是一個只會吃喝玩樂欺男霸女的二世祖,就連對云家人看不順眼的閔文清現(xiàn)在看云文放也順眼了不少,當然能物盡其用的時候他照舊還是毫不手軟。 看到任瑤期臉上的笑容,蕭靖西的心情也不由得明朗輕快了起來。 話都已經(jīng)說得差不多了,任瑤期不好再與蕭靖西久待,便行禮告辭。 蕭靖西點了點頭,看著任瑤期的身影慢慢走出的燕北王府。 第272章 偶遇 任瑤期從燕北王府出來之后想著要去哪里。 任時敏現(xiàn)在已經(jīng)去了云陽書院,書院那種地方她又不好過去,不過外祖家也在書院附近,她過去寶瓶胡同瞧瞧也好。 想著任瑤華這個時候可能是在任家別院里,任瑤期吩咐桑椹去跟任瑤華說一聲,讓她也到外祖家來。 容氏見任瑤期來了,面上不說,心里卻是十分高興,叫了她去正房說話,問了一些任時敏這次去京都參加文斗會的事情。 期間,桑椹回來了,卻說任瑤華不在任家的別院里,別院里的門房說三小姐今日沒有回來過。 任瑤期聞言不由得有些疑惑,任瑤華能去哪里?難道去了林家?任瑤華在云陽城里也沒有特別熟悉到可以串門的人家才對。 容氏以為任瑤華是不愿意來寶瓶胡同才會故意躲著的,輕嘆一聲問任瑤期道:“她身邊有沒有多跟著些人?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任瑤期想了想:“三姐身邊跟了好幾個丫鬟和婆子,應當不會有事,不過我還是派幾個家人去找找看吧,眼瞧著就要到中午了,她也要用膳的?!?/br> 容氏點了點頭,看著任瑤期吩咐桑椹去外面叫婆子去林家還有各處都瞧瞧。 快到中午的時候,外祖父和舅舅回來了。 任瑤期上前去行禮,獻王摸著胡須四平八穩(wěn)地點了點頭:“來了就留下用飯吧,今兒我釣了兩條大魚回來,容氏。讓人吩咐廚房拿去收拾了燉湯。” 李天佑在一旁拿自己的手掌比劃了一下,咧嘴道:“爹,兩條手掌大的魚兒也是大魚?你糊弄小孩呢?” 獻王哼了一聲,瞪眼道:“要不是你在那兒睡覺還腿抽筋。把我的魚簍踹到了河里,將我好不容易釣到的幾條大魚給弄跑了,怎么會只剩下兩條!” 李天佑牙疼般地嘶了一聲,嘀咕道:“什么大魚?那個魚簍子里只有一只被你從岸邊撿到的小王八!以為我沒看到嗎?” “你在嘀咕些什么?”李乾皺眉瞪向兒子。 倚紅立即遞了一碗茶到李天佑手上。李天佑正口渴,撈起茶碗牛飲了一口,舒服地嘆了一口氣。 等一碗茶見了底,李天佑就忘了之前揭他爹老底的事情,倒是想起了另外一樁事說道:“爹,我就說我沒看錯吧?小丫頭在這里,剛剛在路上瞧見的那個肯定是大丫頭了?!?/br> 任瑤期不由得問李天佑道:“舅舅,您碰見我三姐了?在哪里碰見的?” 李天佑道:“就是剛剛回來的路上啊,大丫頭好像是跟一個小娃娃在一起。我只瞧見個側(cè)面。指給爹看。爹還說是我看錯了,說你不可能只有那個小娃娃一般大?!闭f著李天佑在伸手在自己膝蓋處比劃了一下。 任瑤期嘴角抽了抽,無語。 容氏疑惑道:“哪里來的小娃娃?” 李乾道:“聽春生說跟著她們的那一輛馬車像是雷家的?!?/br> “雷家?”容氏越加驚訝了?!艾幦A怎么會與雷家的人熟悉?” 任瑤期卻是已經(jīng)明白過來,李天佑口中的那個小娃娃應該是雷家的雷盼兒。 任瑤期所料的并沒有錯。任瑤華這時候確實是與雷盼兒在一起。 要說任瑤華今日也是出門不順。 她原本是想要去任家別院的,不過想著難得來一次云陽城,身邊也沒有什么人管束,便吩咐了車夫?qū)ⅠR車繞著云陽城中繁復的地段轉(zhuǎn)上兩圈,多繞一些路回去。 不想馬車走到路上的時候,卻是遇上兩個婆子當街吵架,結(jié)果弄翻了一個賣早桃的小販的擔子,桃子掉了一地,任瑤華的馬車從那里路過的時候正好扎壞了幾個。 任瑤期讓車夫給那小販一些錢,就當是把被馬車扎壞的桃子給買下了,不想那小販是個心術(shù)不正的,聽見馬車里坐著的是一個小姑娘,又很好說話的樣子,就嫌車夫給的錢少了,非拉著他們要把地上掉的桃子不管好壞全都買下,不然就不讓走人。 這要是別家的小姑娘怕惹麻煩,多給些錢也就給了,偏偏遇上的是任瑤華。 原本那小販說幾句軟化,任瑤華也不太在意那點銀子,偏偏那小販見瞧熱鬧的人多,以為任瑤華帶著的下人不敢當街對他如何,就滿嘴的不干不凈起來,把任瑤華給惹火了。 任瑤華冷聲吩咐車夫走人,那小販還是不依不饒。 就在這個時候,雷霆帶著女兒雷盼兒從外頭回來,恰好遇上了這一幕。雷霆讓自己的管事下來幫任瑤華擺脫了那個小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