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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回白月光雌君后! 第25節(jié)

    但他不敢對白榆發(fā)脾氣,只能把所有的憤怒與怨懟宣泄在那位剛見面就被擄走的雌君身上。

    直到此時此刻,蒙格利依舊認(rèn)為白榆對他的不滿完全是因?yàn)楫?dāng)初把他送進(jìn)雄保會的事情。

    所以在白榆笑著擎著酒杯走到他面前時,他還是扯出了一個牽強(qiáng)的笑,努力寒暄到: “白,白榆啊,最近怎么樣?”

    “我很好。”白榆語氣平和,踱步到蒙格利身邊。

    蒙格利不敢直視白榆,眼神就瞟到了站在不遠(yuǎn)處的伊爾西,一身筆挺利落的西裝,淡然清冷的臉龐,泰然自若地看著他,像高山上不可褻瀆的神像俯視匍匐于地的小丑。

    和他完全不處于一個世界。

    你明明都匹配給我了,你怎么敢!

    蒙格利心里忍不住憤怒,都忘記了自己當(dāng)初的手段是如何骯臟。他大叫, “伊爾西!你給我過來跪下,在雄主面前還敢放肆!”

    沒有他想象中的驚慌失措,伊爾西聽著蒙格利的怒罵,語調(diào)沒有絲毫波瀾:

    “蒙格利先生,你一定要把不光彩的事情放在臺面上來么?”

    連“雄主”這個稱呼都沒有,完全沒有已婚雌蟲對雄主的尊重。

    圍觀的蟲子們的議論聲陡然提高。他們不禁內(nèi)心打起了小算盤,看來伊爾西真的和白榆有點(diǎn)事兒,要不哪個雌蟲敢對雄主如此無禮。

    “喝點(diǎn)酒,火氣那么大做什么?!币翣栁麟S手拿起了臺面上的酒,單只手遞給了他。

    “你!你!”蒙格利的眼睛瞪得溜圓,接過酒杯的同時飛快地瞥了眼白榆。

    發(fā)現(xiàn)白榆面無表情,完全沒有要插手的樣子。他嘴角一撇,眼底涌現(xiàn)一絲怨毒,將整個酒杯照著伊爾西的臉就扔了過去。

    心中暗喜:伊爾西,白榆對你的興趣也就一時,我看他管不管你。

    而伊爾西彷佛早有預(yù)料了,頭微微一斜,整個酒杯幾乎貼著耳朵呼嘯而過,僅撩起了幾根金色的發(fā)絲。隨著咔擦一聲,在身后化作一灘沒用的玻璃。

    周圍被突如其來的飛天酒杯震驚,畢竟大家還是要臉的蟲子,再怎么惡劣,也會在高等宴廳都會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什么嘛?粗俗?!蹦莻€棕色頭發(fā)的雄蟲一臉嫌棄地說道,還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仿佛垃圾污染了空氣。

    其實(shí)圍觀的雄蟲都大差不差,他們自己的品行做派都沒好到哪里。但此時此刻一致認(rèn)為,蒙格利在上流酒會隨意扔?xùn)|西的舉動很是丟蟲。

    畢竟如果真的教訓(xùn)雌蟲,要么關(guān)在家里好好折磨,要么在這種場合用鞭子抽到體無完膚,而自己依舊談笑風(fēng)生,這才是雄蟲們認(rèn)為的優(yōu)雅。

    但顯然,蒙格利做不到第一點(diǎn),因?yàn)橛邪子?。也做不到第二點(diǎn),也因?yàn)榘子堋?/br>
    “好了?!卑子芎孟窠K于意識到,他與當(dāng)事兩蟲是一家的,眼底流轉(zhuǎn)出一抹寒厲。

    他垂下眼,斂下所有神情,用毫無起伏的語氣說道: “看夠了,就散了?!闭f罷,在眾目睽睽之下,牽起了伊爾西修長的手,獨(dú)留一群蟲在身后目瞪口呆。

    蒙格利看著兩人攜手離去的背影,氣得渾身顫抖。隨手拿起離手邊最近的酒,一股腦喝下。最后在酒杯與臺面的撞擊聲中擠出圍觀圈。

    作為東道主的卡爾也看夠了熱鬧,終于跑出來打了圓場: “別看啦大家,我們的宴會還要繼續(xù)呢?!?/br>
    “哎,維爾閣下,來給你介紹個雌蟲,你可不知道……”

    相親依舊繼續(xù)進(jìn)行,對于這個推杯換盞的宴會來說,剛才只是無關(guān)緊要的小插曲,相親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只當(dāng)是平淡生活的調(diào)味劑。

    *

    時鐘懸掛在宴客廳的頂部,時針終于走到了6的位置,而分針與秒針也穩(wěn)穩(wěn)重合在12點(diǎn)的方向。

    6點(diǎn)整,舞會開始,悠揚(yáng)的音樂從環(huán)繞在四周的音響中緩緩泄出。

    第一首曲子是蟲族十分古老的求愛的民謠。

    它歌唱那個時代雌蟲的勇敢,贊頌雄蟲的聰穎,它用最鏗鏘高昂的音調(diào)描述著古老的愛情價值。

    此時宴會上的雌蟲可以獻(xiàn)上自己精心挑選的花朵,邀請這場“相親大會”上傾慕的雄蟲進(jìn)入最中央的舞池。

    但今天有個例外。

    白榆微笑著拒絕了一波又一波雌蟲,最后拿著一只不知道從哪里尋來了一支藍(lán)色的鳶尾站在伊爾西面前。

    藍(lán)色的鳶尾在地球代表著暗戀與傾慕。

    他伸出手,眉眼彎彎,眼睛亮的宛如天邊的星子, “伊爾西,我可以邀請你跳支舞么?”

    沒有雄蟲會對雌蟲行禮。

    但白榆是特殊的。

    伊爾西感覺耳邊的嘈雜漸漸模糊,只有眼前的少年拿著鳶尾,朝他笑著。

    他將手搭在白榆的掌心,然后被緊緊攥住,白榆微微俯下身,在伊爾西的手被落下一個轉(zhuǎn)瞬即逝的吻。

    很輕,像一片羽毛般落下,但那一點(diǎn)點(diǎn)濕潤卻帶著不可忽視的灼熱,從親吻的地方蔓延至全身。

    “臥槽!他們真的沒在談么?”

    “嗚嗚嗚,我磕到真的了?!?/br>
    “只是個c級雄蟲非要搞這么一出?!?/br>
    不論驚羨還是嘲諷,白榆半抱住伊爾西的腰身,在錯落的舞步下從容地進(jìn)入了中央的舞池。

    此時的蒙格利在宴廳的另一邊毫無姿態(tài)地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手里拿著雪茄,嘴里吐著煙圈,不知道聽見旁邊的雄蟲說了些什么,歪著嘴,呲著焦黃的牙齒得意洋洋地說道:

    “克德閣下,好說好說,先讓你家雌子給我看看?!?/br>
    克德朝旁邊粉色頭發(fā)的雌蟲招手, “克萊杰過來,給蒙格利閣下瞧瞧?!边呎f邊用眼神做著無聲地威脅。

    克萊杰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加蒼白,但他想到了昨晚收到的那條匿名信息:

    【接近蒙格利,釋放一點(diǎn)信息素,我?guī)湍憔瘸龃聘??!?/br>
    克萊杰不知道這條信息的主人,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做。

    但是,一想到雌父帶著呼吸面罩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還有那一長串的天文數(shù)字。

    他握緊了拳頭,眼中的光閃了又閃,最后化為孤注一擲的堅(jiān)定,深呼一口氣,僵硬著步伐向兩只蟲走去。

    “雄父,蒙格利閣下?!笨巳R杰努力地將聲音放得溫順。

    “你看看怎么樣,這是我樣貌最好的雌子,今年剛18歲,比你家雄子還小,給你做雌侍,你咋都不虧。”然后聲音壓低, “就是星河集團(tuán)的事情……”

    看見克萊杰姣好地容貌,蒙格利笑得愈發(fā)油膩: “你放心,伊爾西再怎么說都是我的雌君,就一點(diǎn)股份不難?!泵筛窭闹约和Τ龅亩请詈敛豢蜌?。

    其實(shí)他本來不確定,但轉(zhuǎn)念一想:將伊爾西讓給白榆,作為交換條件白榆應(yīng)該不會有異議,再加上精蟲上腦,那一點(diǎn)點(diǎn)不確定也隨之煙消云散。

    “真漂亮啊?!?/br>
    蒙格利像打量貨物一般用那雙渾濁的眼神貪婪地上下打量克萊杰, “過來,這邊坐。”蒙格利的臉滿是肥rou,在燈光的映襯下像蒙了一層豬油。

    克萊杰感覺自己的四肢不聽使喚,渾身冰冷,突然一只肥厚的手搭在了他纖細(xì)的腰上, “恩,真不錯。”蒙格利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撅起嘴就要湊過去。

    突然,蒙格利嗅到一股很淡的氣味,他還沒來得及仔細(xì)聞一聞,就感覺心臟突得撲通撲通狂亂跳動,腦子“嗡”一下天旋地轉(zhuǎn),好似有一根鐵杵在里面狠狠攪動。

    他大叫一聲,捂著頭跪在了地上,然后像得了羊癲瘋一樣抽搐,來回打滾。

    克德和克萊杰嚇了一跳,不約而同地對視,又靈活地躲閃在一旁,看著地上的蒙格利來回扭曲。

    事發(fā)突然,整個宴會大廳頓時亂了起來。白榆和伊爾西也同時停止了舞步。

    “開始了?!卑子茉谝翣栁鞫叺驼Z: “恭喜你,伊爾西,你自由了?!?/br>
    自由。

    這曾經(jīng)是伊爾西最向往的兩個字,但隨著白榆緩緩松開的手,漸漸離去的溫度,他突然感覺,好像這兩字也不是那么美妙。

    雖然他們還會一起回到那座別墅,但然后呢?

    蒙格利死了,那棟空下來的房子就有了新的主人。那白榆還會…。

    各種猜測在伊爾西腦海中飛速運(yùn)轉(zhuǎn),看著白榆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突然出聲道:

    “astra?!?/br>
    聽到這個名字白榆猛得頓住,一股寒意從腳底漫至頭頂,他緩慢轉(zhuǎn)頭,仿佛可以感受到頸椎“咯吱咯吱”的轉(zhuǎn)動聲。

    這個名字曾經(jīng)爛在心底,這是他當(dāng)初在126星碰到伊爾西自己取的名字。

    他怔怔地看向伊爾西,卻不敢仔細(xì)分辨對方的表情,只能慌亂地將頭垂下,盯著腳底下的彩繪瓷磚。

    伊爾西什么時候知道的?是打算和自己分道揚(yáng)鑣么?

    他恨我么?

    各種猜想在他的腦袋里哐哐亂撞,他仿佛被抽去靈魂的木偶,立在原地等待著審判。

    他看著伊爾西的嘴角動了動:

    “回家以后,可以告訴我astra的含義嘛?這是你八年前答應(yīng)我的?!?/br>
    回家。

    簡單的兩個字裹挾著無法忽視的暖意,在兩蟲中間“砰”得炸開。

    其實(shí)他們都不知道,這個家在彼此的心里是多么的重要。

    白榆的眼睛倏然亮了,他抬起頭看著伊爾西,嘴角彎出好看的弧度: “好,一會一起回家?!?/br>
    *

    圍觀的蟲里三層外三層,作為東道主的卡爾已經(jīng)慌了神: “蟲神啊!他這是怎么了?”

    如果一只高等雄蟲毫無理由地死在他家的宴會上,他這個月的零花錢可就完了。

    卡爾抱著頭好像突然想了些事情,招手叫來家族的雌蟲,低語著說了些什么。

    就看見那個雌蟲頻頻點(diǎn)頭,隨即離開了現(xiàn)場。

    只不過沒等卡爾去談判,白榆先走了進(jìn)來,他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憂愁,聲音不大,但配上矜貴俊美的外表便格外具有有說服力:

    “他這幾年身體就不太穩(wěn)健,精神力方面出現(xiàn)了嚴(yán)重的問題。這也是我一直不讓他隨意碰雌蟲的原因?!?/br>
    “我和伊爾西只是為了他的身體著想,沒想到今天一個沒看住,竟然……”

    白榆的理由條理清晰,脈絡(luò)清楚,總結(jié)來說就是蒙格利縱欲過度,才導(dǎo)致的現(xiàn)在的這種樣子。

    “白榆閣下,所以蒙格利閣下這是什么癥狀?!笨柌簧?,趕緊順著白榆的話茬問道,他可太想撇開關(guān)系了。

    白榆的表情很是凝重,眉頭緊鎖,仿佛下了很大決心才說出口: “他這是精神力潰散。”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這不是衰老以后的雄蟲才會的么?”

    “蒙格利年紀(jì)也沒有那么大,怎么就…。?!?/br>
    “誰知道啊,雄蟲可能某些方面的藥物用多了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