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beta不好嗎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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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輝煌,王座高懸。 一個青年靠在王座上。他穿著一身墨色的禮服,金線交織出來的花紋在肩頸處隱隱浮現(xiàn)著。一頭烏黑的長發(fā)自然垂順在身后,如上好的綢緞般光澤華麗。 “瞧瞧,是什么新鮮面孔出現(xiàn)在了我的宮殿里?!?/br> 皇帝的眼眸懶懶抬起,眼中仿佛流淌著熔化的黃金。 他的語氣極緩,暗含揶揄,卻透著一股令人脊背發(fā)涼的意味。 “參見陛下?!崩瞎舻皖^行覲見禮,然后神態(tài)自若地重新站直身體,道,“真是慚愧。我這把老骨頭一天不如一天,全靠在外療養(yǎng)才撐到今日。過去的一年,沒有在各種節(jié)日準(zhǔn)時向陛下獻(xiàn)上祝禮,是我的疏忽?!?/br> “原來,你也知道自己的失禮之處?!被实鄣难酆煹貟哌^來,“罷了。我身為君主,當(dāng)然得體諒臣子?!?/br> “陛下謬贊了?!?/br> 兩人一來一回地聊天。一個輕飄飄地在話里埋刺,一個則淡然處之。 “公爵閣下?!蓖踝赃€站著一個高瘦的大臣,他笑著和公爵行禮,表情頗為熟絡(luò),“真是好久沒在帝都見到閣下了?!?/br> 老公爵點頭以作回應(yīng)。 就在白榆以為他們的話題馬上要偏到老公爵都去了什么地方度假的時候,那個高瘦大臣突然冷不丁地一槍殺過來: “您身后這位,就是伊爾洛公爵府剛尋回來的小姐吧?!蹦莻€大臣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層淺淺的笑意,但那笑意就像鏡中的浮影,一碰即碎,“她為什么一直躲在您身后?啊,是被陛下的氣勢震懾了么?” 白榆:……? 我有沒有被震懾關(guān)你什么事啊。 突然被點到名字的白榆暗暗翻了個白眼,然后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硬生生逼出幾滴眼淚來。 她小心翼翼地抬眸,確認(rèn)在場的人都能看見她蒼白的嘴唇和微紅的眼眶,然后又快速低下頭,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像是強(qiáng)撐著膽量般、行了個不太標(biāo)準(zhǔn)的覲見禮—— “……參見陛下?!?/br> “…………” 室內(nèi)忽然陷入沉默。 老公爵在沉默,為孫女感人的演技;高瘦的大臣在沉默,因為極致的驚愕,他看著面前這個亭亭玉立、楚楚動人的少女站在皇帝面前,某種程度卻像是在照鏡子,因為兩人的容貌足有七八分相似—— 任誰都不會錯認(rèn),他們必然有極為親近的血緣關(guān)系。 不只是大臣,連白榆剛才都險些沒繃住。 之前因為禮儀的關(guān)系,她一直沒抬頭注視皇帝。剛才那匆匆一眼的工夫就給她帶來極大的沖擊: 見鬼,這人長得和她也太像了! 白榆低頭,死死遮掩住自己的神情。 偏偏,皇帝這時候開口了。 “……抬頭?!?/br> 白榆還在整理自己的表情——準(zhǔn)確的說是重新醞釀自己被意外打斷的演技。見白榆遲遲沒有動作,皇帝的語氣又陰冷了一個度:“我叫你抬起頭來。” 只見身著白裙的少女不安地掐著自己的裙擺,悄悄抬起頭——她濃密的睫毛上掛著小小的淚珠,像只被雨淋濕的蝴蝶,那張蒼白的小臉上快速浮現(xiàn)出兩片病態(tài)的潮紅。 “請原諒她身體不適,陛下?!崩瞎暨~步,虛虛把人往自己身后掩了掩,“您這樣會嚇到她的?!?/br> 皇帝皺眉:“身體不適?” 老公爵繼續(xù)扯瞎話:“是的。剛才我們來的路上坐了好幾個鐘頭的飛船,加上她身體虛弱,有些暈車,自然不舒服?!?/br> “……非常抱歉,陛下?!卑子芤娍p插針地表演,那雙烏溜溜的眼睛又開始掉小珍珠,“今天是我第一次坐這么久的懸浮車——所以失態(tài)了。我愿意領(lǐng)罰,求您不要責(zé)怪爺爺……” “…………” 所有人又是一陣無語。 所以她現(xiàn)在這個虛弱得站不穩(wěn)的樣子,是因為暈車? 她的聲音越是可憐,皇帝的表情就越是復(fù)雜難言。最后,他的臉定格在一副見鬼似的、有些麻木的神情上: “呵?!?/br> 他突然似笑非笑地發(fā)出一聲嘲諷。 想必是在笑白榆的孱弱。 笑她身為公爵和皇室的后裔,居然沒有繼承到一點力量……簡直弱的荒唐。 那個高瘦的大臣神色放松下來,也跟看樂子似的輕輕笑了一聲。他想了想,轉(zhuǎn)身道:“陛下——” “誰允許你跟著笑的?” “什、什么?” “我說,誰允許你跟著笑的?” 高瘦大臣有些訝異地抬頭,在看清皇帝的眼神時卻悚然一驚:那雙金眸一片冰冷,眼底卻已經(jīng)充斥著guntang的怒意。 發(fā)生了什么? 大臣的大腦一片混沌,但他很快想到了什么,像是從一團(tuán)灰霧中揪到一縷閃電。他快速地躬身請罪,脊背瞬間汗?jié)窳艘话耄骸罢埶∽?,陛下,是我失言……?/br> 難以言說的恐懼如幽魂般覆上他的頭頂。 該死!他忘了眼前這位君主是個多么危險的存在—— “來人,把這個沒有禮數(shù)、自以為是的蠢貨給我拖出去?!?/br> 皇帝冰冷的命令砸在高瘦大臣的臉上。他雖然早有預(yù)料,但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陛下,等等,您不是還有事情要委任我去做嗎?您、陛下——” 他驚慌失措,說不出第二句話來。因為衛(wèi)兵已經(jīng)利落地把人制服,捂著嘴拖出門外。 “陛下,陛……唔!” 即使面前這個不斷掙扎的男人也算政要顯貴,但這些皇室衛(wèi)兵堵起他的嘴來卻絲毫不留情面。男人憑借著一己之力在衛(wèi)兵手上不斷抗?fàn)?,但也沒什么用——反而被拽著在地上拖行了一段距離。 兩旁的仆人們低頭,面不改色,仿佛什么都沒看見。 咣當(dāng)一聲,殿門沉沉地關(guān)上,將大臣的哀求隔絕在外。 殿內(nèi)的空氣頓時如一潭死水般沉寂下來。 老公爵和白榆也沉默地站在原地。 一段令人窒息的安靜之后,皇帝揉揉眉心,很快又恢復(fù)懶懶散散的模樣。 “蠢貨。”皇帝評價道,“沒把他丟進(jìn)地牢算是便宜他了。” “請您息怒?!崩瞎舨粍勇暽卣f,“索閔也算是有名有姓的大臣,想把他丟進(jìn)地牢可不容易。” 皇帝抬眸,又笑了一聲:“你常年不在帝都逗留,這些大臣的人臉倒是認(rèn)得清楚?!?/br> “陛下說笑了。他畢竟是最近呼聲甚高的下議院議長候選人之一……我在偏遠(yuǎn)星球修養(yǎng)的時候,也常在星際頻道上看見他的競選演講?!?/br> “跳梁小丑罷了?!被实酆敛涣羟榈剞陕涞馈?/br> “最近他的名氣很大?!崩瞎魮u搖頭,眉眼透出一絲笑意,“辭去爵位之后以平民的身份加入下議院,也虧他做得出來。聽說他還提出了很多惠及民商的議案……呼聲還挺高的?!?/br> 皇帝卻說:“議會里先不說,外面眼瞎的人還少嗎?” 出身尊貴卻愿意放棄身份優(yōu)勢為普通人爭取福利、政治理想都和民商經(jīng)濟(jì)息息相關(guān)——這樣的人設(shè)打出去還是相當(dāng)具有迷惑性的。 “那個蠢貨剛才跟我提到了內(nèi)閣改組的事——他胃口不小,正在競選下議院的議長,接下來的目標(biāo)就是內(nèi)閣首相。他說,自己既不打算順著上議院那些貴族的心意辦事,也不打算堅定下議院的立場,說他想上我的船,幫我組建只屬于我的內(nèi)閣?!被实勰樕祥W過一絲暗暗的譏諷,“本事不大,口氣倒不小。” 老公爵沉默片刻,卻平靜道:“其實,這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br> 現(xiàn)在的首相來自上議院,內(nèi)閣中基本都是些大貴族。他們明面上不會反抗皇帝,但也只限于明面上。 過兩年首相卸任,內(nèi)閣改組……如果皇帝打算親自組建內(nèi)閣,那索閔會是個很好用的工具人,大不了用不順手的時候丟掉即可。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我才答應(yīng)他覲見的請求,容忍他在我面前拿腔作勢?!被实凵裆淠翱伤任蚁胂笾羞€要蠢。這種貨色,沒什么好指望的。我得讓他從議會消失……你來還是我來?” 老公爵輕輕咳嗽兩聲,道:“您不必親自出手……會傳出您控制下議院競選的嫌疑,對您的名聲不好?!?/br> “我的名聲?我的名聲什么時候好過?”皇帝反問他,像是聽見什么好笑的事,“何況,這次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 老公爵:“那您打算以什么罪名處置他?” “不敬皇室?!被实鄯浅kS性地、理所當(dāng)然地說。 白榆:“…………”她好像不是第一次聽見這個罪名了。這位陛下是不是已經(jīng)用這個借口處理過很多人了? “不至于,陛下?!崩瞎舨毁澩溃拔覀冎灰朕k法讓他離開帝都,放棄議長競選即可?!?/br> “把他的臉皮剝下來?” “這太殘暴了,陛下?!?/br> “那把他的腿打瘸。” “這也不行?!?/br> “這不行,那不行?!被实厶ь^,瞥了沉默的白榆一眼,忽然露出一種輕挑卻令人寒毛直豎的表情,問她,“那你說——對,就是你。你覺得該怎么處置他?” 突然又被點到名,白榆下意識說:“不能毒啞他嗎?” 皇帝/老公爵:“…………” 白榆:怎么了嗎,難道她說的不對?……暫時被毒啞總比毀容和被打斷腿要好吧? “說的不錯?!被实弁蝗恍α顺鰜?,那雙金眸亮的驚人,“就按你說的辦?!?/br> 皇帝的心情似乎莫名其妙地多云轉(zhuǎn)晴了。 他來了興致,要和老公爵繼續(xù)討論政務(wù),于是把白榆他們領(lǐng)到了偏殿喝茶。 “你不在的時候,厄爾西曾經(jīng)上呈過幾份軍團(tuán)改革議案,那些議案你都看過了么?”皇帝說。 老公爵:“那些我都抽空看過,尤其是關(guān)于邊境防線那幾條,很有建設(shè)價值?!?/br> “你夸起自己的孫子來倒是毫不謙虛?!?/br> “哈哈。正是因為這些年輕人的能力,我現(xiàn)在才能安分做個閑人。陛下不妨也對他們多些信任?!?/br> “你說得輕巧,預(yù)算從哪里來,下議院不可能支持……” 聊著聊著,話題就向白榆完全聽不懂的方向滑過去了。 但談?wù)撜碌幕实鄞_實靠譜很多。至少他不發(fā)瘋了,說起話來也像個正經(jīng)人,不再那么陰陽怪氣的。